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之後,月娃就忙著挑水,燒水,準備洗浴的東西。七皇子一聲不吭地跟在他的身後,還不時幫著他的忙。
這讓月娃發現了一件事,七皇子人長得雖然不大,力氣不小,竟可以將一桶水拎起來。
重復了一遍昨天所做的事情,月娃也不得不佩服這孩子的忍耐性,滿身的傷,除了有時實在忍不住,眉頭蹙一蹙,從來沒听他哼一聲。
吃過晚膳後,月娃和七皇子面對面盤腿坐在床上。
「殿下,請恕奴才無理,有些事我們得談一談。」月娃表情嚴肅地說道。
七皇子似乎有些緊張,兩只手抓著衣服的下擺,松了緊,緊了松。這一下午,他都在擔心著,生怕月娃對他的態度發生改編。在他的生命中,第一次有人對他這麼好,得到甜頭的他,真的好怕失去剛剛有過快樂。那是什麼樣的感覺,是不是書上說的幸福?
「告訴我,你今天為什麼會那樣地被人欺負,而且不是第一次,對不對?」
烏黑的眼眸暗了暗,一抹恨意充盈開來,說話的聲音有些懦囁︰「如果我不那樣做,他們就會找借口不讓我去太學院學習。」
「你是皇子,皇帝的兒子,難道他就不管嗎?他這個做爹的怎麼當的,這要是在我們家,我老爹能把我們的打爛。」
雖然月娃已經盡量地壓著自己的火,可還是氣得想跳起來揍人。當然,揍人是不可能的,嘴里的話卻是沖了出來。
七皇子好奇地看著他,因為他發現這個人好象來自不同的世界,做事和想法和這里的人都不一樣。
他的父皇從來都不會打人,即使是打人也用不著他動手,打爛皮股算什麼懲罰,這皇宮里懲罰人的刑罰多的是,他父皇的一個眼神,就可以讓多少人腦袋搬家。
月娃哪里有時間猜測七皇子的心事,只是繼續想知道自己要知道的事。
「為什麼別人不會答的問題要由你回答,受罰的也是你?」
「這是父皇的旨意。看到別的皇子可以上學,我也想去。我先是找林貴妃,她不答應,還讓人打了我。後來,我就去找父皇,他不見我,我跪了一天一夜,他才答應,但訂了這個規矩。」
「這叫什麼父親,怎麼可以這樣對待自己的孩子,那些皇子是他的兒子,難道你不是?」
「他從來不看我,也不讓我去看他,因為我是災星妖孽。」七皇子難過地低著頭,心中在想,他知道了這件事,會不會不再理我,甚至也象以前的人一樣,打我罵我?
這對月娃來說,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藍茵一開始就對他說過,不過,這讓他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他想求證一下,因為今天在其他皇子中,他沒看到還有其他人也是長了象他這樣的臉,而長這樣臉的人怎麼可能是災星妖孽。
「在所有皇子中,還有人和你有一樣的臉嗎?」
七皇子搖搖頭︰「就我一個,要是還有人這樣,我就不會這樣被人欺負。」
「你多大了?」
「十一歲。」
月娃幾乎快要跳起來,「你是麒麟皇子?」如果爹娘知道他現在伺候的是誰,一定不會為他進宮的事兒再難過。
「我叫酃祈霖。」七皇子也是納悶,不知道月娃為何會那樣地激動。
「對了,肯定是你,你是不是每年還會在你出生那天開始,在祭天台為百姓向上天祈福,求他保佑天下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父皇說我罪孽深重,需要那樣去贖罪,求得神明原諒。」
「不對不對,」月娃心情很興奮,「你不是災星妖孽。」話說到這兒,他突然停了下來,听了听外面,確定沒有人之後,繼續說道︰「你知道嗎?我們那里的人都把你當成救苦救難的救星,你的臉長成這樣,是因為你是天神轉世。」
七皇子酃祈霖被他的話徹底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