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內,精美的食物擺滿了一桌。
佣人隨伺在一邊。
偏偏桌旁的男女卻是一語不發,默默吃著。
其實,不願說話的人是羽桐。
洗完澡出來後,雖然身上的酸痛減去了些,可心底卻布滿了疲憊。肋
但想到歐旭的話,她無力地閉起眼。
生活還是要繼續,只要母親還在世一天,她就沒法丟下她不管。
強撐起精神,逼著自己走下樓吃飯。
可真當坐到餐桌盤,無神地看向那一桌精美高檔的料理,她卻是絲毫都沒有胃口。
佣人給她盛了點干貝清粥,她便有一口沒一口,形同嚼蠟似的吃著。
歐旭目光多次掃向她,她只垂著眼瞼,絲毫沒有看見的樣子。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歐旭接听起來,順手夾起一筷子小菜,送到了羽桐的碗里。
「什麼事?」
歐旭接電話典型的開場白,簡潔了當,絲毫不拖泥帶水。
「旭哥,好幾天沒見著你了,我很想你,今晚陪我一起吃飯好麼?我準備了意大利的香檳。」
郝連娜嬌嗲的聲音傳來。
歐旭目光瞥過女孩兒將他夾去的那筷子菜撥到一旁,一點不想踫觸的樣子,濃眉微微蹙了起來,沉聲道,
鑊
「最近比較忙,你自行安排節目吧。」
說話的同時,一個想法劃過腦海,是不是也該跟郝連娜說結束了。
深邃的眸不自覺地抬起投向對面的女孩兒,卻恰巧捕捉到她正好也看過來的目光。
黑眸頓時一閃,難道她也听到了郝連娜的聲音?
薄唇就那般不自覺地微微揚了起來。
電話里的女子剛想嬌嗔抱怨,他已放柔了嗓音,接口道,
「乖,等有時間了,我再去找你。」
「真的?」
才被潑了冷水的郝連娜,倏然听到歐旭那溫柔似水的聲音,心情一下又飛躍了起來,撒著嬌,
「可你好壞哦,好幾天沒找人家了,我不管啦,你要彌補人家。」
歐旭不動聲色地觀察著羽桐的反映,一邊繼續電話,
「哦?那你要什麼補償呢?」
「人家想要Tiffany的鑽石項鏈啦。」
「沒問題,去買吧,賬單報給我就好了。」
「旭哥,你真好。MUA~那我就等你電話咯。」
郝連娜滿心喜悅地隔著電話給了歐旭一個脆吻。
歐旭挑眉,一副很受用的樣子又和她說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抬起頭,看向仍一瞬不瞬盯著他出神的羽桐,揶揄地啟唇道,
「怎麼了?菜不合胃口?」
羽桐猛然驚醒過來,心虛地搖頭,立刻又重新埋頭吃了起來。
內心卻是在砰砰狂跳,他還有個情1婦的。
也許,也許只要他的注意力都投注在那個情1婦身上,那麼她就不會再經歷到最晚的那種危險。
但顯然,餐桌另一頭的男人卻有著另外一種思量。
在他眼中,羽桐先前那反常的反映,被他解讀成了嫉妒。
凝著她心虛進食的模樣,歐旭忽然心情大好,試探著開口道,
「你有沒有什麼想要的禮物?」
「咯 」!
羽桐心底漏跳一拍。
歐旭這話算是什麼意思?
也將她當成了他的情1婦之一麼?!
眼底閃過一抹痛楚,她倏然抬起頭看向他,說,
「有!」
「哦?那說說看,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
歐旭拇指輕撫著手機,準備隨時打電話命人準備她想要的東西。
羽桐目光冷靜地望著他,淡淡地開口道,
「如果你真想送我禮物,就把我媽媽的下落告訴我吧。」
男人臉上的淺笑,瞬間就隱在了唇邊,薄唇抿了抿,手機頓時被收回了口袋中,沉下聲,道,
「除了這個,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這個小妮子,一心就想著要從他身邊離開。
四年前就是,四年後依然如此,哪怕昨晚她已真正成為了他的女人,她還是想月兌離自己身邊。
意識到這點,先前的好心情,頓時消失的杳無蹤影。
羽桐卻是咄咄逼人,
「那不然就告訴我梅香阿姨的下落,或者,給我自由!」
歐旭的眉頭越蹙越深,臉色也越崩越緊,
「她們的下落我都不會告訴你,但是自由,只要是在允許範圍內,我一定不會吝嗇!」
既然認定了她是他的女人,那她只能呆在他身邊,也只能想著他。
他霸道蠻橫的話語,卻是激怒了羽桐,她倏然推開凳子站了起來,氣咻咻地沖他叫道,
「歐旭!你憑什麼剝奪我自由?!你憑什麼限制我的人生?!我的自由只屬于我,你沒有權利更沒有資格干涉我任何自由!」
說著,她轉身就要朝大門外沖出去!
然而,歐旭卻比她更為迅捷地從位置上竄起,眼前黑影一晃,大山一般的強健身軀已堵在了她的身前,讓她差點措手不及撞進他的懷中。
男人猛然拽起她的手腕,臉色陰沉得幾乎能滴出水,
「蕭羽桐,別再任性了!我早已對你不止一次說過,這一輩子,你只能歸屬我,當我歐旭的女人,除了我身邊,你哪里也別想去!不要再試著挑釁我的耐心,不然我不介意把你一輩子都鎖在這棟別墅內!」
冷冽的語風像是無情的刀刃,劃開羽桐的心神,她無法置信地瞪大水眸,憤怒受傷地死死盯著男人陰沉的面容,
「歐旭你不是人!!」
許久,她從牙縫中崩出這幾個字,卻是字字充滿仇恨,那凌厲憤怒的目光讓男人心底一沉,握著她的手勁越發用力,直到在她眼底瞥見一抹隱忍的痛苦,他才如夢初醒,猛然丟下她被捏青的手腕,憤怒地轉身離去。
「給我看緊她,哪里也不準去!」
庭院中傳來男人憤惱的命令聲,眾保鏢不敢怠慢地應是,而後便是巨大的甩門聲,銀灰色的跑車轟鳴著,沖出了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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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男人離開,一直緊繃著的羽桐倏然無助地軟倒坐在了地板上,淚水抑制不住地流了出來。
佣人趕緊慌張地走上前去攙扶她,
「小姐,小姐,別哭了,歐先生也只是一時的火氣,他那麼疼你,很快就會氣消沒事的,別哭了,啊。」
「嗚嗚嗚嗚嗚」
羽桐痛苦地哭泣著,搖頭,
「不,他是魔鬼,他不是人,嗚嗚嗚嗚嗚嗚」
這天晚上,郝連娜意外地竟等到了歐旭。
簽了歐旭的賬,買到了心儀的鑽石項鏈,郝連娜正在自己的公寓中,興高采烈的搭配著衣服比劃新買的亮晶晶的鑽石項鏈,卻听門鈴忽然響了起來。
「是誰啊?」
順手收起項鏈,她走去開門。
門剛一打開,郝連娜便驚喜地倒抽一口冷氣,
「旭哥!」
門外那個英俊挺拔的男人,正是幾天未見的歐旭。
郝連娜趕緊就將他拉了進來,關上門,迫不及待就埋進了他的懷抱中,
「旭哥,你不是說有事不能來了嗎?怎麼會突然又來看人家?」
郝連娜才剛湊近過來,一股濃濃的香水味便沖入歐旭鼻端,腦海中情不自禁地就又想到了另一股淡雅的少女芬芳和那張嬌美的容顏。
濃眉微微蹙了起來,他伸手將郝連娜推開些,隨口說道,
「忙完了,就來看看你,怎麼你不想見到我麼?」
「怎麼會?人家都那麼多天沒見你了,巴不得立刻就能看到你呢。」
郝連娜撒嬌著踮起腳,送上紅唇想吻上那張線條優雅的薄唇,卻在即將踫觸到時,歐旭淡淡撇過臉,吻就那樣落到了他的臉側。
歐旭為自己下意識的行為感到有些懊惱,沒去看郝連娜微微失望的臉,直接走向沙發坐了下來,
「不是說要去買鑽石項鏈的麼,買好了嗎?」
他隨口找著話題,想要忽略去腦海中女孩兒那張憤怒仇恨的臉。
郝連娜頓時又開心地笑了起來,
「買好了,旭哥我拿給你看,你等等。」
進了房,很快就取出那條項鏈,郝連娜美目轉了轉,嬌俏地走到男人身邊,坐了下來,
「旭哥,你幫人家戴上吧。」
將鑽石項鏈送到了歐旭手上。
歐旭垂眸看向那條流光溢彩、華美尊貴的鑽石項鏈,卻是又不自覺地開始想,要是項鏈戴在她縴美白皙的頸項中,又會是什麼樣子?
替她扣上了項鏈鎖扣,郝連娜風情萬種地轉過身,波浪長發曖昧地掃過男人的鼻端,紅唇勾著魅惑的弧度,嗲聲問,
「旭哥,好看嗎?」
見到眼前這張完全不同于那個清純、嬌美的妖嬈臉龐,歐旭心底微微一沉,「嗯」了聲,敷衍地說,
「不錯。」
郝連娜當然看出了他的敷衍之態,不滿地攫起紅唇,嬌嗔道,
「討厭,旭哥,你敷衍人家啦。」
歐旭眸光一轉,淡聲道,
「我累了,去洗個澡。」
說著,直接就從沙發中站了起來,朝浴室走去。
郝琳娜很識實務地立刻跟了過去,
「旭哥,我幫你按摩吧。」
男人的心思,她向來懂得揣摩。
什麼時候該撒嬌,什麼時候該收斂,她一向拿捏得當。
就好比此刻,歐旭明顯有些浮躁,她也就不再纏著他撒嬌,反正,既然他已經主動來找她了,那便說明,他今晚就會留在這兒過夜。
想到這點,郝連娜的心情還是非常美好
浴室中,歐旭閉目養神地躺在溫水里,郝連娜也就認真專心地為他按摩著肩頸。
清水下,男人肌里分明的肌肉群,強健的體魄都深深吸引著女人的心。
神詆一般的俊容,刀鑿俯削似的輪廓,這個男人幾乎已經無法用完美來形容了。
痴痴地看著閉目的男人,郝連娜眼底充滿了濃濃的愛意。
「LINA。」
浴缸中閉目的男人忽然開口喚她的名字。
郝連娜怔了下,趕緊應道,
「旭哥,怎麼了?是按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