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所長拿起電話仔細一听就知道是苑小廟村的支書苑解放的聲音。
「苑書記,你有事嗎?」
「剛剛下了雨,我沒能過去,我想打听一下苑英才的事情,他到底怎麼回事?我們村兩委就等著他回來開會呢。」
听完苑解放的話,張所長苦笑著說道︰「苑書記,這件事呢,我也不瞞你,苑英才已經被刑警隊帶到縣局了,現在我也插不上嘴。」
「什麼?你說什麼?到底怎麼回事?」苑解放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連聲的問道。
張所長思考了幾秒,嚴肅的說道?︰「苑書記,作為咱們都是黨員,干部,我也沒必要瞞你,今天苑英才和李小力發生了毆斗,雖然苑英才做得對,但是他打了不該打的人。你知道李小力是誰嗎?他是我們縣‘財富建業集團’老總李連贏的兒子,並且他的姨夫就是我的頂頭上司劉子峰副局長。」
苑解放一听頭都大了,你說苑二狗這小子,你打誰不好你干嘛找個有背景的人打,這樣的人很多就是人渣,仗著自己家有錢有勢,為所欲為,當官的都不問,你當什麼露頭青。他在心底暗暗的把苑二狗埋怨了一番。
「張所長,苑英才在你們派出所處的事情,你總不能不問吧。」
「我說苑書記你說我能不著急嗎?這不我剛剛給馬局長打過電話。」
「哦,那我不管了,我的村治安主任是在你們那里丟的,你必須要給我一說法。」
苑解放知道既然能做一任派出所所長,也不是一個平庸之輩;並且來說沒有後台,這個派出所的所長也基本上輪不到他,你沒看見嗎?有些人進了公安系統干了一輩子,還是一個警員,拿工資的時候,無非比人家的工齡長一點而已。
「苑書記,這個還真要你管一管,拖拖你兒子的關系,看看有沒有好的辦法。」
張所長知道現在馬局長那里到底怎麼想的,他還真不敢確定,為了不和劉子峰現在就弄僵,不發生正面沖突,還是盡量避免,畢竟他還是自己的上級。不過在心底他已經有了打算,實在不行,到最後沒有辦法的情況下,再動用自己底線王牌也不遲。
「我說過了這事我還真不問,我就問你要人。」苑解放說出了無賴的話語,令張所長也是苦笑不得,他在心中暗暗的罵道︰老頑固。
「苑書記問不問是你的事,我丑話說在頭前,我真要是把他弄不會來,你也不能怪我,我還提醒你一下,苑英才的爹媽那里你還是瞞點好,省得讓人家擔心。」
「苑英才爹娘那里你放心,但是我一定問你要人。」
苑解放和張所長兩個人也在一起共事好多年,苑解放這樣說無非是給張所長一點壓力而已。俗話說,有壓力才有動力嘛!要不張所長不使勁也枉然啊。
他們磨嘰了好長時間,才結束了通話。
苑解放放下電話以後,想了想還是撥通了兒子苑英松的電話。他把事情大概內容說了一遍,已在囑咐兒子要把這件事情,給辦了。
拘留所的大門打開了,先前送苑二狗進來的那個年輕刑警再次走了進來。
「苑英才,走。到審訊室。」
自從他進屋的瞬間,看到苑二狗還好好的坐在那里,還和苗四他們有說有笑,心中不禁疑惑了起來,明明是交代好的,怎麼苗四和馮峰沒按照自己說的辦呢?難道他們認識?
苑二狗站了起來,一臉的傲視,根本沒把這個小刑警當成一回事。淡淡的說道︰「去哪里?」
靠!你好好的囂張吧,你馬上就不囂張了。
「不要問,走。」看著苑二狗的樣子,那個小刑警推了他一把,說話的時候雖然聲音很大,但是明顯的底氣不足。
苑二狗冷笑著跟著那個小刑警,向外走去。臨走之前,還對苗四和馮峰點點頭,看上去十分坦然。
在那個小刑警的‘押送’下,穿過兩個胡同,到了一個走廊里,前邊不遠就醒目的掛著一個牌子‘審訊室’。
在審訊室門前,有幾個沒有穿警服的小青年在那里晃悠,看到苑二狗被帶了過來,紛紛的把頭湊到了一起,苑二狗也是隱隱約約的覺著有些不對,但是仍然邁步前進。他深深的知道,就是現在跑也跑不掉,沒听說過嗎,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現在這種情況自己能有什麼辦法呢?
走進了審訊室,那個小刑警把他推了進去,說了一句‘坦白交代’。
審訊室里,靜悄悄的,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看著那把椅子,暗自的說道,看來有多少亡命徒,有多少冤枉汗做過,沒想到自己剛剛被開除沒幾天自己也進來坐坐。真是天意啊!
「兄弟幾個,下手的時候利索點。晚上老地方見。」
就在這時,苑二狗听到門前有說話的聲音,听到他們的話語,苑二狗頓時明白了怎麼回事。
審訊室的門打開了,進來的不是警察,而是手里拿著橡皮棍,沒穿警服的那幾個小青年。看起來有一個比自己的年齡大不了多少。
銬子依然緊緊的扣在苑二狗的手腕上,此刻已經沒有任何知覺,這就是麻木的表現。
「嘿嘿,小子夠種,居然打人打到了力少身上,你知道力少是誰嗎?」為首的那個青年獰笑著對苑二狗說道。
門並沒有關嚴,苑二狗通過他們幾人,發現外面有個刑警手里拿著手槍站在那里,黑洞洞的槍口令人不寒而栗。
苑二狗暗暗的告誡自己,此刻千萬不能輕舉妄動,如果在這里真要是穿點什麼亂子,可就一輩子難見爸媽了。如果在這里死了,他們可以胡亂的安排一個說法,最後還不是不了了之。那沒听說嗎?在監獄里有‘喝水死’,‘睡覺死’等等屢見不鮮。
就在苑二狗告誡自己的時候,就看到一根橡皮棍對著自己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