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理性邊緣2
2003年夏天的夜晚是有些悶熱,可是街頭卻是冷清清的。偶爾見到幾個人也都是怪模怪樣的。夏惑騎著飛鴿自行車,仿佛整個都市就他一個人
似的。他突然想起筱筱「注意安全」那句話。他停下車一條腿支在地上,從褲兜里拿出他很不喜歡的白色口罩戴了上去。從2月份非典病例的發
現到4月份「非典」這可怕的字眼的蔓延,仿佛一切都亂了。「眾志成城抗擊非典」仿佛成了所有人的事。夏惑在五月份曾匿名向紅十字會捐
出了50萬元人民幣,那時的心情是快樂的,可快樂之後他還是很不安,畢竟那些錢不是他的。他陸續的捐出自己幾個月的工資,這是他所願意
的也是他心里上的安慰。當葉欣為救他人而犧牲自己的事跡在整個系統號召學習時,他手里拿著《健康報》的《永遠的白衣戰士——追記廣東
省中醫院護士長葉欣》他沉默了。他突然想起少年時最喜歡的司馬遷的一句話︰「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他曾有過沖動,
可沖動之後他還是選擇了逃避和墮落。這種病一旦感染了,就如同「SARS」這隱形的毒蛇蔓延了夏惑的整個身心,這種病似乎比瘟疫還要恐怖
,在夏惑一呼一吸之間傳播到他的整個身心深處。夏惑沒有自我隔離和反省,他選擇了放任墮落。
平日車水馬龍的街道變得路廣車稀,處處彌漫著消毒液的味道;夏惑痛恨這種味道。可是這種味道的蔓延,也正是由于他這種類似的人的放縱
造成的。雖然這個夏季已經趨于平靜,可恐慌還是留在內心深處久久不能揮去。夏惑蹬著自行車,棕色的休閑鞋、米黃的休閑褲、白色的T恤和
口罩,走在這樣夜晚的路上,他覺得很寂寞
但他回到姐姐家接宋筱筱已經快11點了,筱筱沒有問他去了哪?很親密的和他回到了他們自己的家。他們的窩不是很大,60多平方的面積,老
式結構的樓體,室內的布局簡單的透著寒酸氣,可很干淨也很溫馨。這房子是姐姐留給夏惑的,這的一切他都很熟悉。
夏惑本是買了些房產,可是他和誰都沒有說,2年前的房價到現在已經翻了好幾翻,他賺了很多錢。可是很多人眼中的夏惑還是很平窮。他姐姐
好多次都和他提過,該買房子結婚了,不要再拖了。可每次夏惑都是嗯呀啊的過了去。宋筱筱很愛這個男人,可她從沒向夏惑提出過什麼,因
為她知道,聰明的女人耐心是很重要的,她相信夏惑知道怎麼做。
寬大的雙人床,二人相擁著顯得很寬松。床頭上方掛了的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的名家題字格外礙眼。小宋曾幾次想提出異議,可每次話到
嘴邊,都咽了回去。因為夏惑就是夏惑,他喜歡的她也要學著喜歡。筱筱在夏惑耳邊小聲說︰我們造小孩吧。夏惑壞壞的問,什麼?我沒听清
你再說一遍!筱筱把嘴湊到夏惑耳邊好似悄聲的說,我們造小孩吧!可那音量即使深洞里的老鼠都能听見,如果它能听明白,一定跑別的耗子
洞去*一番。夏惑壞壞的伸出手誰怕誰來吧。很長一陣喘息之後的夏夜突然安靜了下來,偶爾的蛐蛐叫都顯得格外的天籟
夏惑沒有睡,他看著身邊女人貓咪似睡熟的模樣,心里暗說,過了非典年我就娶你夏惑枕著雙手看著黑黑的夜空,他的大腦還沒休息,他在
權衡那件事做了以後,所有的最壞後果。後果出來後自己怎樣才能規避責任,他把賀局、王駱冰、孫學寺及幾個相關的人,如同幻燈片一樣一
遍又一遍的研究。最後他不再想了,他閉上了眼
當黎明的曙光透過窗欞,他被身體暖洋洋的異樣驚醒了。他身邊的女人不在了,他听見廚房里忙碌的腳步和那煮雞蛋水沸的聲音。他光著
進了洗手間,一切還是原來的習慣,拉屎、洗澡、刷牙什麼都沒有改變。當他穿好衣服坐在飯桌前,他的女人還在忙碌,一碗粥一個剝好的雞
蛋一個燒餅一碟小咸菜,他真的很幸福。他摟著這個女人,一口一口的往她嘴里喂著不同的東西,每當這時,她也很知足,自己所有的付出都
是這一刻幸福的回報
夏天的風情,一切都是那麼的浪漫。透過紗窗84的味道仿佛都成了這年獨特的色彩。他和她溫馨的吃著,每一次會心的微笑和心跳都是那麼的
和諧那麼的令人愜意。筱筱坐直身體眼角腮邊帶了些羞澀,她看著夏惑那熟悉的面孔,嘴角抽動了一下,本是想說點什麼,可他還是忍住了。
她這微妙表情的變化夏惑終還是發現了。夏惑停住了手上的動著,最快速度把嘴中的食物吞進肚子。然後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女人,那眼神是溫
柔的,帶了些疑問。筱筱仿佛自己的心事被發現了似的,臉一紅低下了頭。夏惑很熟悉她這種表情變化和動作,他還是很正經的說話了,寶貝
有什麼話你就說吧,我們之間沒有什麼不可以說得,有些事情我可以說的,一定毫不保留的告訴你。夏惑還是理解錯了,他以為她要問的是昨
晚自己出去的事。可他也知道,他不說她也絕不會問。這種行為仿佛成了他們的習慣。筱筱還是抬起頭支吾著問,昨天幾號?16號呀!夏惑回
答後仔細的想了一遍,包括他大爺也沒放過,這個日子沒有什麼特殊也不是誰的生日或紀念日,向來這些事情夏惑是很仔細的,他不會犯這種
低級錯誤的。夏惑疑惑了,那眼神滿是疑問,可他什麼都沒說,可她知道他的心理變化,她趴在他耳邊小聲說,昨晚不是安全期,我們夏惑
明白了,他又冒壞水似的色色的看著他的女人,那忽隱忽現的輪廓他又動了心。他悄聲的在她耳邊說,既然錯了,那我們再錯一回。說著夏惑
放下手中的勺子你她好似打他似的,可身體卻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