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理性邊緣4
夏惑能體諒那些失去生育功能群體的不幸，所以他更痛恨那些打著「代孕」詐騙的犯罪份子。他調取了岳子恆小姨子韓語芯的資料，她25歲、
香港大學畢業、未婚。沒有犯罪記錄。他對韓語芯沒有概念，但岳子恆他是熟悉的。
他是做電器備件起家的，是80年代末90年代初來到這個城市的，他兜里揣著父母為他東家挪西家借的50元錢，獨身從河北一個遙遠的小山村來
到這個城市的。他當過保安，跑過車，洗過盤子，住過車站。仿佛老天對他一點也不眷顧，每次有些安定便會惹出事非，被人家清理出戶卷鋪
蓋走人。直到有一天他進了一個手工作坊打工，這的老板是浙江人，他在這干了兩年，雖安定了下來，可生產出的產品都堆積在倉庫里，他們
的工資也發不出來。所有的人來了走了比翻片子都快。可他還是留了下來。
他和這個老板成了哥們，二人無話不說。每次追債的上門都是他去應付，每次法院傳票到來時都是他去應訴，不明白的就去新華書店一蹲就是
一天。房東天天催要租金，終于有一天他哥們受不了了，說要關門溜之大吉。這時岳子恆卻指著他哥們的鼻子大罵了他一頓，說他沒出息，也
白比他年長了幾歲。
後來哥倆一瓶二鍋頭一盤花生米抱頭痛哭流涕，那時的人們情感是真實的，沒有現在這麼浮躁和虛偽。二人發泄完還得面對現實。後來經過商
量，他哥們管生產，岳子恆管銷售。就這樣岳子恆天天起早貪黑背著幾十斤中的背包跑農村信用社，各大商場，市場，工地那種艱難這里說
得很簡單，如果親身去經歷一下或許就知道了。真是老天不負有心人經過一年的努力，他們年終算算還了債竟還有了幾百元的剩余，他哥們說
要用這幾百元好好買套衣服過個年，可岳子恆卻說服了哥們注冊個公司，二人為這公司的名，費了很多腦筋，最後他們取了兩人名字里共同的
那個字「恆」，一直都不順那就叫「恆順」。他們從工商局回來後二人又抱頭痛哭，不過這次是喜極而涕的。當他們走過90年代，他們成功了。他們在郊區買了塊地，蓋了廠房
夏惑想到這，他猶豫了。賀局為什麼要對馮見恆下手，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他。他們是很好的朋友，而且賀局也是他們其他產業的股東。賀局
還是干警時他們就認識。難道是？夏惑的腦袋轉的飛快，一個假設接著一個假設，每個假設的推翻另一個假設的推理，夏惑最後想起賀局的交
代︰你一定要把馮見恆的珍寶館給我敲掉，不管用什麼方法「珍寶館」。
那個地方夏惑曾經跟隨賀局、岳子恆、馮見恆參觀過。在這個城市的邊緣，在高低不平的破舊房子群中，獨自聳立著一所二層仿古建築，顯得
是那麼與眾不同。寬廣的院落那時還有些泥濘，而里面稀稀拉拉放著一些木雕和石頭也沒什麼珍貴的。這是給夏惑最初的印象。
事隔兩年夏惑只是听賀局偶爾談起過，因為也不甚關心便沒太往心里去。這次賀局要自己從「珍寶館」下手是什麼意思一直困惑著夏惑。看來
其中一定有什麼奧秘。很顯然賀局帶有個人目的，而且絕非個人恩怨。要不賀局絕不會那樣交代。
夏惑這在胡思亂想門響了。請進！小李興匆匆的走到夏惑面前很神秘的的說，夏所你知道我們調查韓語芯又發現了什麼？夏惑遞給小李一只煙
，很隨意的為他點燃自己也點了支，便示意他坐下說。小李很興奮，使勁的吸了口說︰她還向境外倒賣文物
「倒賣文物」幾個字落在夏惑的耳朵里，他明白了「珍寶館」下手的原因。他用很嚴厲的口吻和自己的親信交代了一番，自己便興匆匆的離開
了單位，他要去見一個人，一位古董行的百事通，也是他的朋友。
夏惑很不客氣的推門就進，留一手！夏惑大喊。里屋的幾人手忙腳亂的把東西藏在櫃子里，留一手應聲出來。惑哥你怎麼來了？也不打個招呼！夏惑溫和的眼神里帶著釘子，留一手最怕的就是他的這個眼神。你里屋的幾個朋友也請出來吧。夏惑嘲笑似的命令說。留一手心里打了個寒
顫。便拉著夏惑趴在他耳邊嘀咕了半天。夏惑冷冷的直搖頭，不行！我們正在追查這個案子，你還是請他們都出來吧！留一手只好陪著夏惑進
了里屋，可是里面一個人也沒有。夏惑趴在開著的窗戶往外張望，只見三個人慌張的消失在胡同里
留一手！夏惑突然大喝。留一手一哆嗦。惑哥這可不賴我，是老馮讓他們來找我，讓我幫老馮看看東西是否地道，如果地道就讓我為他留下。
這不說著從抽屜里拿出一張現金支票。6個零的前面向上還有個長了條尾巴的零。
這麼多？夏惑疑惑的看著留一手。
嗨！這算什麼！這兩件東西如果對了在後面還得加2個零還得向下拐彎。
夏惑瞪著眼直視著留一手。留一手急忙的從櫃子里捧出兩件物件，嘴里還在說這可是地道的商代重器，這個12個銘文，那個36個，每個銘文兩
個惑哥你算算是多少？就這幾個字就接近100多個！留一手眯著眼看著夏惑說。
你幫老馮弄了多少個？今年算這兩個5個，不過那幾個一個是西周的一個春秋的一個漢的，我這都留有圖片。他把照片也遞給了夏惑。這兩年老
馮都收到什麼好物件？夏惑放慢語速溫和的問！從我這就幫他收了很多玉器有紅山文化的春秋戰國的漢唐的還有宋以後的，大部分都是出土的。
老馮知道是？夏惑直視著留一手。基本都不知道來歷，因為這個行當是不問來處的，看好您就掏錢，看不好您就走人，除了這兩件他知道，
是他老鄉留一手把後面的話咽了回去。
夏惑掏出電話找到馮永恆的名字，遲疑了一下，還是把電話放回了兜里。留一手上次抓你到現在有多長時間了？
一年零8個月，謝謝惑哥放小弟一馬，這次您？夏惑搖頭！錢、東西你都拿走，只要您抬抬手啊哈
留一手的意思夏惑明白，就是他賄賂自己，各得其所大家方便。這事我先不上報，壓一壓，你讓老馮找我吧。
留一手幫夏惑把紙盒箱搬到他車上，模著汗目送夏惑離去急忙回到屋里給馮永恆打了電話，對方並不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