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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
大雪紛飛的那天,她在他的身上,烙下她的姓氏,將他變成她的奴隸。「從今而後,你是我池府奴才,唯我之命是從,知道了麼?」她一臉冷漠,雙目含霜,語氣淡然,令他心底頓時一片冰涼。
眾目睽睽下,她為救他一命,竟然說,他是她新收的男侍。那一刻,她在他眼里化而成仙,他俯身下拜,甘心情願做了她的男侍,無怨無悔,誓死相隨……
鏈接︰
試讀︰
「楚寒!」她俯,臉龐就在他眼眸的上方,「有沒有恨過我?」手指,壓在那「池」字的印記上。就是這個字,讓他永世翻不得身,永遠,只是她池若冰的附屬。
「恨?」如何會恨?楚寒輕輕的搖頭,安靜的眼眸張開,溫和的注視。若非她一意維護,此時,他縱便活著,也仍在被奴役被欺凌吧?他不會恨,他喜歡那個印記,有了它,他便是她的,他逃不掉,她也賴不掉。
池若冰輕輕咬唇,驀的,心底一層濃濃的不安翻上來,她暗暗心驚,原來,她那般害怕他的後悔。注視著他微抿的雙唇,俯下頭,輕輕踫觸,緊張的喘息自楚寒口中逸出。是罪孽吧?他只是個孩子。她不確定的抬頭,望著他眸子里那絲窘迫和……渴望?「楚寒!」她輕喚,看錯了嗎?居然有渴望?微涼柔軟的觸感牽動她心底最敏感的神經。「此時你便後悔,怕也遲了!」這聲輕語只發于喉間,俯下頭,深深的吻了下去,在他顫抖的雙唇間,慢慢的略佔掠奪。
「師傅是對的!」她迷糊的想。在她慢慢貼切的壓迫下,她明顯的感覺到楚寒身體的變化。她錯了!她心里冒出這樣的念頭,她一直以為他只是個孩子,卻不知,楚寒在苦難中,早已悄悄長大。展飛說的話在此得到證實,在她心里,對他也一樣放不下。放棄心里一直束縛著自己的認知,如果沉淪,讓她和他一起!
那一夜,楚寒,終于變成了池若冰真正的男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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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終于停了!陽光灑在雪地上,分外耀眼。池若冰手執長劍,在雪地上盡情揮舞。她從未想過,一個小小的男侍,可以帶給她如此多的愜意。即便只是他默默的陪伴,也足以讓她內心的動蕩和孤寂趨于平淡。
「楚寒!」張眼見楚寒自屋里出來。「怎麼不多睡會兒?」溫言淺笑,將劍放回兵器架向楚寒走來。「雪剛停,你便只穿了中衣出來?」手指輕輕劃過他微涼的臉頰,俯身抱了,向屋里走去,「你身子弱,當心生病!」
「嗯!」懷中的小男侍輕應,「楚寒知道!」
「知道?」池若冰在榻沿坐下,含笑低頭,「知道也不尋衣裳穿?」楚寒一雙寧靜若深潭的眸子正安靜的瞅著她,池若冰不禁輕輕一嘆,俯身輕吻,怕是這一生,就此掉入這片寧靜里,不能自拔了吧?
「和我去騎馬吧!」溫存良久,池若冰輕輕放開楚寒,「你來風城雖有些日子了,但還從未看過風城這片大山的風光吧?」
「大小姐!」楚寒略一猶豫,「楚寒是男侍,該當回自己住處!」
「不!」池若冰輕輕搖頭,「你日後住我這里!」唇角掛上一抹不屑,「既然我是主人,自然我說了算!」伸手輕揉楚寒頭頂,「知不知道?」
「嗯!」楚寒點頭。池若冰露出個淡淡的笑容,「你先穿了衣裳,我令人備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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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若冰眼見楚寒見了禮,卻默然不語,只在地下跪了听喚。「你沒話說麼?」池若冰皺眉。本欲多晾得他幾日,令他知曉厲害,偏又心軟,只隔得兩日便喚來。哪知他來了,竟不知認錯,如常見禮,竟如未有事發生一般。
「大小姐!」楚寒抬頭輕應,安靜的眸子一片迷惑。說話?主人在等他說什麼?他是她的男侍,他唯有听命而已。
這奴才,關得三日,竟仍不知錯?池若冰怒氣暗生,身形驟起,一手拎了楚寒衣領,手腕輕揚,摜至榻上。幾步跟近,俯首瞪視,卻見楚寒只張大了眸子,怔怔注視著她。
「大小姐!」楚寒被摔得七葷八素,不知主人為何發怒,只出聲輕喚。主人的眸子中的怒火愈燃愈烈,楚寒心中一陣陣發緊,她,為何這般生氣?是因了那日一方的糾纏?或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他不敢問,問錯了,或許即刻趕回,再不見他。忐忑間,手腕已被主人拉了,身不由已橫倒,繩子纏上,只將手腕勒的生疼。心底一片茫然,卻不敢反抗,靜靜躺著,注視著主人,任由她的擺布。至少,他不無須再一個人在那小院里等待。
池若冰天生性子堅韌,自十三歲持家,大小事,均是一言而絕,便是一家之主的池敬也讓她三分。今日見楚寒關得三日,尚不知錯,哪里容得?見他不語,更是恨的牙癢,雙手疾分,輕「嘶」之聲響起,潔白的中衣已被撕裂,探手握了他的雙肩,右手下,「池」字的印跡映入眼簾。
他是她的奴隸!她狠狠咬唇,他也是她的男侍。她為他背負了惡名,她也成全了他的願望,他卻容旁的女子染指。手指慢慢的收緊,也許,她該殺了他。
可是,她下不了手,她知道,她下不了手。心中的憤怒,竟是一半來自自己。她下不了手殺他,那便只將他當作尋常男侍,那是他自找的,不是嗎?
輕輕的抽氣聲自他唇間逸出,他在忍疼,越發抿緊的唇,將那唯一示弱的抽氣聲也堵了回去。連在她面前,也不肯示弱嗎?她冷笑,翻身壓了他的身子,俯身自他唇上啃嚙。
唇間,嘗到血腥,池若冰心中久違的狂躁猛竄上來。閉了眼,不再去看楚寒的忍耐,不再去想楚寒的執拗。凌虐,一步步的加深。身下,楚寒終于不自禁的輾轉輕吟,心中竟覺出一絲快意。此時,他的申吟,竟會令她快意?再也無法停止,她也不想再停止,她是主人,他是她的附庸,如此而已……
楚寒強忍巨痛。雖知主人習武,卻從不知,她有如此強勁的指力。腦中一片迷亂,她要怎樣待他?今夜,只是凌虐,還是……她在與他決別?她會殺他?還是,明日便將他趕走?有一個樂易,一直在等他,不是嗎?
不!他不要離開!念了三日,盼了三日,如今,好不容易,她肯見他了。怎樣,才能讓她滿意?感覺到她粗暴的索取,他勉力回應。他是她的祭品,不是嗎?如果這是她想要的,他願意。只要……她能滿意,只要,她肯留下他。
可是,越見加深的痛楚,今他的神志一陣陣的模糊。不!他不要昏過去,這本是做男侍最尋常的經歷,他不能這般沒用。掙扎著,勉力保持清醒,可是……天地,為何這般的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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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若冰一覺醒來,只覺身子疲乏,張眼見窗紙泛白,原來,已是天亮。翻身欲起,卻踫得身邊有人,回眸看時,卻見楚寒雙手仍在榻頂木欄上綁著,一張臉嚇人的慘白。「楚寒!」池若冰一驚,想到昨夜的粗暴,忙將他雙手解了。見他手腕青紫,自是綁的久了,手掌輕握,入手冰涼,一夜竟是這般凍著。掀了被欲將他手臂蓋上,卻見他滿身青紫,處處是被虐待的痕跡。
「楚寒!」池若冰心中又痛又悔,想自己一身武功,楚寒卻弱質年幼,雖未動刑具,那般的折磨,他又如何抵受得住?「楚寒!」伸臂將他抱起,低聲輕喚。踫觸下,卻見楚寒眉尖微蹙,神情痛楚,卻一時未醒。「楚寒!」池若冰抬高他的身子,唇,輕輕踫上他的唇角,那般的折磨,他卻只是忍耐。
是憐?是怒?是疼?是怨?她分不清楚。而此時看著懷中昏迷著的楚寒,她心底有著濃濃的憐惜。如果他有錯,只是錯在他不懂拚力反抗,而她明明懂得,他心里,只有她!這般一個孩子,十三歲了,抱在懷里,輕飄飄的,不及一個七、八歲的幼童,自己,何其殘忍?輕輕將他放回榻上,拉被子將他裹了,「睡會兒罷,等你醒來,一切會好!」輕聲自語,慢慢邁出房去。
楚寒醒來時,只听得窗外風聲過耳,屋中卻是靜的出奇,側頭看時,果然不見了池若冰。緩緩起身,只覺四肢如裂,雙臂用力處,雙肩如燒灼般的疼。怔怔的坐得片刻,昨夜所受,竟如噩夢般纏繞過來。「這本就是男侍的命運。」楚寒自語,口中泛起一絲苦澀。輕輕搖頭,不願去想,支撐著下榻,尋了鞋子趿上,也不去尋衣裳,開了門,穿過堂屋向院子行來。
又在下雪了!楚寒跨出房門,呆呆停住。院子里,在大雪紛飛中,一個藍色身影身形飄忽,翩然若仙,卻是池若冰正在舞劍。楚寒呆呆凝注,那是他的主人,那是他的神,那是他今生唯一的渴慕。
但是,他還能跟她多久?從昨夜來看,她,很快就會厭倦了他吧?心,像被池若冰此時手中的利劍穿過,一陣陣冰涼的刺痛。男侍,本不該有心的,可他卻偏偏該死的,有顆敏感的心。
池若冰听得有人出屋,知是楚寒。一套劍術舞罷,回身時,卻見楚寒身上只掛著撕裂的中衣,靜靜的站在屋前台階上。「楚寒!」輕輕嘆氣,揮手將劍擲入兵器架上,大步向他行來。「不冷嗎?」手指輕撫他額前亂發,俯身抱了,回入里間。「怎麼不尋衣裳?」在榻上放了,手指輕撫他身上難掩的傷痕。
如此溫柔的輕撫,如此疼惜的語氣,是听錯了嗎?楚寒怔怔的抬眸,一切,如往常一樣!她,是昨夜那個主人嗎?
「楚寒!」看著他純淨如水,安靜張開的眸子,池若冰的心驟然抽緊,也許,是她錯了。雖然,他懂得行認主大禮,但,他畢竟只是個十幾歲的孩子,怎會懂男女間,那般強烈的佔有?「楚寒!」輕聲長嘆,手臂收緊,將他摟入懷中,「以後,不許別的女子踫你,知道嗎?」
「別的女子?」楚寒一怔。男侍是主人的私有之物,與別的女子有染,是死罪!
恍然間,他終于明白她為何如此惱怒。雖然,那不是他的錯,但,作為主人的私有物,他不該讓一方踫到他。他懂了,想了三天不明白的事,被主人一言點醒。不自覺的,他靠向池若冰,手臂環上她的縴腰,在她懷中,輕輕點頭。他清楚,昨夜之事,只是主人給他的小小懲罰。「別的女子?」他何曾將別的女子放在眼里?但,如果她在意了,錯的,一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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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他抓來了嗎?」楚寒迷惑的望向雙腿,想著府中小廝們談論的風城死尸,不禁一陣心寒。這些日子以來,主人每天都會出門追尋凶手,每一次,他都擔心她會有閃失,卻從未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被擄了來。「大小姐!」楚寒輕喃。自己被擄了來,主人會怎麼樣?是不是,也會有一些難過?
「是我!」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在他不遠處,卻並不是對他所說,「別動!」女子的聲音輕柔嫵媚,竟有些熟悉,「你怕什麼?」
「不……不要!」男子微弱的聲音充滿恐懼。
「不要?」女子輕輕冷笑,「在賞秋閣,你便說不要,如今,卻由不得你!」
「一方,你……你不要……」男子的聲音充滿懇求。
一方?楚寒皺眉,心底升起濃濃的厭惡,那賞秋閣的一方怎會在此?
「如果我偏要呢?」女子的聲音變得甜膩。
「不……」男子的呼吸變的粗重,卻仍在掙扎著抵抗。
「在賞秋閣,你別的姑娘都要,偏偏不要我!」一方柔媚的聲音里,是滿滿的憤怒,「如今,你居然還說不要!」
「我……」男子的聲音顫抖著,終究歸于無聲。靜寂中,唯有兩人沉重的呼吸聲,和男子偶爾的申吟。
「原來,是賞秋閣的客人!」楚寒心中漫想,那些污穢的情景,在他做軍奴的時候,時常見到。只是,那時似乎是客人耍弄一方,而如今,竟是一方在耍弄客人了。
「我會死在這里吧?」楚寒閉上眼,唇角掠過一絲笑意,「也許這是好事呢!」他心里有著一絲安慰,再也不必擔心主人會厭倦自己,再也不必擔心主人會不要自己了。
可是,心,似有利器劃過,再也見不到她了嗎?如果死,是不是可以死在她的懷里?讓他知道,她會有一些在乎他!
她,在乎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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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寒?」雙腿的劇痛將他弄醒,「你是楚寒?」女人的聲音,「睜眼看我!」腿的疼痛加劇,有人在動它。他咬著牙,艱難的睜開雙眼。
「楚寒!」女人的聲音充滿喜悅,「果然是你!」
一方!楚寒注視著面前那張蒼白的臉,沒錯,是一方!他的噩夢!只要有她在,他便注定只有噩夢!
「想不到你也會被抓來!」一方的手指撫過他的臉,這個俊秀的少年,曾讓她那樣心動。可偏偏,他不理她,他看向她的目光,充滿著鄙視和厭惡。可如今……她的唇角泛起一絲笑容,所有她得不到的男人,在這里,都將得到!就如……
她回過頭,那里,有那個進了賞秋閣便不曾離開的人,那個聲稱要替自己贖身,卻連一夜都不肯留的男人。她得到他了!她微笑著,從他來的那晚起,她便折磨著他,耗盡他的每一分氣力。而眼前,她仔細的打量著楚寒,蒼白憔悴的面容,難掩他越發俊秀的容貌。他和別人不一樣,她知道,別的人,可以讓她動情,而他,可以讓她動心。
心?一個妓女,也有心嗎?她自嘲的笑。好吧!她承認沒有。她不想救他,想到會看著他慢慢死掉,她覺得快意。如今,她只是想得到他,僅此而已。
「楚寒!」膩聲輕喚,騎跨上楚寒的雙腿。
「唔!」楚寒咬牙強忍著雙腿的巨痛,嫌惡的側過臉,避開女人貼來的面頰。
「轉過來,讓我親親你!」一方輕笑,一只手捏著他的臉,扭了回來。
「不!」楚寒咬緊雙唇,拚命掙扎著,躲避著女人骯髒的嘴。他不能讓她踫他!他記得,那一次,主人憤怒的鞭子,記得,小院的囚閉,記得,那一夜,主人的凌虐。她說,「楚寒,不許別的女子踫你!」
「別這樣!」一方柔膩的聲音滑過他的耳際,冰涼的手解開他的衣衫,在他胸前肚月復間撫模。他掙扎著,他不能讓她踫他!可是,女人光滑柔軟的身子貼上他的,讓他想到了蛇,盤曲纏繞,難以擺月兌。
「不!」他絕望的掙扎,他可以死,但他不能讓主人失望。主人……如果主人知道此時發生的一切,會處死他吧?淚,涌了出來,掙扎並未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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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若冰方拭得眼淚,耳邊听得人聲鼎沸,卻是陳青燁的兵勇到了。樂易大聲呼喝,指揮兵勇穿過石陣入洞中救人。池若冰正要隨入,一眼見路七與明珠一邊一個,將楚寒抬出。
「楚寒!」池若冰乍見之下,欣喜若狂,失聲呼喚,飛步奔去。眼見楚寒臉色蒼白,全身無力,心中大痛。見得三人出陣,正欲伸手去抱,轉眸間,卻見路七身後隨出的兵勇手中,竟是扶得一個幾乎全果的女子。呆得一呆,仔細看時,竟是一方,只覺心頭一緊。「楚寒,這幾日,你與她在一起?」回眸注視楚寒,顫聲相問,只盼他搖得搖頭。
「大……小姐!」楚寒眼眸掠過一抹痛楚,與主人重逢的喜悅,一時被惶惑替代,第一天那一幕,在腦中掠過,欲待不認,卻是不敢撒慌。垂了眸,不敢看池若冰眼楮,只輕輕點頭。
「她,踫了你?」池若冰心中一冷,咬牙輕問,心中卻是一陣緊似一陣。十多天來,食不下咽,寢不安枕,時時掛念。他,竟是落入那女子之手?
「是!」楚寒顫聲輕應,緩緩抬頭,痴痴注視著池若冰。縱是被她處死,也好過死于那惡魔之口。
「你!」池若冰臉色大變,手掌疾出,已抽出路七腰間長劍,手腕疾抖,長劍直出,向楚寒胸口刺去。
「不要!」明珠、路七齊聲驚呼,抱著楚寒齊退,卻又哪里躲著過?
楚寒早料必死,眼見劍到,心中一寒,閉目等死。卻听「當!當!當!」三聲連響,張眼看時,卻是洛沐風以短劍擋開池若冰連出的三劍。
「池公子,你瘋了?」洛沐風驚問,如此辛苦救出,就為了殺了他?
「他……他!」池若冰咬牙,伸手指了楚寒,卻是無法出聲。
「他身不由己而已!」洛沐風輕輕搖頭,「況且,便真是該殺,也用不著動手!」他痛楚的望向楚寒,「他怕是活不了多久了!」眼眸掃過,是兵勇們抬出的尸體,情形竟與楚寒一般。
「不!」池若冰聞言,一驚而醒,手中長劍「當啷」落地。「楚寒!」她輕喚,向楚寒奔去。手指微抖,撫過他蒼白的面頰,干裂的雙唇。如此辛苦救回,好不容易再見到他,怎麼會那般莽撞,竟要殺他?輕輕咬唇,心底自責,看到自己的劍,他是很傷心吧?失去他的那天早上,她還對自己說,要好好待他。可是,方才,她竟想殺他。目光掃過他奇異扭曲的雙腿和雙腕密密的刀傷,尖銳的痛楚自心底竄上,淚水奔流,不能自已。
「把他給我!」輕輕擠開路七,抱楚寒入懷,「楚寒!」低聲輕喚,懷中輕飄飄的身子,是她精心調養的楚寒嗎?
楚寒干裂的唇角輕扯,露出一抹微笑。「大小姐!」輕聲低喚,頭,無力的靠向她的肩頭。能死在她懷里,真好!
「楚寒!」池若冰心痛欲絕,「你撐著,我帶你回家!」淚水滑下,滴落在他臉上。
「她,在乎我!」溫熱的液體,令楚寒覓得一時平穩安樂。原只求她會有一些在乎,卻未想到,她,竟會為他落淚。「家!」她說回家,她是說,她的家,也是他的家嗎?
「楚寒!」池若冰抱緊楚寒,輕聲低喃,「我們走!」邁步轉身向林外走去,眼中心中,已沒了旁人。可是,酸軟的雙腿,無力的雙臂,竟是如此難以支撐。只踉踉蹌蹌跨得幾步,卻覺眼前發黑,雙膝一軟跌坐地上。
「唔!」楚寒雙腿落地,一陣鑽心的疼痛,咬了牙強忍,只掙得滿頭是汗。
「楚寒!」看著他的痛苦,池若冰心痛如絞,緊緊的抱著他,不禁哭出聲來。說要護他周全,說要讓他平安長大,可是,她竟將他一人丟在崖下,至落惡魔之手。心中又痛又悔,一時淚如雨下,難以遏制。
「大……小姐!」疼痛引得片刻喘息,仰了頭,怔怔望著池若冰奔涌而出的眼淚。「我竟是如此殘忍!」楚寒心中,一瞬間漲的滿滿的自責。只想死在她的懷里,只想知道她有些在意自己。卻不想,這對她是多麼殘忍?淚水靜靜淌出,「大小姐!」顫動的雙唇艱難的發出澀澀的聲音,「楚……寒,不……不值!」
「楚寒!」池若冰輕輕搖頭,「不值?」他竟是不知她待他的心麼?俯身輕吻他的額頭,雙臂環緊,「楚寒,別說話!」她輕聲低語,唇,沿著臉頰滑向他的雙唇,那里,竟是沒有一絲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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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嗆咳聲自蒼白的唇間逸出,牽動胸前傷口,發出一陣輕吟。
「好了!」展飛輕輕舒了口氣,將酒壺自那唇邊移開。自身畔河中撈出浸濕的布帕輕拭傷口,將傷口中沾染的泥沙滌淨。
「你……你干什麼?」驚慌夾著薄怒,池若月掙扎起身,只覺胸口一陣巨痛,輕呼一聲,倒了下去。
「別動!」展飛一驚,運指如風,封了她的穴道。「好不容易止了血!」皺了眉,望著她崩裂的傷口。
「你……你別看!」池若月顫抖著,垂下的目光,落上自己*的身子。一時又羞又急,卻是動彈不得,恨不能立馬昏去。
卻原來,池若月撞向那人刀鋒,那人慌急之中撤刀,池若月一頭撞偏,卻是將前胸撞上刀口,自左乳下直至右鎖骨之上,拖出極長的一條口子。
展飛被十余人圍攻,他內功渾厚,武功絕頂,之前又未與人動手。送走洛沐風,幾招之內,連斃兩人。余人見他神勇,發一聲喊,盡皆逃了。展飛自也不追,模池若月口鼻,覺是呼吸停了,心中不甘,自她心口一模,卻是仍有心跳。狂喜之下,忙給她輸氣止血。
也幸得展飛浪子心性,于男女大防看的不重,池若月如此重傷,竟僥幸逃得性命。換做洛沐風,是萬萬不敢去模女子胸口,池若月便是有救,怕也生生被他誤了。
「不看,怎麼清洗傷口?」展飛唇邊掠過一絲嘲弄,「或者,我閉了眼,模去?」這般大家里的公子小姐,偏生如許多的規矩毛病。
「你……」池若月咬了唇,臉上掠過一抹潮紅,瞬間又轉為蒼白。「你欺我一個受傷女子,算得什麼好漢?」低聲輕語,珠淚滾滾而下。
「真是個大小姐!」展飛搖頭冷笑,不屑之情,溢于言表。他是武林名宿、天心老人的入室弟子。那天心老人,向不將世俗禮法放在眼里。展飛自幼隨著他混跡江湖,結交綠林好漢、草莽英雄,養成浪子心性,自是與洛沐風那般彬彬君子不同,于男女大防並不在意。
此時見池若月落淚,也不理她,徑自將她胸前傷口洗淨,自懷中取了藥出來敷上,卻將她月兌下的衣衫,尋處無血跡處撕了包扎。抬眸見池若月咬了唇怒瞪,不覺輕笑,「我的衣衫,有半年未洗了,怕燻了你!」口中說笑,將她胸前傷口包好,拉了肚兜,與她掩上。
池若月正自羞不可抑,見他將自個兒身子蓋上,方松得口氣。正欲道謝,卻聞「嘶」聲輕響,右腿一涼,不禁大為驚慌。「你,你干什麼?」垂了眸看時,右側褲管已被他撕破。
「你腿上有傷!」展飛輕輕嘆了口氣,著手清洗她大腿上的刀傷。他在她醒前便細心查看過,見她前胸後背,大腿小臂,大大小小的傷口,竟有十余處之多。尤以前胸、右腿兩處為深,而胸前那刀深約寸余,幾可致命。此時見她羞急,竟是顧不得傷口,不禁心生憐惜。萬料不到,一個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一個被父親和姐姐寵壞的小丫頭,竟受得這般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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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一聲微含笑意的輕喚嚇了她一跳,抬起頭,展飛端著只青碗,斜倚著房門靜靜的站著,深遂晶亮的眸子含著笑意,目光淡掃,毫不避忌的在她身上游移。
「你,你走開!」池若月大急,忙拉了被子擋在身前,動作之下,扯動傷口,只疼出一身冷汗。
「嘖!」展飛輕輕搖頭,立直身子慢慢走近,「二小姐脾氣很大啊!」眼眸露出一絲調侃,在床沿上坐了。目光下滑,其實,在布條的裹纏下,她已無肌膚好露了。
「你,你干什麼!」池若月窘極,身子向後一縮。
「喂你吃粥!」展飛漫不經心的輕語,舉碗就唇,嘗了嘗粥的溫度。「來吧,不燙了!」手臂展開,將她擁入懷中。
微溫的大掌,摟著她光果的肩頭,「你!」池若月驚跳,下意識的掙扎。
「別動!」展飛皺眉,「會崩裂傷口!」
「你放開我!」池若月輕喘,傷後疲軟的身子,竟是如此容易困乏。
「你把粥吃了!」展飛不為所動,手掌反而使力,將她整個人,壓入自己懷中。池若月怒目而視,若是她不吃,是不是他便不會放手?
「听話,吃了!」展飛的語氣變得輕柔。一抹笑意掠上唇角,注視著懷中近在咫尺、怒視著他的雙眸。端了碗,就著她蒼白的唇,慢慢傾入口中。
放了碗,仍是沒有放開她的意思,「這里離亞武山太近!」展飛含笑垂眸,欣賞著她眸中漸濃的怒意。「我們須盡快離了這里,你,可有去處?」含笑的唇角,絲毫不為她殺人的目光所動,抬了手,輕輕拭去她唇角的粥跡。
「我自己走!」虛弱的聲音,有絲刻意的冰寒。轉了頭,不願再看他臉上閃過的嘲弄。
「自己走?」展飛輕輕搖頭,「用你這條受傷的腿嗎?」手掌下滑,輕撫她大腿上裹纏的布條。
「你!」池若月臉漲的通紅,掙扎著推開他。
「呵呵!」展飛見她氣喘,輕笑放手,由得她倒回床上,拉了被子替她蓋上。「你在此等我!」輕聲囑咐,轉身離開。
「混蛋!」池若月咬了唇,看著展飛消逝的背影輕罵,靜靜的躺在床上等待。為何,要听他的話?她皺了皺眉,只因,他救了她?還是,因為,他是姐姐的朋友?
半個時辰後,池若月躺在搖晃的馬車里,咬了唇,狠狠的瞪著前邊駕車的展飛。他竟是就這樣,將自己用被單裹了,直接抱入馬車的被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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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水送來了!」小二將水提自一間房門門口,低聲輕喚。
「嗯,你開了門,放于門口,趕快出去!」柔女敕清脆的聲音,卻不是池若月是誰。
「我來!」展飛兩步趕上,揮手命小二退開,自提了水,開門進去。小二知二人同來,自也不多管,轉身下樓去了。
「我不是讓你放了水出去嗎?」池若月微怒的聲音自屏後傳來,伴著細碎的嘩啦水聲。
「我不是讓你在房中歇著嗎?」展飛含怒的臉,轉過屏風,死死盯著泡在浴桶中,正自一臉舒爽的池若月。
「你!」池若月一驚,忙雙手護胸,「你快快出去!」
「我出去?」展飛咬牙,「你不知你傷口著不得水?」手臂一展,攬了她肩膀,自水中拎出。
「啊!」池若月驚呼,不及多想,一掌橫出,向展飛面門劈出。展飛松手側身,一把將她手掌抓了,穿掌近身,抱了她腰,向上提起,已自桶中抱出。
「你,你做什麼!」池若月心中大急,拚命掙扎。
「回房!」展飛手臂使力,將她死死抱住,「你乖乖听話,我自予你裹上衣裳!」皺了眉,看著仍掙扎的池若月,「你若再動,我便如此挾了你回去。」
從這洗浴的房間回所住客房,需穿過長長一條通道。「你!」池若月聞言,心中氣怒,卻不敢再動。只得由展飛取長衣將她裹了,濕淋淋的抱回房中。
「讓我看看你的傷口!」展飛將她床上放了,欲將長衣除去。
「不,別看!」池若月忙拉了長衣,在胸前死死抓著不放。滴水的長發搭在光果的肩頭,水珠沿著前胸,慢慢滑入長衣。展飛終是血氣方剛的青年男子,見了此景,不由怦然心動。
「泡了水會染及傷口!」定定心神,展飛輕聲勸說,「讓我看看,也放得心!」自床沿坐了,環臂將她抱住,試著拉開她緊拽的長衣。
「不!」池若月咬唇,向床里退去。展飛哪里容她逃開,手臂使力,將她壓入懷中。目光掠向她肚月復之下,不禁呼吸微窒。不斷的掙扎,使得她長衣上撩,雙腿張合,僥是展飛自恃定力非凡,心頭也是一陣燥熱。
「你還真不听話!」咬了牙,側身將她放倒,俯身壓上。雙目注視下,卻見池若月秋水般的眸子含著層嬌羞,帶著層薄怒,狠狠瞪著他。使力之下氣息急促,胸口劇烈起伏。
「躺著別動,我與你看傷口!」咬一咬牙,展飛故意忽略她貝齒下輕咬的紅唇,低聲囑咐,卻聲音僵硬。
「不!」池若月趁展飛起身,伸手疾推,竟是帶上了內力。展飛猝不及防,被她一掌擊在胸口,竟是打的生疼。想那展飛,是武林中頂尖高手,池若月武功雖算不弱,與他卻是天差地別,自是討不了好去。這一掌擊中,被展飛強勁的內力反擊,胸口也是一滯。
「是你惹我的!」展飛微微皺眉。好勝之心驟起,右手輕翻,抓住她第二次擊來的一掌,左手跟著抓出,將她另一手握了,壓于腦側。眼前紅唇輕晃,雙眸含怒,不禁情動。不及細想,俯身壓上,已將那兩瓣嬌女敕紅唇含入自己雙唇之間。
「唔!」池若月驚慌失措,原只是不經意的輕薄,竟會變為如此強烈的侵犯,下一步,他會做什麼?
感覺到身下的反抗越發激烈,展飛牢牢抓著她的雙手,身子更密切的壓下,只一意在那紅唇間掠奪。漸覺身下的身體氣力漸盡,輕輕抬頭。
池若月正覺胸口氣悶,櫻唇微張,大口呼吸。只喘得一口,卻覺唇間一熱,又被展飛壓下,唇間潤滑,他的舌尖已趁機滑入她唇間,輕柔逗弄、撩撥。
終于,池若月停止了掙扎,綿軟的躺在他身下,不再做任何無謂的反抗。他抬起頭,讓與她一絲氣息,垂了眸細細審視。緊閉的眸子,微腫的紅唇,急促的喘息,勾出他一絲笑意。「倔 的丫頭!」心底自語,手指撫上她光潔的額頭,沿漲紅的面頰下滑,他喜歡這種征服她的快意。
手指掠上她微涼的耳垂,撫開她臉上凌亂的發絲。「這樣多乖!」含笑的語氣,輕柔低語,自雪白的脖頸輕吻。手指下滑,撫上她瑩白如玉的身子,眸光注視處,胸前傷口,果是有些發白,不由輕輕一嘆。本是完美無瑕的身體,偏偏多出這許多難看的傷痕。
「你趁人之危,豈是君子所為?」池若月無力的躺著,在展飛的壓迫下,傷口的疼痛引得她一層輕微的顫栗。
「我展飛本非君子!」展飛輕笑,俯身在她唇上輕點,「記得,展飛,乃是浪子!」手掌慢慢下滑,撫過她胸前高峰,掠向平坦的小月復,在雙腿間停下。目光到處,水珠靜靜滑落,光滑的肌膚,如緞子般柔潤光潔。輕輕分了她雙腿,抬了身,除去自己衣衫。
再次壓下,踫上大腿傷口,只听得她一陣忍痛的吸氣聲,身下的軀體掠過一層顫抖。展飛抬眸,卻見池若月咬著唇側了頭,臉上的神情,竟有一些,屈辱!
屈辱?展飛心中,如被刺中。他少年成名,獨自在江湖中闖蕩十余年,也不知有多少江湖女子自薦枕席。如今,自己的,于這千金小姐,竟會是屈辱?或者……突然想到洛沐風,一個翩翩君子,潔身自好,在他眼里,近乎迂腐。難道,這般世族大家里的公子小姐,都那般世俗?
輕輕嘆氣,咬了牙,慢慢坐起。他自幼浪跡江湖,如今年過三十,從不缺女人,也從未有家室之想。女人于他,不過是個負累。手掌依戀的撫過她的身子,她,與那些江湖女子、武林嬌客不同,此時要了她,是不是便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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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開我!」池若月掙扎著,雙手亂揮亂打,喊聲轉為哭泣,「你放開我,我要去找若水。」
「若月!」展飛聞言,心中一軟,緩緩將她放下,「如今已是天晚,便是沒有蔣府的高手,你如何尋得?」攬了在懷,輕聲安慰,「今夜在這船中躲得一晚,明日一早,我與你去尋!」
「不,我自己去!」池若月伸手相抵,不令貼上展飛的身子,冰冷的眼神在暗夜中閃閃發光,刺的展飛一陣陣心痛,腦中泛出她方才在石鶴山下,斷然轉身的背影。
「此時由不得你!」展飛咬牙低吼。不,想到她絕然離開,他心中一陣抽痛。多久了?她對自己那般信任,那般親密,而如今,變得如此疏離。征服的再次將他點燃,手掌後伸,托住她的後腦,俯身吻去。
「唔!」池若月拚命掙扎,心底是滿滿的怒意。既是要走,又為何要這般親密?使出渾身的氣力推拒,離開他,再也不許他踫到自己。
懷中的抗拒如此強烈,與那日竟是一般,掛滿水珠的瑩白身體在展飛眼前晃動。不,他錯了,他自以能輕易分離,如往常一般,游戲江湖。而此時她的抗拒和疏離,竟是令他如此心痛!不,他要她,不管日後怎樣,他不願再放開懷中女子。攬著她縴腰的手指輕勾,使力之下,腰帶已斷為兩截。
「放開我!」池若月憤怒的大吼,吼聲卻被他的唇壓成一聲嗚咽。拚命推拒著他靠來的身體,雙腳不由分說的亂踢。但他強健有力的手臂將她的身子更緊的壓入懷里,令她掙之不月兌。
展飛的腿無數次被她踢中,心中怒起,右腿輕勾,將她的雙腿勾于身後,身子前傾,已抱了她的身子放倒。俯身壓下,壓制著她激烈的反抗,重新吻上她的唇,將她的哭喊怒罵封于口中。一只手抓了她揮舞捶打的雙手按于上方,另一手撫過她光滑面頰,細女敕的脖頸上,隱隱可覺血管在狂跳。「倔 的丫頭!」展飛心中狠念,手指下滑,自她頸側斜拉,「嘶」聲輕響,胸前衣衫碎裂,手掌按上她高聳的雙峰。
手掌中,柔軟光滑的觸感引得他一陣陣的心跳,不知不覺的,手指緩緩下探。有衣物阻住了他的手指,使力拉開,手掌滑入她的腰胯間。光滑圓潤的雙腿,在他的身下開始顫抖。身體,卻仍能感覺到她的抗拒。口中嘗到咸澀,她在落淚,他的親吻會讓她落淚?展飛沒有停下,舌尖挑開,滑入她的芳唇,不令她有任何喘息的機會。
他,不要她的疏離!
揮去自己的衣衫,膝蓋分開她的雙腿,身子壓制著她的抗拒。所有壓抑的情感與渴望,在這一刻迸發,身子前挺,毫不猶豫的進入。狂燥的律動,傾瀉了他所有的欲念。她是他的,這個女人,是他的!
他的唇,終于離開了她的,滑向頸側。池若月急促的呼吸,尖銳的疼痛刺穿了她最後一道防線,她淚水奔流,卻咬了牙,不願喊出聲來。
「這般倔 的丫頭!」展飛未停的攻勢變的迅猛,壓榨著她最後一絲意志。終于,忍不住申吟出聲,身體的疲乏,令她停止了反抗,只被動的承受著狂濤巨浪的侵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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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月!」展飛伏在她身上,漸漸平穩了氣息。抬起頭,伸手輕撫她汗濕的額頭,心,慢慢的疼。他要了她,在她和他都沒有準備的時候。想著她生死未卜的父親和姐姐,想著她剛剛慘死的妹妹,這世上,怕是沒有親人了吧?
像他一樣!
要了她,是不是便要被束縛?他不知道,但,他不後悔。她是他的女人,從此,他會用一生照顧她。「若月!」再次輕喚,翻身坐起,將她抱了起來,摟入懷里。
池若月疲憊的側頭向外,不願看到他,一個說要離開自己的男人,一個在自己傷心時強要了自己的男人。她,不想看到他。
「若月!」朦朧夜色中,湖水泛起的微光足以看清她的表情。展飛的心,隱隱的疼,或者,他該給她時間,但是,他又怕自己退卻。輕柔的手指,慢慢在她身上游移,緩緩除去她破碎的衣衫,她潔白晶瑩的身體,在湖光的映襯下,泛起一層微光。
她是他的!不管她願不願,也不管他是否有準備。從此,他不會放手。輕輕托起她的後腦,溫柔吻上,他會照顧她一生,他知道,但是,卻未說出來,有些事,做到就好!唇,慢慢下移,自她脖頸,移至胸口,留下一片片專屬他的印記。手指輕移,慢慢撩撥,他要她明白,她是他的!
她輕顫的身體有了反應,他將她輕輕放下,雙手慢慢下滑,分開她的雙腿,手指滑出,他俯身壓上,再一次進入。不再迅猛攻佔,而是溫柔的付出,他也要她明白,他是她的。不管以前有過多少女人,從今後,他只是她的。
池若月靜靜的躺著,展飛的手橫過她的身子,輕輕的摟著她,鼻息平緩,睡的正沉。傳來的余痛,提醒她昨晚的一切,淚,靜靜滑落。他便這般佔有了她,幾個時辰之前,他還說,他要離開。
推開他的手,慢慢起身,的疼痛和雙腿的麻痹令她有些踉蹌。池若月支撐著走向艙門,俯身拾起落在甲板上的長劍,回身望去。展飛輕輕的翻個身,依舊睡去,月光自舷外射入,使他臉部堅毅的線條顯出些柔和。她劍尖輕指,如果,此時出手,當可輕易將他刺于劍下?但……這個念頭掠上心頭,她輕輕打了個寒顫。殺了他?不!那般的朝夕相處,她心里,早已烙下他的痕跡,殺他?她如何下得去手?
垂下頭,不著寸縷的身體在月光下晶瑩剔透。留下嗎?可是,他會離開!縱是不走,在他有了別的女人之後,她將情何以堪?
湖水拍岸聲隱隱傳來,她縱目望去。曙光微顯,不遠處,竟便是湖岸。輕輕咬唇,池若月心念立定。小花馬上,有一套她的男裝衣衫,取下穿上,將長劍插歸劍梢。最後回過頭,瞅一眼熟睡中的男子,與其你走,不如我走!翻身上馬,催促中,小花馬縱身輕躍,落于湖中,向岸上游去。
「若月!」展飛輕聲低喃,側身輕摟,卻覺身邊已空。「若月!」迷蒙中張眼,船艙中,不見了池若月的影子。慢慢起身,向艙外行去。一夜的顛狂,竟是令他如此疲憊。空蕩的甲板,令他頓時清醒,「若月!」疾聲大呼,哪里有人應他?唯有灰毛輕輕打個響鼻,以應和主人。
「她竟這般離開!」展飛頓足,拾起竹篙向岸邊撐去。牽了灰驢上岸,但見青山寂寂,哪里還有池若月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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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塞上布條的嘴發出一聲嗚咽,雙眸噴射著怒火,竟是沒有半點恐懼求饒的樣子。捆綁的手腳拚命掙扎,卻掙不月兌陳青燁鉗制著她的手臂。
陳青燁輕輕搖頭,心思自池若冰身上收回,手指輕挑,衣帶滑開,中衣下,露出雪白的肌膚和一件大紅色的肚兜。「 丫頭,你求個饒,我便好好待你!否則……」他冷笑著,將唇湊上她光潔的面頰,「否則,我玩過了,便將你交與手下!嗯?」語畢,手指疾拉,「嘶」聲輕響,長袍和中衣,已自肩頭撕裂,半片衣衫隨風飛離。陳青燁身後的兵士一陣抽氣聲,貪婪的望著碎衣飄飛下,雪白的肩臂。
「惡賊!」一聲斷喝,半片衣衫被人凌空接下,碎石漫天,向眾兵士襲來。
陳青燁正自神魂飄蕩,驟然間,但覺勁風襲體。「何人!」怒聲低喝,不及細想,單掌疾出,舉掌相迎。但聞「轟」然巨響,陳青燁但覺一股大力,身子巨震,連連倒退。手足一陣酸麻,竟是手臂一松,懷中抱著的池若月向地上倒去。人影借掌力飛起,臨空翻身,再次向陳青燁撲來,掌力更勁,勢夾奔雷,颯然作響。
「展飛!是你?」陳青燁瞧清來人,不禁大吃一驚,急急後退。
誅殺蒙空子時,陳青燁曾見過展飛與洛沐風的身手,自問與洛沐風不相上下,卻是差展飛極遠。此時見展飛排山倒海般的掌力一浪高過一浪,焉能不驚?只連連後退,以消褪展飛攻勢。「轟」聲再響,四掌相接,陳青燁身子一晃,險些摔倒。
展飛兩掌擊出,將陳青燁逼出十余丈,卻不追擊。反身回躍,一把將躺于地上的池若月撈起,撮唇長嘯,灰驢與小花馬正于此時趕至。展飛飛身急掠,躍上驢背,掌風到處,聞得幾聲慘呼,已有數人筋斷骨折,眾兵士驚呼閃避,一馬一驢沖過大路,消失在大路的拐角。
「若月!」將她衣衫遮好,展飛輕聲低喚,動手除去她的捆綁。「若月,你怎麼樣?」除去布條的雙唇,仍是一片沉默,展飛擔憂低問。
「不要緊!」無力的回答,側過臉,埋首于他的懷中。多麼熟悉溫暖的懷抱,多少次午夜夢回的渴望。此時,她不想逃,不想掙扎,就讓她軟弱一回,沉溺于他的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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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門聲震的山響,「什麼人?」客棧小二揉著睡眼出來,忍著困意開門,眯著睡眼向外望時,朦朧迷糊的雙眼大睜,張口結舌的看著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抱著另一個瘦弱嬌小的男人進門。
「一間上房!」展飛瞥向小二大張的嘴巴,微微皺眉。身子側轉,將懷中人擋于小二目光之外,手臂輕收,抱的更緊。
「呃,上……上房!」小二半晌回神,忙取了賬冊,「客……客官,天字號房沒……沒了,只有人字號房還……還……」話說半句,停了下來,眼巴巴看著展飛將搶去的賬冊扔回,抱了瘦弱男子上樓去了。「打水來!」樓梯上的人冷冷的丟一句下樓,便顧自去了。
「哦,好……好的!」小二忙忙答應,跑去廚下,拎些溫水送去。
看著她默默洗淨手臉,理順亂發。展飛再也無法忍耐,她,受如此屈辱,竟是並不曾流淚。「若月!」托起她的如玉容顏,注視著那雙似水的眸子,「你一逃兩年,便如此狠心?」手臂輕攬,將她攬于懷中。想著當初的瘋狂尋找,想著其後的失意消沉,展飛暗暗咬牙。「你,好狠的心!」齒縫間狠狠迸出五個字,卻是掩不住的思念。俯下頭,輕輕吻上她的唇,懷中的她微微一抖,卻並不掙扎。
池若月閉上眼,感受著他的溫存。不想再逃,至少此刻,她是那般的疲累。兩年的時間,遇到過多少人?遇到過多少事情?江湖上,多少爾虞我詐?多少恃強凌弱?那些男人,想要的,只是她的身體。而展飛……她輕輕搖頭,心中,有一個模糊的念頭,如果他也是,至少此時,她情願交付。
「若月!」輕喚含糊在唇間,她的唇,依舊柔軟芳香。一手攬緊她的縴腰,另一只手掌,悄悄的滑入她的衣底,溫柔。口中傳來她的輕喘,卻並不躲閃,他放開她的唇,自她潔白的頸子下滑,掠過鎖骨,含上她誘人的那點嫣紅,慢慢吮吸。雙手,桎梏住她輕輕顫抖的柔軀。
衣衫,一件件褪去,他一手橫過她的膝彎,將她抱起,輕輕放在床上,仿佛,她是一件極易打破的瓷器。俯身壓上她,手掌在她光滑的身體上撫模,兩年前留下的刀痕,仍有一條暗紅的印記。心,酸酸漲漲的疼,
感覺著她的顫抖,不想再問她為何離開,也不想知道,這兩年她流落何方?他慢慢搖頭,甩掉一切的可能。此時的他,只想擁有她。多少的渴望,多少的思慕,在此時,只在如夢的纏綿中傾述。
他的如此真實,不再那般如夢似幻。池若月闔上雙眸,不自覺的迎合,不再去想他的離棄,也不記得上一次的粗狂。有的,只是他此刻,近乎愛惜的親昵。
清晨,窗外傳來一陣鳥鳴,展飛手臂輕摟,身邊已空。「若月!」展飛一驚而醒,急急跳起身來,張眸處,人卻呆住。鏡子里的若月,正抬了頭,靜靜注視著他。
「若月!」展飛輕輕松了口氣,慢慢走過去,擁她入懷,「我以為,你又走了!」
「不會!」池若月輕語,淡淡的笑容掛上唇角,若是當初不曾離開,如今的他,是否也會如此在乎?輕輕搖頭,她不知道!
「縱是要走,也會和你打聲招呼!」緞帶輕系,烏絲飄垂的頭輕轉,仰了頭,望向愛亦難言的男子,「謝謝你,展大俠!」輕啟的朱唇,緩緩吐出一句話,無比溫柔。卻,又拒人千里。
「你說什麼?」展飛如遭雷擊,謝謝?展大俠?兩年相思,一夜纏綿,他和她,竟只落得一聲相謝?「若月!」壓下心中的酸澀,他艱難開口,「為何,這般說話?」
「展大俠救得小女子一命……或是……免小女子清白毀于惡徒之手。」池若月輕輕起身,他眼底的傷痛,令她的心一陣抽緊。而,此時不忍,往後,又將如何自處?她淺笑依然,輕輕點頭,「展大俠救小女子一命,昨夜,權當是小女子的報答吧!」眸光閃過一絲嘲弄,直起身,向桌上的包裹行去,移開的目光,已變得冰冷。
「不!」展飛搶上,一只手,壓上她已抓上的包裹,「池若月!」轟然而炸的思緒,令他有些無從招架,空著的手,勾上她的縴腰,「你以這般方式謝我?」他不敢置信的望著她,狠狠咬牙,「那麼,池二小姐,你這般,謝過多少人?」
「多少人?」池若月眼眸睜大,他當她何等人?「與你何干?展大俠!」溫柔的語氣變的冰冷。沒有過!卻,不必說與他知。她于他,不過是一個不相干的女人!他于她……說了要離開,卻又強要了她的人……恥辱!不是嗎?
「與我何干?」展飛擁緊她,「池若月,你是我展飛的女人!」他想要照顧她一生的,為何,她卻拒他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