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的國 三一堂

作者 ︰ 張瀾

馬逍馳早拉著阮玉衡去了東邊會客廳,瞧瞧有什麼寶貝,卻發現無甚稀奇。大家都知道他好收藏,而且千奇百怪包羅萬象,就饒有興致的跟過來看董川屋子過蝗蟲。恰侍女溫安進來,拍手笑道︰「快來看快來看,咱們屋拿著只小花貓兒。好玩極了。」眾人遂起身,由客廳後門,通過一段有冰文窗的雲步來到後宅,這才是董川平時起居的地方,布局純是東方古韻。這雲步直接後宅的東內廊,後宅三明兩暗五間房,中間房大窗闊,兩邊窗窄。溫安引一行人沿內廊進入正堂。正堂是鴛鴦廳,前廳後室,由堂上五扇墨竹屏風界隔開,懸匾與對聯。屏風下一架紫檀木的大平頭案,案上置盆景石,一對青釉直筒瓶,供著兩枝海棠,水女敕欲滴,很是乍眼;兩邊高幾,上置盆景芙蓉;案前一桌,左右兩把明代的檀木鏡心椅。廳上四排八把明代的檀木官帽椅。阮玉衡發現堂上的匾聯換了,就打眼細看,那對聯為︰

天地人三昧

柔靜虛一道

匾題︰三一堂

是董川的手筆無疑。待要細品,卻被眾人拉著來到西邊的臥室。這臥室是書房改來的,臨北窗用博古架隔出一隅作為臥室,窗下安了張西式床,掛月白色軟紗帳,床西頭壁上掛《廬山雪後月夜圖》山水。窗外有棵榆樹,臥室夏天大半個的籠在榆樹陰里,因而名之曰「翠夢齋」。外間四壁書架磊滿了線裝或硬裝書,南窗下,一張明代黃梨木圈椅、大書桌。

溫安笑指翠夢齋,眾人隨她進來,卻見董澤筠在里面。正伏在床對面的書案上,剛剛露出個肩膀,寫毛筆字,因為太認真顯得很吃力。阮玉衡叫她︰「筠兒」,董澤筠抬起頭來,大家都笑了︰「果然是小花貓。」說著過來看她寫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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