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止了叫喊,扭頭去看酃祈霖,結果嚇了他一跳。
「小子,你挺大個人,干嘛要哭?」
在他剛認識酃祈霖時,酃祈霖曾經在他面前哭過,而他的哭從來都是沒有聲音的。
「月,下次讓我替你挨打,這樣看你挨打,心里太難受,我都快喘不上氣了。」
李月嘆了口氣︰「怎麼就變成了一個傻小子了呢?如果能讓你代挨,我還用挨這頓打嗎?你早就不知找哪個倒霉的家伙來替我挨了。」
「你怎麼就這麼傻,想這麼一個糟蹋自己的方法來幫我?」
「你還有什麼其他方法嗎?師小姐鐵了心要嫁給你,以她父親對皇上的影響,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給你們賜婚,事情就無法挽回了,你想離開京城這個是非之地的想法根本就沒法實現,到那時,你就會成為眾人攻擊對象,你我誰都別想有好日子過。」
「可如果你要是死了,我要那皇位還干什麼?」酃祈霖瞪眼看著他。
李月嘿嘿一笑︰「我這不是賭嗎?看在你心中,究竟是皇位重要,還是我重要。」
酃祈霖不惜毀壞自己在宣陽帝面前的形象,公開承認自己與李月間的特殊關系,以此免了李月一死,既在李月的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他的確是在賭。
酃祈霖惱火地看著他︰「你為什麼不相信我?」
「要是一點都不相信,就不會這樣做了,只是不覺得自己值得你這麼做,只不過是一個殘缺的廢人。」
「你是不是還想讓我繼續再打你五十杖,才能把你打明白?我現在就告訴你,你給我好好記住,我把我的命交給你,你要是死了,我就不獨活,以後再做事情,你給我想清楚。」
「那你這半個月就好好地伺候我,我可是為你挨的打,遭的罪。」李月說完,又大聲叫喚起來,「啊!...呀!...疼死我了。」
酃祈霖的臉色終于有了緩和。
到了晚上,孫福悄悄地溜了進來,肩上扛著一個大包袱,打開一看,竟是一個扎的草人,高矮胖瘦和李月差不多。
看到這個東西,酃祈霖開心笑了,立刻手腳麻利地幫助孫福將那草人吊了上去,然後到外面看了一眼,從窗戶的影子,竟跟真人差不多。
杖責之後的其他刑罰是能免就免,但有些卻是沒法避免,因為有些事情必須得做給別人看。
比如掌嘴,酃祈霖說什麼也打不下去,孫福不敢打,李月只好自己打自己,最起碼也得讓人看到他的臉是腫的。因為他犯的罪就是說了不該說的話,光掌嘴肯定是說不過去,所以,他只好自己將舌頭咬得鮮血淋淋,連說話都說不清楚。
手上的,腳上的,胳膊上的,腿上的,身上的,總之,該有傷的地方還是要有,只是嚴重程度都大打了折扣,絕大部分時候是李月在自殘,少部分是酃祈霖動手,比如後背上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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