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席的時候,夏青林有些醉了。上車月兌了鞋,腳搭在控制台上。說︰「那個伴娘,叫什麼?」夏淵問「哪個」。
「細眉細眼的那個。像舊上海的月份牌!」
夏淵笑道︰「真沒注意。這麼多人。」他又想想,說︰「奧,是小夢罷。」
「我最煩什麼‘小’啊‘老’的,這樣就很純潔嗎?什麼——」她正要說「烏七八糟的事兒沒干過」,忙掩住了,說︰「名字。」
「夢遙。」
「你們處的?」
「嗯,新來的。」
「哼,她喜歡你。」
紅燈。夏淵看著她,用日語說︰「你怎麼知道?恕我駑鈍。」
「鼻子。」夏青林湊他肩膀上去嗅了嗅,從內兜模出個錢夾子,看看,說「好多錢」。夏淵說︰「老土。那張信用卡,拿去。」夏青林看看, 新,說︰「你沒這麼大方的。」
「看你怎麼花了。先說下,本人屬于工薪階層,超過一萬,請提前打招呼。」
夏青林猜不透他什麼意思,想打發她呢,還是要拴住她?「拴著我?哼,夏青林,別傻了,只有工作能拴住他。事業永遠是男人的青春丹藥。他說過的,男人要麼站著,要麼跪著。人呵,總是相信自己擁有的感情不會變,人不會變….憑什麼呢,憑什麼你是個例外呢。」
有這張卡,再無見面的必要了吧。
她很想問明白。
問明白?爭吵的輪回,擴大的裂痕,有什麼好?
難得糊涂。
夏淵見她突然沉默,說︰「怎麼了?不高興?」
夏青林看著他,她突然強烈的感到,比起那個浪漫高遠的夏淵,她似乎更喜歡這個在塵世中忙碌的現在的他呢。要命。
她的未來,是不是只好安靜而卑微的存在著,慢慢品味被冷落被拋棄的過程?夏青林莫名其妙的嘆口氣,仍舊把卡塞回錢夾,說︰「不會用。再說,也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