第110節
一見刺繡上的「凶」字，楊桑然頓時明白了。他掃了一眼擺在廳角的大甕，搶步上前掀開木蓋，用槍對準縮藏甕中的皮小林︰「別聲張，不然打死你。」原來，皮小林听聞瓷坊鎮出了亂子，新四軍在「老丁」酒樓打死了十幾人，他便覺得這事蹊蹺︰「新四軍上瓷坊鎮去干嘛？……對啦……瓷坊鎮不有一蛇藥王嗎？我親眼見到一女新四軍被蛇咬傷，他們一定是來買蛇藥的！」——皮小林帶領特務埋伏在藥王宅院中，沒料到讓桑然識破。他一口咬住桑然的槍口︰「有本事就開槍啊，四下都是偵緝隊的人，你還是快快投降吧。」桑然扣動了扳機，子彈從皮小林上顎直穿天靈蓋，在光禿的頭蓋骨上，射出放射狀的洞裂紋，仿佛綻開的光芒線。一名特務從左側偏房沖出，此人昨晚被桑然的彈片削去了耳朵，也想讓桑然嘗嘗手榴彈的滋味，可這家伙運氣不好，一條蛇被槍聲驚動，從房梁頂掉到其脖子上，張嘴就咬住了那人的下巴，嚇得那家伙渾身一抖，冒煙的手榴彈掉在地上，轟隆一聲巨響，涌到偏房門口的三個特務，頓時被炸飛起來。
桑然及時躲到了大甕後面，在爆炸中毫發無損。偏房里傳出「別他媽亂用手榴彈」的罵聲。他楊桑然可不管這些︰抬手將手榴彈扔進了偏房。又是轟隆一聲，偏房里一片鬼哭狼嚎。桑然沖到偏房門口，對準硝煙中還沒倒下的人影，橫甩「快慢機」一通掃射。見房間里沒人再站著了，桑然沖進去搜集手榴彈，兩次近戰都靠手榴彈取勝，桑然簡直愛上這鐵疙瘩啦！他從窗口望見後院埋伏的敵人，正小心翼翼地朝前模來，立刻接連扔出兩顆手榴彈，趁著爆炸的片刻迅速更換彈夾，伏在窗前和殘敵對射起來。桑然18歲就當上漢留會的「堂主」，為了「服眾」不給當會長的爹丟臉，桑然不僅習武還練就一手好槍法。擊斃五個特務打完四個彈夾後，桑然見殘敵溜出後院門，不知是逃跑還是改從前院包抄？他決定不再戀戰，搶先從前院沖出去。桑然沖出前門時未遇阻攔。不知打哪鑽出來的薛月娥，竟已在門口備好了馬，還塞了一包蛇藥在馬鞍里。桑然翻身躍上馬背，隨著輕快的馬蹄聲，迅速消失在暮靄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