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兒的身上傳來一陣又一陣沁人心脾的清香,那種不屬于她身上味道的香味讓淳于溪馬上反應了過來,他立即伸手調動內力點中了她的暈穴,曦兒馬上在他懷里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貴嬪高興過度了。方若,你帶貴嬪回去更衣。」
金絲羽衣上肯定是動了手腳的,他面色肅穆地掃過在場的所有人,大家都把眼光聚集到他懷中的人上來。
他把目光鎖在呼延國君的臉上,只見他詫異地回望著他,眼里流露出點點關切,點點詢問。
難道不是他?
他判斷不出來曦兒身上的香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只能趕緊讓她月兌上這件衣裳。如果不是因為呼延國君和一眾大臣都在殿上,他恨不得自己抱著她回去。可是,他現在已經不是那個可以肆意妄為的湘王,他是淳于的王,是一國之君。
想到這里,淳于溪心里一緊,就算是在他眼皮底下,兩個月來他對她的寵愛早已傳遍了淳于的大街小巷,想對付她的人,哪里又只有這些?
回想起來過去的點點滴滴,他以為那是對她好的,卻不知道早已把她推上了風頭浪尖。今夜再給她晉級,無疑是火上澆油。
那些窺覷他枕邊位置的人,又哪里還等得了三年之後的選秀?
如果他全然不顧身份地抱著她離席,只怕曦兒明日就會成為朝野上下的眾矢之的,會被大臣貶為妖女,到時候,他就是這大地上能操縱生死的王,也照顧不了她的生死。
他最後深深地凝視了一眼昏睡過去的曦兒,眼底里滿是不舍,「好好看著她,宴會完了,朕去看她。」
方若過來從他手中接過曦兒的身子,听他這麼說,意思就是要把曦兒送回茗香宮了。她默默地點了點頭,便帶著曦兒退下了。
外面寒風呼嘯,方若用曦兒的大氅嚴嚴實實地把她裹住,燕雀台外,早已有步輦侯在外頭。那不是他們來時坐的步輦。方若猶豫了一下,抬步輦的太監恭敬地說道︰「請貴嬪上輦。」
方若扶著曦兒不解地問道︰「你們不是茗香宮的……」
「是皇後吩咐咱家在這里候著的,說是貴嬪再坐來時的步輦不合適。」那太監低著頭回話說。
听說是皇後派來的,方若就放心了。身為整個後宮的統率,皇後不敢這麼明目張膽地對付一個新晉的嬪妃。
她穩穩地扶著曦兒上了步輦,還未來得及下輦,那幾個太監便已經把步輦抬起來。
「哎!你們做什麼?我還沒下輦呢!」方若著急地喝了一聲。
那幾個太監恍若未聞,只匆匆地抬著步輦就往外走。
「茗香宮不是從這邊走的!你們是誰?」方若看見步輦正快速地往宮外的方向走去,心里大急,不管不顧地大叫道︰「停下來!快停下來!你們要帶娘娘去哪里?皇上知道了,定不會輕饒你們的!」
可是不管她怎麼吼叫,步輦就是不停下來。
那個剛剛說話的太監突然掀起紗簾狠厲地瞪了她一眼,一掌打到她的後頸上,方若自此失去了知覺。
步輦在崇武門前拐了個彎,往一旁的幽幽小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