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再怎麼拖,該來的還是要來,該做的還是要做。半個時辰後,李月老老實實地趴在了求刑室的長凳上,手和腳都用繩子固定,這是怕他受刑不過,身子亂動,打到其他地方,傷了他。
旁邊,站著孫福和專門監刑的太監。
酃祈霖艱難地舉起手中的木杖,似在舉著千鈞棒一樣。
隨著的木杖的落下,屋里傳出幾種不同的聲音。
「噗!」這是木杖擊打的聲音,也是最先出現的聲音。
「啊!......」這聲隨後的淒厲的哭喊是李月發出,他現在力氣尚足,聲音當然響亮。
「一!」這是孫福在查著杖責數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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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聲音在重復著出現,每一次間隔,都讓身在其境的人感覺太長,因為每個人都希望這個難挨的時間趕快過去。
盡管李月已經吃了自己配置的可以減輕疼痛的藥,盡管酃祈霖已經在努力地掌握著力度,盡管真正落在李月身上的杖責次數絕對沒有五十下,可李月身上那被鮮血染紅的衣服,那被咬破了的嘴唇,那被指甲深深嵌進去的手心,還是說明了他受過的痛苦有多大。
當孫福終于將五十說出來時,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氣。
孫福和那個太監不停地擦著臉上的汗,好象剛才是他們在揮杖行刑。他們好想立刻逃離這里,但酃祈霖沒發話,他們連動都不敢動。
沒辦法,這是皇上親自下的懲罰令,即使是再作弊,這打還是不能少挨,否則,那欺君之罪是誰都跑不掉的。
酃祈霖立刻仍掉手中的木杖,松開綁著李月的繩子,抱起趴在凳子上他,對著孫福怒吼著︰「讓你準備的金創藥哪去了?」
他的這句話,如同特赦令一般,孫福立刻動了起來。
「月,你還好吧?」
「打你五十杖試試,看你還能不能說好?」李月故意這樣說道。
酃祈霖小心翼翼地將李月放在剛安好的床上,讓他趴著。「要是可以,我一定替你挨著五十杖。」
見酃祈霖擔心的樣子,李月不忍再逗他,「知道你會,不過,這只是皮肉傷,沒有那麼嚴重,別那麼愁眉哭臉的樣子。」
孫福將藥遞了過去,說道︰「王爺,趕緊上藥吧,這藥上完就不會那麼痛了。」
看著酃祈霖那黑得都快分不清白黑陰陽臉,孫福心說,看來得想個辦法,這樣下去,真的有可能死人,但死的是誰,就不好說了。
屋里沒了人,只剩下酃祈霖和李月兩個人。
酃祈霖小心地撕開李月那浸著鮮血的褲子,為他上著藥膏。
李月趴在床上,開始還故意地大聲叫喚。要說不疼,那是假話,但他絕不是會這麼大聲叫喚的人,他只是想讓酃祈霖說好听的話哄他。可是,過了半天,都沒听到酃祈霖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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