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我不再似件貨物般被扔在飛船角落的一塊破舊獸皮上。
啻風的旅行飛船不像以前借來的尼庫人的飛船,很單純用來攻擊和載人。奎北伯爵的旅行飛船正如他所說的設施齊全,而且他真的準備好了一切,甚至是侍妾。想到他在雪橇中費力地克制著對我的,想必他也清楚數天沉悶的旅途,對于他這樣一個精力旺盛的男人來說意味著什麼,若是沒有其他女人供他發泄,他遲早會不顧我的意願強行佔有我。
在飛船的上層有一間很私密的臥室,不大的空間內以他的愛好鋪著厚厚的毛皮,牆上掛著不少猛獸頭顱,而至于俯臥在軟榻上的我,總覺得四周有一群凶猛異常的野獸在虎視眈眈地盯著我,隨時有可能從牆上跳躍下來。
臨飛行前,坐在榻邊的啻風想起數天旅途中我喝不到新鮮的雪柳花茶,傳下命令讓侍女即刻沏一杯雪柳花茶送入飛船。
想到這個在生活細節上原本粗枝大葉的男人(記得在冰堡時我錯配了一堆亂七八糟的香料,他竟然也沒發現香氣有什麼不同),而如今的他時時記得我要喝的雪柳花茶,讓我心中也有了幾分感動。他所做的一切,雖說有強烈的佔有欲在其中,但確也是希望我能好好地活下去,不至于被糾纏了夜邪王室五百年的怨咒所傷害,只是我早已在地球上把自己的生命完全交給了安闐,除了和羅生那段清冽而純真的初戀在我心底刻下一道印痕,整顆心卻是被安闐填得滿滿,再也裝不下其他人。
茶水由啻風身旁最美艷的侍妾旋梧捧入臥室,接過杯子,未曾掀開杯蓋,這男人已眼露怒意,隨手就給女人一個巴掌。
旋梧不明所以地張了張嘴,卻不敢爭辯,驚慌失措地跪倒在地。
記起在冰堡時曾親眼見到啻風對待侍妾的血腥殘酷,可想這些女人在他的皮鞭下早已馴服得猶如女奴,當然也有部分侍妾原本就是其它星球的領主贈送給他的禮物。
「是誰沏的茶?」他厲聲道,「竟然不知道遠途送來的茶水需要保溫?」
原來只是為了茶水的保溫!我支撐著坐起來,輕輕地扯了下啻風的衣袖,掀開杯蓋,在騰騰的熱氣中一朵朵白玉雕琢般的雪柳花剛剛盛開。
「茶水正好。」
正想從他手中接過杯子,一個近侍急沖沖地走到臥室門口,瞥了眼臥榻中的我,欲言又止。
「什麼事?」啻風問。
「大人,王室總管大人傳來陛下口諭,宣大人入王城覲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