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下腳步,想找一個暫時能躲雨的地方,可是目光逡巡了一圈,只看到幾間零星的汽修店,還都關著門。
這真的是一條太過偏僻的路段。
蘇致函正猶豫著,雨已經稀稀落落地下了起來,很稀疏很大的雨滴,仿佛 里啪啦倒下的豆子。
見不遠處似乎有一個廢棄的保安亭,她下意識地朝前跑了幾步,剛到街心,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刺耳的「刺啦」,一輛黑色的、沒有任何標志的轎車陡然沖了過來,車速奇快,蘇致函根本來不及避開,她堪堪轉過身,那輛車便驟停在她的面前。她差點軟倒,好在手及時地扶住了車身,居然還站得很穩。
保險杠已經蹭到蘇致函的白色棉布裙上,濺起的雨水讓她的衣服斑斑點點,好在,剎車系統極好,並沒有真正撞上,不過是一場虛驚。
蘇致函呆了幾秒鐘,然後抬頭透過前視窗,看了里面一眼。
里面的司機也探尋地望著她,在司機身後,尚有一個模糊的人影,看不清臉。
她搖搖頭,舉起手,做了一個「我沒事」的手勢,然後慢慢地退到了一邊,讓那輛車先走。
這件事,其實錯在對方,這是國道,居然開到一百七八十的碼數,完全視路邊限速七十的路牌如無物。
可是,當初在北京的時候,柳青岩他們那群人-渣就是這樣干的,蘇致函見怪不怪。
她並不想招惹那些人。
反正鬧將起來,頂罪的也是司機,他們才不用負責任。
而且,雨越來越大了,她站在馬路中間被淋得像只落湯雞似的,實在太狼狽。
人一狼狽起來,就懶得計較。
那輛車的主人也沒說什麼,他們甚至沒有下車,司機重新發動車子。從蘇致函讓開的地方滑行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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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已經離開十多米了,汽車後座上的那個人往後視鏡看了一眼︰方才那個貌似很好脾氣的女孩正順著馬路慢慢地往前走著,雨勢越來越大,直至傾盆。
「停車。」他突然開口,淡淡地吩咐了一聲。
清越的聲音,平靜中帶著生人勿近的冷淡,可不讓人反感,好像是一種與生俱來的脾性。
「送把傘給她。」他對司機說。
談不上關切,就好像在說一件很小很隨意的事情,就好像,有的人會隨手給乞丐施舍一塊錢,但並不是因為慈悲或者同情,只是興起。
他一時興起。
這麼大的雨,就是前不挨村後不挨店的地方,她再這樣走下去,只怕會更狼狽。
司機聞言,很快從車里取下一柄傘,冒著雨,跑步回到蘇致函的面前。
「小姐,這是我家少爺讓我給你的,拿著吧。」司機的態度很客氣,幾乎稱得上友善。
蘇致函方才的寬容,也算保住了他的飯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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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欣,俺的宇文欣終于出來了,撒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