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鷳織……」
抬起頭,我輕輕地把唇蓋在這個他的額頭,只希望我的吻能給予這個可憐的少年以安慰。
當我的唇離開他的額頭,我瞥到這個已略高過我的少年眼中的沉醉,這種奇異的神情,在記憶中我只從安闐的臉上看到過,僅僅屬于戀人間的情迷。而他,在我眼里的單純少年,難道……天哪,我做了些什麼?他已快十六歲,已屬于情竇初開的年齡!
「鷳織,姐姐……只是替你父親吻你,就像親人……」我斟酌著詞句,小心地說。
「我知道。」他沒有讓我再說下去,「但願姐姐不會像我父親那樣棄我而去。」
打開桌後的一扇暗門,他告訴我里面是一間休憩用的小臥房以及一些配套設施,隨後匆匆忙忙地離開了書房。
也許是蘭奧老公爵為了能夠在書房里專注工作,房內沒有一扇窗戶。我只在小臥房里找到了一個精巧的計時器。以地球時間計算,大概是晚上八點左右,鷳織端著一些食物水果走進書房。他告訴我,安闐並沒有派人在莊園中搜索我的下落,只是和他哥哥關在另一間書房中不知道在商議著什麼事,不過今晚肯定會住在莊園中,他母親已經和家中的僕佣在布置頂樓最華麗的一套房間。
此時的鷳織已恢復常態,他從床邊的一口櫃子中取出一些游戲用具。他對我說,這些都是他父親工作疲累時消遣用的。其中有一種如地球上的國際象棋相似的棋類游戲,里面的棋子都是立體影像,在棋盤上的一個個小小的人兒搏斗廝殺,仿如面對著真實的戰爭場景。被殺的棋子會化為一堆白骨,隨後從白骨中升起一個銀色的透明影子,正如地球人對靈魂的理解。曾經的我,並不相信超現實的神秘力量,但在這個古老和現代奇妙結合的神秘國度中,有太多讓我無法理解的現象,而我也深陷其中……
我不知道是不是鷳織在讓著我,反正和他玩這些初學的游戲,幾乎十之*都是我贏,看到我喜笑顏開,他的雙眼越來越明亮,在燈光照射下,原本琥珀色的眼楮已轉成半透明的金色。這讓我有些局促不安,目光暗示般地頻頻向一旁的計時器瞟去。
十點左右,他終于告辭回樓上房間。但從座椅中站起來時,他突然垂下頭,在我額頭輕輕一吻。
他的唇溫暖濕潤,仿若初春的細雨,輕拂過我額前的肌膚。
一時間,我怔在那里。當我回過神時,少年已帶著怕被我責罵的驚慌逃入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