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解地注視著他。
「既然殺死蕾內的這柄短劍是啻風送的生日禮物,而且是蕾內惟一帶入宮中的劍器,可以推斷這柄短劍對蕾內的重要。我前面已經說過,這類防身短劍對北部人來說如同身體中的一個部件,這就涉及到另一個問題——殺死蕾內的短劍如果只是件粗劣的仿制品,我相信蕾內走入房間第一時間就有可能注意到。」
「你是指……殺死蕾內的仿制短劍會是北方的鑄劍名家制作?」
「是的。而且極有可能是與真品同一個鑄劍師鑄造。如果從鑄劍師這方面入手,或許能夠找到凶手的蛛絲馬跡。」他想了想,「我得派個人暗中去奎北一趟,絮如是北部人,熟悉各地的鑄劍師,他倒是個合適的人選,但願還來得及!」
「安,為什麼這麼說,難道……」
「有兩方面的因素,一是凶手會除掉鑄劍師,另一方面是出自門奈斯家族的成員威脅。啻風既然認為你不是凶手,當然有可能也想到了這一點,但他如果為了牽制我,讓你一直背負著殺人的嫌疑,你以為他會怎麼做?我必須讓絮如盡快前往奎北查清這件事。」
他看了眼一旁五色裝飾雕盤上閃爍著的藍色亮光,叫進一個侍女,原來是梵織已到行宮。他命侍女將梵織帶入寢宮陪我,隨即離開行宮趕去王城。
身著杏黃色長裙的梵織捧著一大包物品走進寢宮內室,她帶來我遺留在瑯月莊園中的一些物件,包括那只黑色描有銀色花紋的首飾盒。盒子的最上層除了安闐在神址外找到的鑽玉掛件外,還有一只全新的用以傳遞信息的銀白色臂鐲。
捧起點綴著星星點點寶石的臂鐲,輕觸在一顆切割細致的金色寶石上,唇邊飛過一抹笑,知道安闐因為我一直抗拒戴上信息傳遞器,不想勉強我,但又不願意無法掌握我的去處,所以就把手鐲放在首飾盒中,只希望我能領會他的一份心意。
在梵織的幫助下洗浴過後換了身淺紫色的紗質長裙,戴上臂鐲、項鏈以及一些精美的小飾品。雖說臉色蒼白了些,唇上沒有多少血色,但還是想給安闐一個美好的形象。
拿起琥珀色的犀龍梳梳理長發,眼前浮現鷳織那雙清澈如水的琥珀色眸子。問起少年的近況,梵織的目光有些躲閃,被我問急了,才告訴我。原來因為我的失蹤,鷳織被他哥哥、母親責怪,再加上對我的內疚,一直悶悶不樂,五天前偷著駕駛莊園內的一艘運貨飛船離家出走,至今毫無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