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酃祈霖被他的話徹底震驚,滿臉的不相信,似乎月娃在說其他人的情。
月娃繼續說著︰「我娘說,在我兩歲那年,這天下遭到過從未有過的干旱,不要說莊稼顆粒無收,就連人需要喝的水都沒有,人已經活不下去。天上有個麒麟神,實在看不下人間如此苦難,自薦下凡,以自己到人間歷劫的苦難拯救天下蒼生,所以,在他出生的那一天,也把雨水帶給了人間。」
他的話讓七皇子酃祈霖也開始興奮起來,自己的名字還可以這樣解釋,如果真的是那樣,那他所受的所有苦難都值了。當很快,這個想法就被他否定,自己為什麼不知道?父皇為什麼不知道?所有皇宮里的人為什麼不知道?
「你說的那個人不是我。」酃祈霖沮喪地搖搖頭。
月娃說道︰「要是你能跟我回到我們那里,看看我們那里的人是怎樣地感激你,你就該相信了。」
酃祈霖很向往地說道︰「告訴我,你們家那里是什麼樣子?」
月娃于是便繪聲繪色地把他家里的事,村里的事講給他听,听得七皇子那個羨慕,原來,人還可以那樣地在一起生活,雖然窮,卻是快樂幸福。他突然產生個想法,卻猶豫著不敢說。
月娃看出他有心事,說道︰「你想說什麼?」
七皇子躊躇半天,說道︰「讓我也做你弟弟好不好?」他眨著烏黑的眼楮看著月娃,充滿了期待。
月娃連想都沒想,就拒絕道︰「不行不行,你是皇子,我是太監,你是主子,我是奴才,我們怎麼可以在一起稱兄道弟?」
他的拒絕讓七皇子失望傷心透頂,淚水從烏黑的大眼楮里流了出來,他用衣袖擦掉,可新的淚水又流了出來。
他自己都不清楚他為什麼會這樣,今天,他已經第二次哭了,他一直以為,他是個不會哭的人,在過去的時間里,無論他受到怎樣的折磨,即使是離死門關只差那麼一步,他都不曾掉過一滴眼淚。
他的樣子嚇著了月娃,連忙替他擦眼淚。
酃祈霖躲著他,不讓他踫他的臉︰「我知道你就是在騙我,說是不在乎我是災星妖孽,都是假的,你比他們還壞。」
月娃有些手足無措,話也說不利索︰「你別哭,我...,我真的不是那樣想,我真的認為你是非常尊貴的人,你很了不起,而我,只是一個太監,你我身份不同。」
「你要是真的不認為我是災星妖孽,那你現在就讓我做你弟弟,現在,馬上。」酃祈霖邊哭邊說道。
月娃心一橫,「好,如果你願意,我就做你哥哥,不過,有些事需要事先說好。」
酃祈霖听他這麼一說,破啼為笑︰「你說。」
月娃在想著這事被人知道的後果,所以,他要防範于未燃。
「第一,既然你想讓我做你哥哥,那你以後就要听我的話。」
酃祈霖使勁地點著頭,「我當然要听哥的話。」
「第二,這事只有我們倆知道,在其他人面前,你我仍是主子和奴才,不能讓別人看出來。」
酃祈霖又點點頭︰「我明白,我听說在我很小的時候,有個嬤嬤對我很好,結果,被林貴妃給活活打死,所以,我不會讓別人知道。」
月娃見他如此明白事理,心中不由更加喜歡這個孩子。
「那好,我現在要說的第一個事情就是,以後,不要再讓人騎你,你是天下百姓敬仰的人,不可丟了尊言。」
酃祈霖有些猶豫︰「那他們要是不讓我繼續上學怎麼辦?我不讀書,就不會有能力,沒有能力,就永遠不能強大,就永遠受人欺負。」
這孩子好懂事,月娃心疼地摟起他,讓他做在自己的腿上︰「以後,這些事就由哥哥替你做。」
酃祈霖搖頭不允︰「如果是你,他們會打死你,他們打人很狠的,也是狠疼的。」
原來,他是知道疼的,可他卻還能那樣地若無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