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的國 藤盟

作者 ︰ 張瀾

晚飯後,歐格小鎮的總經理華東悄悄來訪,贈與在場女士各一串鑽石手鏈。另有16枚鉑金戒指,分男女兩種款式,每人一枚,上鐫日期。說是泰恆鉑金的董事長金芳燦送來為他們久別重逢做賀儀的。于實物之外另呈一冊,提供若干種設計以備挑選,若是看中了即刻著人打好了送來。沒人听說過金芳燦這個名字,經華東層層提示才知道些許關聯,乃是熟人的熟人的熟人,于他們遠得很。但邊上伺候的人幫襯著添了許多好話,宋傳秀笑道︰「東西不值什麼,難為他這番心思。」她的侍女笑道︰「古人交往常憑信物為證,有的都入詩入詞傳為佳話;今天這樣的盛會,添件信物不是更有意思了?」李琦笑道︰「你這麼一說倒是有點意思。不過這個戒指是太俗了,索性我們自己設計一個來。」華東忙笑道︰「這樣更妙,諸位只要設計出圖案,金芳燦有本事打造出最好的戒指。」

張錦誠起了興致,說︰「簡潔第一,作紀念關鍵看刻什麼字好。」眾說紛紜,他問夏青林意見,夏青林想想笑道︰「你才說‘紫藤之約’,依我看就用‘藤盟’二字。」眾人哄然叫好,又嚷著叫她設計圖案。

他們這邊圍簇的熱鬧,胡琳得到了單獨和董川說話的機會,一來先冷笑道︰「你學會說相聲了。什麼‘佛羅克伊爾’?!不就是羅剎國?‘島國’,和《聊齋》也是一樣。克萊河就是清潔河,想必暗含‘滔江難濯’的意思。你不喜歡這群人,說實話我也不在乎,我在乎的人有限。」

「我想講笑話來的,」董川一笑,說︰「或許很蹩腳。」胡琳誤會了她的笑,以為是抱歉討好的意思,漫天的怨恨惱怒從拉丁神燈里徐徐冒出來;與此同時,夏青林正被蜜蜂叢涌的好不歡心。她鄙夷的質問道︰「那個畫畫的是怎麼回事?」董川望著窗外,漠無表情。

「我以為你是言出必諾說一不二的漢子!所以我听你的!你說過永遠不會和別人怎麼樣!現在呢!你怎麼解釋?!」

「我不準備解釋什麼,而且,」董川轉頭看著她,說︰「我們之間不存在需要解釋的事。」

「你——」胡琳氣噎,許久才反過勁來,道︰「你竟然這麼荒唐!」

「一定要這麼奇怪的講話嗎?」董川看著窗外,嘆了口氣道︰「胡琳,我試著尊重你,但是你不給我機會。」

「你恨我好了!反正我也恨你!我一輩子都恨你!你這種人根本不配得到愛!我一心赤誠你當爛泥跺在腳底下;沈雪又如何?沒什麼兩樣!你若在意她,應該想辦法和她團聚,愛惜她保護她安慰她!沈雪在這,你會當她面哄另一個女孩子開心?!沒人比你更虛偽更狠毒更殘忍更討厭!」她的聲音吸引了全場的注意力。

董川看看,低聲道︰「現在你開心了。」

「還沒有!遠遠沒有!」胡琳毫不克制自己的聲音︰「你等著收禮物好了!看好你的女孩,小心被狼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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