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燈瞎火的也不知道從樹上掉下個什麼東西,幾個人離大樹有點兒遠,看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徐青山回頭看了一眼白術和老羊倌,自己先撒腿跑了過去。
跑近了一看才知道竟然是一只野貓,正好摔在樹下的石頭上,摔得可真慘,全身的骨頭估計都碎了,趴在一攤血泊之中,瞪著眼楮,一動不動。紅的、白的、綠的都流了出來,迸得到處都是。
看著那兩排尖密的細牙,徐青山不由自主地打了兩個冷戰,這死相讓人有些毛骨悚然。不過他做夢也想不到這爬樹的老手還會失足從樹上掉了下來,這種事說破天了也沒有人相信,真是百年難遇。
徐青山看著野貓倒吸了一口冷氣,剛要往前再走走,突然听到後面的白術叫他,趕緊回頭看了一眼。
白術盯著那只死貓一臉驚恐,讓徐青山別過去,那只貓好像是被蝙蝠咬死的,蝙蝠還在脖子上掛著呢。
徐青山一听,瞪大眼楮看了看,果然,貓的脖子上貼著個黑乎乎的東西,能有巴掌大小,要不是白術提醒,他還真就沒有留意。看樣子好像是咬住了野貓的脖子後,和野貓一起摔下來的,那樣子有點兒人。徐青山左右看了看,順手撿起一塊石頭,瞄準了扔過去。
徐青山從小在山里長大,別的不行,扔個石頭打個鳥還是有一定功夫的,這塊石頭掛著風聲直奔那只蝙蝠砸了過去。本來也只是想嚇唬一下它,以為一扔石頭,它就嚇跑了。可不承想,眼睜睜地看著那塊石頭結結實實地打在了蝙蝠身上,發出一聲怪響,好像是骨斷筋折的聲音,那只蝙蝠從野貓的脖子上啪地一下就掉下來,摔在了石頭上。
徐青山隨手扔的石頭竟然就砸死了蝙蝠,誰也沒想到會是這樣,都有些意外。
徐青山也蒙了,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那只蝙蝠,心想,啥時候這手飛蝗石練到這程度了?百發百中,指哪打哪,和黃老邪的彈指神通都有得一拼了,早知道這麼厲害,早就顯露了,何苦糟踐了這手絕活,徐青山自己一個勁兒地唉聲嘆氣。
白術以為徐青山是因為誤傷了蝙蝠有些後悔,沖他笑了笑,勸說了幾句,讓他不用太內疚。徐青山一听,更是哭笑不得,也沒敢多言語,緊走兩步,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地上的野貓能有一尺多長,與家貓大小相仿,只是看著身體粗壯一些,耳朵又短又寬,兩耳距離較遠。尾巴蓬松,顯得身體格外肥胖,喉嚨明顯被咬破了一個洞,不停地往外流血。
白術看著眼前的慘狀,不住地搖頭,見徐青山張口野貓閉口野貓,就告訴他這個東西叫兔猻,看著和貓差不多,但是和貓還是有些區別。兔猻的體形要粗壯些,腦門寬,嘴巴短,整張臉幾乎直立,有點像猿猴的臉形。
徐青山聞言,訕訕地一笑,仔細地蹲下來看了看。還別說,和貓還真有點兒不一樣,那張臉倒是更像貓頭鷹,眼楮瞪得溜圓,齜牙咧嘴地盯著前方,身體都有些僵硬了,顯然早就死透了。被他砸死的那只黑蝙蝠,一只翼手被砸斷了,好像是還有點兒氣,時不時地抽搐一下。
蝙蝠這種東西平時不覺得有什麼,但要是離近了仔細看,越看越人。眼前這只黑蝙蝠長得奇丑無比,的皮膚上全是褶皺,像是干巴巴的一層死皮一樣,通體漆黑,肚皮底下有一層短細稠密的毛發,緊貼著肉皮,而後背和兩翼則都是完全的皮膚,黑黑的一層皴皺,大疙瘩上面又長著小疙瘩,蒼蠅蚊子都不敢往上落。
徐青山用手里的樹棍小心地把這只蝙蝠翻了過來,等到看清模樣後,嚇得「媽呀」一聲,縮了縮脖子,自言自語道︰「咋長得這麼磕磣啊!快趕上豬八戒他二姨了!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這麼難看它也敢活著!」
老羊倌也嚇了一跳,定楮一看,只見黑蝙蝠那張怪臉上,從鼻孔到兩眼之間,生有一條裂紋,感覺就像是腦袋從中間自動裂成兩半似的,鼻子往前努著,有點兒像是豬鼻子,幾乎佔了整張臉一半的大小,長得十分恐怖,讓人看著惡心。白術看了半天,也不認識這種蝙蝠到底是什麼品種,盯著那張怪臉渾身直起雞皮疙瘩,趕緊掉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