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幾欲跳出胸腔,以安闐對啻風的憎恨,若不是當初啻風在我的審判中出了關鍵之力,他是絕對不會就此罷休的,所以不可能無緣無故召啻風進宮。我在安闐身旁也有一段時間,雖說極少去關心政事,但耳濡目染也知道了他的一些手段,對于那些違法作亂,但證據並不是很確鑿的領主,他會在宣召入宮的同時派武士去領地搜查。
他可是在嘉田處得知我有可能在啻風手中?
抬起頭來瞥了眼身旁的男人,卻見他的目光冷冷淡淡地注視著前方,略加思索後,向近侍做了手勢,斬釘截鐵地說︰
「出發,去葉茉。」
「大人,違抗陛下的旨意可是叛國的罪名。」近侍猶豫地說。
「你給艾蒙公爵發一個信息,請他編個理由向陛下說明,他不是最近覬覦著我在威蘭的一塊土地嗎?」他的嘴唇輕蔑地微微上彎,「做父親的想搞到兒子的部分財產,總不能不付出點什麼。」
近侍退出,飛船隨即快速升空。
心沉了下去,胸口像是被堵了一塊大石,沉沉的、悶悶的。到了葉茉,就算安闐及時趕來解救,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更不知道葉茉的風俗又是如何,被迫的婚禮會不會得到祭司的肯首。
「失望了?」啻風托起我的下巴。
我垂下眼瞼,沉默不語。
「把茶喝了。」他松開手,把瓖有銀邊的翠玉茶杯放到我的手心。
順從地接過杯子,喝了一口溫熱的雪柳花茶,確實正好。他想起地上還跪著他的侍妾,做了個手勢,旋梧起身退出臥室。
注視著我把茶水喝完,他從抽櫃中取出一盒藥膏,向我示意月兌上的睡裙。
「不!」我抱緊雙臂,身子蜷縮成一團。
「你背上的傷口只是外表看起來已經愈合,還需要敷幾次藥膏才能痊愈。」
他打開盒蓋,見我躲在床角不動,也不多說什麼,單腿跪在軟榻一側,握住我的手腕,把我拽到他的近前,翻身推倒在榻上。驚叫一聲,我掙扎著想坐起來,後腰已被他用膝蓋壓住。受傷失血後的我,原本身體就極其虛弱,何況遇到的又是他這樣一個強壯的男人,被他兩下扯開睡裙,將上衣由著領口從肩頭直褪到腰部。
此時完全清醒的我猶如被拋在案板上拔去一半羽毛的禽類,混身顫栗,想到自己可悲可嘆的多劫命運,鼻子一酸,眼中無法克制地噙出一片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