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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你好像哭了!」他也不是很確定,似真似幻,又像是看到了,又好像是感覺到了!又好像真真實實的做了一場夢,夢里全是她的倩影,回到過去剛認識的日子。
他抬起手,十分輕柔做出擦淚的動作,輕拭她的眼角,似乎那情景依然歷歷在目。
「那是你的錯覺…」霍福兮臉上閃過不自在,猛然掙扎起身,他當時不是…怎麼還知道這事?她生平很少哭,有苦有委屈,都是忍著,鱉在心里頭,在魔界的那日,她是徹徹底底、痛痛快快把情心發泄出來。
宇文澤麒眼底閃過趣然,難得看到她窘態,見她轉身要走,慌忙喊住︰「你要走了?不多留一會?」他剛醒來,難道她就不能多陪陪他?唉,越來越覺得自己就像個怨婦累!
她停下腳步,頭也不回點點螓首︰「有事還要處理,這兩日,我們就回天術界……」
天術界……
他神情微微怔愣,輕蹙眉心,這些日子,他幾乎忘卻天界里有父皇母後、師傅、紫藤及各位侍妾正等著他回去。不知為何,他突然不想面對他們,有點害怕回去,回到福兮冷漠相待的日子萌。
霍福兮走出屋外,望著仍懸半空中的吳沙,半眯起星目,紅唇緩緩勾起,目光迅速沉下,走到吳沙身前,淡淡說道︰「給你一次機會,是誰派你來的?」雖然她心中早知曉是何人派來,但她卻要吳沙自個兒成認。
吳沙听到她的聲音,先是一愣,得曉他已能說話,連忙開口︰「是二…」接受到凌厲如煞的目光,感覺僵硬身軀里的血液都在寒顫,慌忙噎噎口水,改口小聲說道︰「是大皇!」感覺得出來,這女人比大皇還厲害,之前把他定在空中,除身子不能動之外,還不能言語,甚至听不到,看不到他們在說什麼,仿佛沉死一般。
她得到滿意的答案,唇角肆意一勾,吳沙的身子如被槍射中的大燕,突然墜下,驚呼慘叫出聲,重重的摔在地上,她淡淡說道︰「走吧!」
走?他真的能走了?
吳沙反身坐起,揉揉摔疼的腰部,不敢置信,她就這樣輕易的放他走了,只怕,後面還有高招,趁他回之即,致他于死地。
「還不走?真想等死?」冷喝一聲。
他身子打顫,現在是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管她等會要做什麼,還是逃命要緊,想到這,趕緊反過身,雙手雙腳連並,爬著落荒而逃。
等他一走,一直躲在暗處的楓南,走到她的身旁,實在弄不明白她的作法︰「為何要放他走?」他以為,她會好好懲治吳沙,看來,他又想錯了。
霍福兮淡瞟一眼︰「殺個無名小卒,有何意義,何不讓他回去加油添醋,慫勇派他來之人,主動尋上門來,不是更好?」她這麼輕易放吳沙離開,目的很簡單,讓吳沙以為她顧忌大皇的身份而不敢殺他,以吳沙有仇必報的性子,回去之後,定會在大皇面前加油加醋一番,讓大皇替他做主,當然,這正合她的意。
他神情微愣,原來她有這般用意,淡漠俊臉漾開淡淡笑容︰「萬一,大皇並未理會吳沙呢…」
她十分自信的勾起紅唇︰「不出兩日,她定會尋上門來!」轉過身,抬頭望著楓南︰「我們就要回天術界,你呢?做何打算?」如果他打算一同回到天術界,她沒任何意見。
楓南全身微僵,苦澀哽在咽喉里,不上不下,知曉他們在妖界不能久留,他呢…也許是該回魔界的時候了!
他若隱輕嘆︰「既然澤麒已醒,該是時候離開了!就在此告別,望有日還能再聚!」話是這麼說,他的眼眸早已情不自禁的往房里望去,眼底升起一股渺茫的希望,期待著宇文澤麒能在這個時候出來,讓他好好看上一眼。
「這麼急?你不親自跟宇文澤麒說一聲?」她眼眸里透露些許詫異。
「不了,親自跟他說,只會讓自己更加不舍!」
語落間,他的身形漸漸化成魔態,‘ ’的一聲,瞬間展在巨大羽翼,整個大院隨著翅膀揮動,狂吹起來,他失望的收回視線,從今往後,他只能帶著那些回憶,來思念他。
她把狂舞的發絲勾在耳後,退後兩步,道︰「你會找到屬于你的幸福!」
「也許吧!」楓南微微一笑,在日陽下,笑容十分洋溢,‘唰’的一聲,整個黑影聳入雲天,消失在天際之中。
霍福兮緩緩抬起手,向著他離去的方向,揮了揮手,她知道,他這麼急著離開,並不是不留戀,相反,他怕自己舍不得離去。
隔日
青龍從極寒邊境趕回殿府,面對著復活的宇文澤麒,又喜又憂,他喜,當然是宇文澤麒復活了,他憂,是不知該如何跟宇文澤麒說,他們之間已經解除契約,隨後想想,就算他們解除契約,宇文澤麒仍有王爺頭餃這般尊貴的身份,這才稍稍安下心。
殿府西廂大院,十分安靜,霍福兮一行人站在院子里,腳下紫色陣法大開,閃出耀眼的光芒,此次,他們打算不勞煩妖帝,自行打開天術界的通道。
「都準備好了?」霍福兮抬起頭,莫名興奮的目光掃過大家,最後,停在由夏侯郁與青龍攙扶的宇文澤麒身上,待大家點點頭,她袖里的手,暗暗掐算一把,在大家詫異的目光下,踏出陣外︰「我們再等等,那人應該快到了!」
那人?
大家面面相覷,一時之間,不知她指的是誰。
就在這時,院外頭傳來陣列隊形整齊的腳步聲,她輕扯唇角,一笑,說曹操,曹操就到!
「來人,把這個院子通通圍住!不許任何人出入,誰敢通風報信,格殺無論!」大皇喝道。如霍福兮所料,吳沙所不僅加油添醋,還慫恿大皇趁其不備,一網打盡!高高在上的大皇,自是受不住吳沙誘導,再者,二皇從中逼壓,從獵野妖之事後,早已不把二皇當自己人看待,認為二皇、三皇、四皇早與王勾結,來對付孤家寡人的她,兩者逼壓之下,她選擇再最快迅速做出反擊。
「是…」洪聲如雷的聲音,響徹整個大院。在孔焰等人疑惑的目光下,青色身影邁進院內,大皇冷掃院子里的陣法,望著霍福兮譏諷一笑︰「看來本皇來得及時,你不是說,不把本皇放在眼里嗎?還說隨意一掌就能要本皇的命,口氣還真大,現今,本皇就站在這里,看誰,敢取本皇的命?就不知道你們為何這麼急著離去?」.
听到她的話,霍福兮眉心一動,想不到吳沙三言兩語就輕易挑起大皇的怒火,也許大皇早已憋著一肚子火,無處可發。
「拒我所知,大皇似乎被長老們罰在府里思過半年,如今,大皇來殿府里,不知有何貴干?」
大皇嗤的一聲︰「妖帝的貴客們,敢情你們以長老削去本皇的權利,本皇就不能把你們怎麼樣!如此,你們就可以為所欲為,大放厥詞?」大皇目光怒掃他們,突然大喝︰「一而再,再而三的挑畔本皇的威嚴。如今,你們不給本皇一個說法,就想這樣離去?」
除了霍福兮,孔焰等人一臉莫名其妙,他們何時挑畔大皇的威嚴?
霍福兮紅唇微微勾起︰「說法?大皇毀我們的尸,又把這事駕禍給二皇,大皇是把我們當傻子耍嗎?你真以為我們會蠢到被你利用?」
「胡說,本皇何時做過這樣的事情!」大皇立即矢口否認。
「大皇不知可知曉吳沙這個人?」
大皇立刻敝清關系︰「不知!」
「既然不知,大皇又是如何得知,我們不曾把大皇放在眼里,而且一而再,再而三的挑畔大皇的威嚴,我記得這些話,我只‘悄悄’對吳沙一人說過!」悄悄兩字,她說的特別重。
大皇頓時啞口無言,沒想到被她擺了一道,有些結巴說道︰「你…你管本皇如何得知,既然你成認這事,那本皇用不著對你客氣!來人,生擒他們,一個都不許跑了!」
語畢,院外傳來參雜不齊的腳步聲,很快,腳步聲再次變得整齊,走進院子,緊接著戲謔的男音傳進他們的耳里︰「喲,本皇就說除了大皇,還有誰有這個權利讓這麼多妖衛闖進王的殿府,由此可見,大皇並未把長老的懲罰放在眼里,大皇難道不知違抗長老的命令,後果是非常嚴重的嗎?很有被長老剝去繼承妖帝的權利!」昨日,二皇听了吳沙的話後,心里通透明亮,知曉誰是策劃的主謀,他一邊讓長老給大皇施加壓力,另一邊暗地里早已做好防範,找到適當時機,除去大皇爭帝的資格,只是沒想到這一日,這麼快就到來,想必,大皇是氣不過長老剝去她的權利,同時心里很不甘,才會來殿府鬧事。
大皇臉色大變,這事情的後果確有可能如二皇所說,驀然的轉過身,怒瞪著二皇︰「事已至此,本皇就挑明說了,二皇真要以本皇作對嗎?論身份,你與其他兩皇不及本皇的尊貴,你們也只不過是旁系,要爭妖帝之位,你們永遠都會落本皇一步,試問,二皇想舍位祝曦亦半人半妖一臂之力嗎?」
二皇背手而站,不卑不亢挺直身軀,與大皇對視︰「論身份,本皇跟其他兩皇的確不如你,不過,長老曾經說過,妖帝之位,四皇與王擁有平等的權利,難道,大皇忘了這話?如若長老真有意選你登上妖帝之位,本皇相信,本皇與其他三皇上奏推舉王做妖帝,你只能退位讓賢的份。」這話,二皇故意拿來氣大皇,目的就是想激怒她。
不等大皇發作,二皇繼續說道︰「如今本皇是壓大皇回府,如若反抗,本皇可以先斬後奏,大皇可以想清楚了!」心里恨不得大皇,有所行動,這樣就讓他多了一個借口。
「你…」大皇當場氣得牙癢癢,怒沖大步走到二皇面前,瞪著清俊的臉,暗忖,此時不宜動手,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會有機會產除他們的。
霍福兮看大皇似乎在隱忍,恐怕事情結果無法如她的願,既然大皇來了,當然要鬧點事兒。
「看來大皇就只有恃強凌弱的本事,我之前就估模著大皇不敢對我們怎麼樣,果然如此,也就只紙老虎罷了!對了,大皇一定不知道,我跟吳沙曾打賭,說他跟錯主子,當時他不相信,現今看來,恐怕他要失望了!」
二皇輕瞟一眼。
聞言,尚未完全壓下怒火的大皇,頓時又暴怒起來,大吼一聲︰「吳沙!」誰給他天大的膽子,竟敢拿她打賭。
「大皇不是說,不認識吳沙的嗎?」霍福兮故作不知的問道。
這時,二皇的妖衛壓著吳沙走了進來,大力把他推倒在地,吳沙望著大皇的怒容,全身哆嗦︰「大皇,你不要听信她的話,絕對沒有這樣的事情!」他真後悔,未跟大皇說清真象,當時,實在害怕被大皇知道他所做的事情敗露,不再信任他。
霍福兮眉心一挑︰「你現在否認也沒關系,我可是清清楚楚記得你當時說的話,大皇想陷害二皇,一箭雙雕的計策,不是你所說,那我如何得知?別擔心,你雖然出賣大皇,但還有二皇罩著,大皇不敢拿你怎麼辦!」
大皇有些發狂仰天大吼,一箭雙雕的事情,只有她跟吳沙知道,他竟敢做兩條蛇,她的手里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劍,迅速刺入吳沙的月復中,冷目相望︰「你這輩子實在不適合做蜈蚣。」
吳沙恐懼的雙眼閃過疑惑,不明她話里的意思,望著月復里的劍,尚未來得及解釋,大皇掌心一震,吳沙整個身子,瞬間爆成粉末。
「大皇瘋了!二皇還不趕緊抓住她…」霍福兮用眼目示意正在發愣中的二皇趕緊動手。
二皇點點頭,揮手︰「大皇瘋了,擒住大皇交由妖帝處置,大皇帶來的妖衛一律關壓牢中!等侯發落!」
大皇驚恐的掙開上前擒她的妖衛,大吼︰「本皇沒瘋!本皇沒有瘋,你們再…」她驀然瞪大雙眼,整個人軟倒在地。
眾人錯愣的望著抬手打暈大皇的霍福兮,只見她紅唇勾起漂亮的弧度,笑著說道︰「這樣你們就能方便把她帶回去,讓妖帝處治!」可別怪她暗地里給大皇施下咒術,在別人眼里卻是個不痛不癢的咒術,只要大皇一有爭妖帝之位的想法,她的全身就會泛疼,疼入心骨,遭受撕心裂肺之痛,對大皇來說,這是最大的懲罰。二皇走到霍福兮跟前,淡掃被抬走的大皇,對她說道︰「謝謝!」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要謝她什麼,是謝她信任他?還是謝她幫他對付大皇?.
她走回陣里,對著他道︰「我們要走了!替我們跟曦亦告別!」時間特別匆忙,未來得急跟曦亦說明一切。
二皇望著她腳下旋轉的陣法,點點頭,輕咳一聲︰「歡迎…下次再來!」後面的四名字,已如蚊蠅。
這時,四周刮起強風,藍幕上,白雲散去,大洞開啟,霍福兮一行人的身軀,輕輕飄浮。
「等我……」院外突然響起焦急的喊聲,白影閃過,飛快撲進陣里,一跳而起,抱住某人的腳。
玄武掙掙雙腿,緊緊的勒著褲頭,怒瞪著他嚷道︰「髒死了,本座的褲子要掉了!」
曦亦抱歉的望著他︰「誰讓你們離開,不通知一聲。」真是不夠朋友,還好他心里隱約感覺到不好的預感,匆匆趕回來一瞧,果然
「我們可是回天術界!」赫連棉毅開口說道。
「我也是,我要回去看父親!」曦亦低著頭悶悶說道。
「你不是很憎恨赫連家的人嗎?此次回去,怕是會遭到冷眼相待!」
曦亦神情一沉,只听腳下的傳來聲音︰「誰敢冷眼對待我們的王,本皇帶著眾妖,產平他們!」
曦亦感激的望著二皇一眼,然後仰頭得意笑道︰「听見了嗎?我們妖界也不是好惹的!」
「大娘她…」
「娘,她知道我無心留于妖界,就隨我意了!」
赫連棉毅也不再多說。
孔焰有些不舍的望向花凝院的方向,想不到,娘竟然不肯跟他離開,也許不想再回到那個傷心之地,幸好,現今不會再有人為難她,相信她會在這里過得很好,因為他要回天術界,她也不需再擔心心寧的事情。
日陽散落,地上刺眼的白雪,漸漸融化,露出潮濕的泥地,冷風夾著寒意吹來,卻吹不散,皇城廣場上的熱騰氣氛。
眾人歡騰,嘴里興奮叫嚷,為廣場中央的擂台上叫歡。
擂抬上,綠衣女子,漂亮一招冰刺之術,把對方打得落花流水,逃竄滑下擂台。
「鐺鐺~~」結束的鐘聲響起,站在擂台下的評判官站起身,大聲喊道︰「此次,乃孔家五小姐,孔寶心獲勝!」
大家歡呼,同時也有哀嚎的聲音。
「今日比賽到此為止…明日…」評判官未把話說完,四周突然刮起詭異的大風。
冰艷天幕漸漸變得昏沉起來,白雲散去,天幕似乎由大風卷起旋渦,場上,大家半眯起雙眼,紛紛抬頭仰天,議論起這怪異的天氣。
「啪啦」一聲,雷電閃過,擂台上,突然出現無底的黑色大洞,大家驚恐。
藍靈看著黑洞離孔寶心相近,不由的心急大喊︰「寶心,快下擂台!」
呼呼大風,掩去她的聲音,孔寶心仍然呆愣的望著那古怪的大洞。
陡然,黑洞里跌出一道白色的身影,只听洞里傳來沒好氣的聲音︰「該死的,竟然一直扯本座的褲子,別以為你是王,本座就不敢踢你,本座告訴你,就算你是真主,本座也照踹不誤。」
白色身影狼狽的爬起來,氣憤沖進穴里,不管三七二十一,掄拳就上。
「啊~~」慘叫聲起,這是另一道男子的聲音,狂怒的吼叫聲︰「你竟敢打本座!」
「哈哈,你打到青龍了!」
孔寶心愣愣的听著洞里傳來的聲音,‘砰砰砰’的打斗的聲音,一連竄不同的慘叫聲。
這時,洞里冒出熟悉的冷清女聲︰「你們是不是想一直呆在通道里?我會成全你們的…」
這聲威脅十分奏效,數道身影一同擠了出來,緊接著是場上倒抽的聲音。
「玄武族長?」
「朱雀族長?」
「啊~~那不是前段時日說入了魔道的白虎族長嗎?」
「王爺~~」這聲驚呼聲更大。
(爆汗,親們,我是不是許久沒更過一萬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