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由心生,想起當時的心境,我重重地喘了口氣。盡管安闐的舉動傷我極重,可事實上還不至于讓我自殺,但當時怎麼會有如此大的沖動,在充斥著死亡的歌聲中跳下懸崖(幻覺中),那隱隱約約的歌聲真有讓人崩潰的魔力?總覺得在什麼環節上有些疑點,雲加度的所作所為真的如他所說嗎?
頭又開始疼了起來,我閉上眼楮,感覺到安闐把他的手放在我的額頭。
「有點低燒。心舫,喝些藥會好一些。」
我搖了搖頭,淡淡地說︰
「我想一個人睡一會兒。」
「我陪你,不放心你一個人。」
听到他*上床的輕微聲響,我默默無語地背過身去。調暗了燈光,他躺在我的身旁,像平常那樣貼近我,伸出手臂把我擁住。他做這一切自然而然,仿佛我和他早已是相知很久的愛人。
淚從我的眼中潸然落下,一滴滴掉在枕上漾出一片濕意。
也許是因為我微微顫動的雙肩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的手掌輕輕地拂過我的臉頰。
「你在流淚,」他轉過我的身體,手指溫柔地擦拭著我眼角的淚水。「為什麼?你心中似乎藏著什麼事,告訴我,在你離開書房直到你昏迷前這段時間里,你能夠記起的所有事。歐利名曾經看到軒美拉你走進樓梯間,她跟你說了些什麼?」
「她……只是向我道謝。」我吸了口氣。
「就這麼簡單?諾萊的過去也是她告訴你的吧?」他注視著我的眼楮,「心舫,你在逃避。你不是說過,你的以後只有我了嗎?為什麼不讓我替你解決所有的困擾?你希望我因為不放心你,再在你身上烙上血瞳嗎?如果你依然不開口,就讓我成為一個自私的人——我寧願讓你承受一時的痛楚,以免除我再一次陷入多年前那個讓我無能為力、幾近絕望的夜晚。」
看到他抽出放在枕邊的神杖,杖頭那閃耀跳動的冷光如一道寒流激過我的全身,我相信此時我的臉上已沒有了血色,但我只是緊閉雙唇望著他。
「心舫……」他長嘆一聲,把神杖扔在一邊,伸手緊緊擁住了我,「我只是……怕失去你……」
淚又一次無法克制地從我眼中涌出。他愛我!此時此刻,如此之深!這難道還不夠?就算那個疑問依舊存在,就讓時間來解答吧。
「我……也好怕失去你,」我哽咽著說,「怕你對我的感情消退,怕你……」
「怎麼會呢?」他吻去我眼睫上垂掛的淚珠,「傻女人,我不是早已告訴過你,你是我惟一的愛人。我打算回紫艾前,去見你的家人,請求他們讓你嫁給我。」
「你……要把你的真實身分告訴我父母?」我擔憂地望著他,要是讓我父母知道他們的女婿是個外星君主,真怕他們的心髒承受不了這樣的刺激。
「你以為呢?」他的唇邊飛過一絲笑,「想想我在海城公開的身分,我會以這個身分去見你父母。然後,讓我想想,我希望能依照地球上的形式在我的別墅舉行一個盛大的婚禮,想你穿著白色婚紗走向我的那一刻,有親人的祝福,這樣的婚姻會幸福很多。對了,心舫,你信不信教?要是不信教,牧師就免了吧。我兼任夜邪的宗教領袖,我的婚禮總不能讓其他宗教的神職人員來主持吧……」
我依偎在他的身邊,靜靜地傾听著他對我和他婚禮的描述。那一份深愛,已牢牢烙在我的心中,無論結局如何,我只希望和他會有一段最美好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