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理性邊緣8
生命的短暫,隨時都有可能。逝者安息,生者痛哭流涕。若干年後又有誰能留住誰不再失去。回來後的夏惑性情大變,這次的意外失去,他學會了享受。他隱藏了些什麼?想了些什麼?再也沒有人知道。他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約了賀局來到了護城河邊,他把現金支票給了賀局。可賀局又把支票塞給了他。夏惑明白賀局的想法,他們不再是錢的問題。他回家後毀掉了所有的錄音。他覺得那些不再重要
人就是這樣,再有理智或陰險,當產生了信任和好感時,所做出的抉擇往往出人意料。好人有可能因為這種好感和信任做了錯事,壞人卻做了好事。雖很多人評價好壞的標準不同,但這個評價也是逃不過情感左右。自古以來就算最壞的人也有自己的真心朋友,也會偶爾做幾件好事,令人難以理解。夏惑這種舉動,很不符合他的邏輯思維。他是很謹慎很懂得保護自我的那種人,一旦發覺存有隱患,他都會逃而避之或直接下手扼殺于萌芽之中,可他卻銷毀了他處心積慮獲得的資本。他的反常舉動是什麼?就不難理解了。
他處理完這些證據錄音,一個人躲在洗手間點了支煙,煙霧繚繞之間,他仿佛悟到了些什麼。使勁的掐滅剩下的半截,推開狹小的窗戶,然後走出洗手間,他仿佛輕松了許多。
他回到了單位坐在那陳舊的椅子上把頭靠在椅背上。他眯著眼看著天花板,好似那頂上由他要的東西似的。他看了很久,終還是坐直身子拿起電話,兄弟晚上有時間嗎?這是他這多年頭一次用這個稱呼。對方有些莫名的驚詫。
有有什麼事?夏惑理解對方這種口吻,微笑著放慢語氣,沒什麼,就是想我們兄弟幾個能多在一起聊聊。老哥我來通知他們。不用了,你就叫上王駱冰就行了。熊建國我來約他。
在那?
去郊區農家院怎麼樣?夏惑征求對方意見。
對方猶豫了。
怎麼你那有事?
沒什麼,孩子過生日。電話那面的孫學寺懶懶的回答。
你小子有病是不?孩子過生日也不說一聲,郊區不去了晚上給咱們的未來過生日。夏惑本來眯著的眼楮睜了開來,那里面亮亮的透著慈祥。
就是個小孩子生日,不用了。
這種態度的轉變,孫學寺放下電話還是有些詫異。他站起身有些莫名的躁動,右手在他那有些平的頭頂劃著圈,額頭的皺紋比原來更深了些。憑著多年的職業,他有些害怕。是好事還是壞事,那種說不清的滋味很是折磨他。
偏口布鞋踩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發出的聲音不似原來那麼輕盈,沉悶的回應好似重重的力量砸在地板上,聲音很悶很悶
他終還是站在靠窗的一邊,斜倚在巨大塑鋼玻璃的牆角上,他覺得這樣的動作很有安全感。
他迷著眼看著外面的天空,偶爾的白雲背後好像看到了些什麼,那直視的目光像貓兒的眼楮漸漸的眯了起來透了量,一片模糊的背後是陽光,他放松了身體揉揉發紅的眼楮,輕盈的回到辦公桌後面,傾斜的身體靠在厚重的老板椅子上,從桌子的右腳中華煙盒里抽出一支煙,端詳了許久輕輕的緩緩的含在唇間,突然坐直身體從加長的火柴盒里抽了一根,先伸進耳朵咧了含煙的嘴,嘴角夸張似地上翹,左眼好似使勁的閉著當煙火一閃一閃的時候,他恢復了原來的常態,兩條腿蜷縮在老板椅子上,倒很有老僧入定的正經
夏惑放下電話的那一瞬,仿佛他沒有了,寂靜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仿佛這一瞬他回到了曾經的干淨,眼前浮現的是曾經的教室、寢室、食堂、操場很多很多是那麼的熟悉,那麼的美好
可日子畢竟是日子,過了就回不來。當他回過神的時候,臉上還殘留著那種說不清的留戀,他輕輕地搖搖頭,沒奈何的從新的把頭靠在木質椅背上閉了眼,一臉冷漠無情
你*滾蛋*!推門進來的人驚愕了,出去不是進來也不是,站在那搓衣角,這還是認識夏惑有史以來頭一次听見夏惑如此暴怒的罵人。夏惑站起身的姿勢,那種感覺就好似要拔槍殺人的架勢
當夏惑看到來人的不知所措,他還是忍住了下面的髒話。他很討厭不敲門就往里面闖的人,這種不計禮節的弱智行為是他平生最恨的,無論親疏遠近他都會破口大罵。
你還站著干嘛,要不出去敲門再進來,要不就滾蛋!听見沒!那溫和的語氣透了殺氣。
那人退了出去,砰砰的敲門聲力氣很大。很顯然很是憤怒。
進來!夏惑沒好氣的喊了一聲。你至于這麼大氣嗎?我又不是別人!
下次你要是再不長記性後果很嚴重!夏惑陰沉著臉說。
你!你什麼?什麼事?快說!我這還忙吶!夏惑連眼都沒抬,低頭看著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