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毫無破綻
漆少媛一回到團里，便將在瓷坊鎮遇見凌亞西的事，向團長少川和盤托出了。「你咋知道與凌參謀長會面的人是漢奸？」「那人尖嘴猴腮的，還戴著一頂日本軍帽。」少川笑著請里屋的參謀長出來，當面向少媛解釋。凌亞西請少媛坐下道︰「與我在‘老丁’酒樓會面的人，是汪步青的私人秘書，是我們爭取過來的內線。」「那你半夜轉動我的房門把手干嘛？」凌亞西想了想道︰「是有這麼回事。這還是雪寒同志傳授的經驗哩。雪寒去寶通禪寺取情報那次，小和尚說老和尚不在，安排我們在禪房夜宿。雪寒發覺小和尚額前有帽沿印痕，當晚即帶我們換了房間。後半夜果然有人朝禪房扔手榴彈。所以，我每次去敵佔區住宿，要麼包下兩間房，要麼找借口和隔壁換房︰比如借口弄錯了房號，怕生意伙伴來了找錯門。若對方難說話，就掏錢打點一下。那晚我以為隔壁沒人，轉動門把手是想私下換房。」「我一喊叫你就跑開了，卻留下了一截煙頭。」「不錯。」少媛還是心存疑惑︰「可漢奸特務包圍了酒樓，你是怎麼逃出來的？」「我從窗台上跳河逃走的。我听見你被抓住時的喊聲，你又是怎麼逃出來的？」少媛不耐煩地道︰「你先別管我怎麼逃的！那條河水很淺，你怎麼可能從三樓跳下呢？」「我跳下的地方有個深坑，水有兩米多深。」
習幕洲正好邁進門檻，接口說道︰「亞西說的沒錯，我踫巧也是從那窗口逃生的。那個瘸腿的跑堂，已經叛變投敵，這次竟出賣了楊桑然。」「楊桑然？桑然！」幾個人幾乎異口同聲地叫起來。習幕洲將自己在「老丁」酒樓巧遇桑然，與敵激戰後跳窗月兌困，桑然又重返瓷坊鎮等情況，一五一十地述說了一遍。漆少川道︰「桑然獨自跑去瓷坊鎮干嘛？」習幕洲兩手一攤道︰「他沒告訴我。」少媛焦急地道︰「我這就帶人去瓷坊接應他。」習幕洲道︰「你一個女同志亂跑啥？再說你已經暴露了，抓你的特務都認得你了，還是我帶人去吧。」少川點了點頭︰「那就讓政委同志去吧，正好也不用再化裝了。」「我這身打扮還像個行商吧？」習幕洲哈哈大笑道。
少媛卻一點也笑不出來︰她滿以為凌亞西就是內奸，可凌亞西說的毫無破綻，內奸是誰依然迷霧重重。突然，少媛覺得習幕洲剛才的話︰「抓你的特務都認得你了，」有點不對勁。少媛心想︰「習幕洲咋知道我被特務抓住過？難道是我疑神疑鬼？」少媛出門時和雪寒撞了個滿懷，兩人高興地擁抱在一起。少媛一見雪寒便想起一件事︰「雪寒姐，虧你教過我一些日語，象軍火，糧食，火車這些單詞，你當初說是‘重點’，我也就記住了。這次在澳津那兒，他以為我听不懂日語，當著我的面下令運一火車糧食到……像是到河南某地，時間大概就在這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