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似被針刺中,呆了呆,眼底飛過一抹痛。
垂下頭,我用手帕擦掉頰邊的銀粉、唇上的口紅,取下發飾,正想扔到首飾盒中,他走近我,握住我的手。
「我……只是因為緊張你,羅生的傷勢我很清楚,杜桑容芝說他需要靜養完全是誘你單獨進去,給他創造機會。你懷有身孕,做每件事時,我希望你能夠想想我、想想寶寶……」
他站在我的身後,輕擁住我。
「安,明天我就要去翠蘭紫,我和羅生恐怕再也沒有機會見面。你知道我去見他只是想表達我對他的感激,或許他對我仍舊……」我略一遲疑,感覺到他放在我肩頭的手緊了緊。
「心舫,我知道。」
他阻止我再說下去,從我的手中取來發飾,仔細地幫我戴上——
這是我自從狩獵季後首次和安闐在紫艾的野外游玩。
為了讓我盡興,他特意準備了他的龍輦——月光神輦供我和他一起坐乘。白色織有銀色花紋的地毯、松軟的織錦靠枕、車廂四角雕獸口中噴出的幽香、前方奔跑得平穩而且帶有節奏性的雪龍獸,如果不是陣陣吹拂而來的清爽柔風、車外美麗的林中景致,躺在安闐懷中的我,真的會在這舒適的月光神輦中入睡。
「該喝雪柳花茶了。」
沒想到他竟然連郊游還記得讓我喝安胎養神的雪柳花茶。
搜走了我手上剛捏著的一串果子,車旁騎著獅駝獸的侍從遞來梵織在身後車中已準備好的雪柳花茶。
安闐打開蓋子,新沏的雪柳花茶香氣撲鼻,當半透明的花瓣盛開後,他試了試水的溫度,覺得已不再燙口,關切地說︰
「可以喝了。」
被他搜走一串我最愛吃的果子,心中未免有些不情不願,撅著嘴不語。
「你不喝我喝。」他邪魅地對我一笑,喝下一口雪柳花茶。
「安……」未等我說出什麼,他垂下頭,帶著花香的雙唇覆住了我的,將溫熱的茶水由著舌頭送入我的唇中。
這男人怎能這樣,車旁可還有不少侍從!我嬌羞地喝下他吐過來的液體,未曾飲酒,卻已被醉得臉上一片醺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