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口口聲聲叫她韓小姐,她也不敢貿然以‘婆婆’相稱,再說她與凌風只是協議夫妻,凌風也說過,她沒資格見他母親,自然也沒資格當他的母親是自己的婆婆。
凌太太冷笑,「阿雄一定告訴了你,我兒子昏迷不醒,生死未卜,你去看他,圖的是什麼?想知道他死不死得了?」
「他是我的丈夫,他出了事,我做妻子的,理當知道他的情況和照顧他。」千喜早料到見了凌太太不會有好臉色看,但面對她的刻薄語言,仍是難受。
「他在觀察室,何需你照顧。再說,你是他妻子嗎?你們之間不過是一個協議。」凌太太不屑的睨視著她,對面年輕的女人嬌柔嫵媚,冷哼了一聲,有其母,必有其女,全是鑽在錢眼里的狐狸精。
「就算我和凌風簽下協議,我們也是合法夫妻,我也有權利知道丈夫的事情。」千喜臉色白了下去,口氣卻不卑不亢。
「別說的這麼好听,只怕你是想他早點死了,好和龍子雙宿雙飛。」
千喜怔了,又是龍子,這個她過去壓根不知道的人,「凌太太誤會了,我不知道龍子是誰。」
「還裝?」凌太太動了怒,身體前傾,眼里幾乎噴出火。
「太太,你又激動了。」程玉瓊端了桌上的茶遞給凌太太,「從法律的角度上,凌總確實娶了韓小姐,應該讓她看看凌總。」
凌太太顯然不情願,但終是狠狠的剜了千喜一眼,靠坐回去,揉著額頭。
「凌太太,您不舒服嗎?」千喜也知道,兒子出車禍,母親會很難受,見她這樣,後悔剛才說話沒有再婉轉些。
凌太太不理她。
「是頭痛病又犯了嗎?」程玉瓊忙從包包里翻了藥瓶出來。
「我沒事,不用吃藥了。」凌太太無力的揚了揚手,「你帶她去看吧。」
程玉瓊將藥瓶收起,站了起來,「韓小姐,跟我來吧。」
千喜忙站到了起來,不放心的看了眼縮在大沙發一角的凌太太,小聲問程玉瓊,「凌太太……真的沒事嗎?」
「老毛病了。」程玉瓊對著她仍是冷著一張臉,向落地窗的方向走去。
千喜等不到凌太太的回應,只得跟了程玉瓊過去。
程玉瓊拉開厚重的窗簾。
千喜這才發現,這間休息室與隔離室居然只有一窗之隔。
透過密封的玻璃窗可以清楚的看見躺在病床上的凌風。
凌風緊閉著雙眼,被紗布裹得象個粽子,身上插滿了管子,其中一些透明的膠管滲著暗紅的血液,觸目驚心。
千喜與凌風只是協議夫妻,現在對他有的只是恨,但看著這樣的他,心髒仍然猛的收緊。
房門輕響,進來一個穿著低胸蕾絲超短裙的漂亮女人,年輕面龐化著濃艷的妝,十分張揚。
她將手中名貴的小手提代丟在茶幾上,整個人滾倒在大沙發上。
凌太太微微不滿的皺了皺眉頭,埋怨道︰「你哥哥傷得這麼重,你來醫院怎麼也穿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