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德馮棲夫人說水晶殿是建在湖底的一座宮殿建築,能夠通過透明的穹頂、透明的牆壁觀賞湖底絢麗多姿的水生動植物。據說,在湖中養殖著不少能在水中發光的魚類,而且還有一種水精龍,頭部細長柔軟的觸角能夠隨著音樂聲翩翩起舞,同時覆著鱗片的身體上還能夠變換不同的顏色。
優美迷人的描述讓原本不想出席宴請的我,總算多了幾分期待,听話地讓梵織按照夜邪宮廷重要私人宴請的著裝打扮細細地梳理長發,在頰邊涂上一層薄薄的銀粉,唇上原本也要抹上銀色的唇彩,我嫌太古怪,最後折中,涂了層銀紅色的口紅。而莫涅的「夜色迷愛」型香水是不能不抹的,這是他專門為我調配的,就想著我用了後能在宮中的女性中產生好的廣告效應,讓他財源滾滾。
佩戴上頭飾,微側轉臉,打量著立體影像中的自己,怎麼看都覺得自己臉上被梵織抹得像個銀器。拿起手帕正想擦掉,身旁的梵織已屈膝垂首。
安闐站在水晶雕屏邊,身著晚宴正裝,手中拿著一個瓖嵌著鑽石的銀色面具,沉著臉,目光直直地盯著我。
「安,到時間了嗎?」我隨口問。
他向梵織做了個出去的手勢,沉默著走到桌邊,倒了杯酒,一口飲下。
依舊沒有說話,他的心中似乎沉沉地郁積著什麼,難道是為了……把手帕放回妝台,正想說話,他重重地把手中的面具扔在桌上。
「你和他單獨見面了?」
果然如我所料。
「安魯公爵說羅生需要靜養,不能同時進去多人,所以……」
「所以你一個人進去寢房?」他提高聲音,忿忿地說︰「為什麼你一旦要見羅生,就忘了宮規,忘了怎樣答應我的?」
「安,這是你同意的啊!」
「我沒同意你和他單獨見面!」這男人又開始變得不可理喻。
我不滿地瞪著他說︰
「陛下,是不是我又違反了宮規?是不是您又想對我……用刑……」
唇微微地抖了抖,想到往日曾經被他如牲口般地施以烙刑,雖然他對我的愛漸漸地拂去了我心中的痛和傷痕,但那一段受辱的記憶卻始終未曾磨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