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秀林半掩的門前,一笑,似乎連大地的春光也是帶著一絲絲暖融融的意味。
紫霓也是一呆,隨即嘴角劃過一絲淺笑——在憔悴美麗的面頰上。
一笑傾城,白雲如錦。兩人默默對視了一眼。
身旁小龍一驚,似是如初夢中,對賀天言語甚是不解,只是他發現賀天變了,變得太快竟是有點接受不了︰「天哥你變了?」懶
賀天仰天一笑,所有的回答藏在一笑間,一道神識杳杳飄向遠方︰「道長,前去人界一番,如何?晚輩記得前輩已經有好些年沒有返回人界了吧?這些日子煩勞諸位一直照顧我卻是無暇抽空前去人界我們借此前去人界。」
話音未落,南方從一叢碧水緊繞的山脈已經馳出四道人影︰一高三矮,正是好說道長、小邪神、帶山二神。
「小兄弟出關了。哈哈實在太好了。」小邪神人未至話先聞,破落嗓音如雷轟動,嚇了大黑一跳,大黑遠遠躲開小邪神,對其甚是忌憚。一眨眼的功夫只見小邪神提著巨鏟劃破雲冕轟然在地,滿園塵霧飛揚。
「賀天,你——」紫霓按下雲頭,紫衫在清風下微微掀起衣角。紫霓美麗的容顏展顏一笑,即是九天仙子臨塵相比之下也是遜色很多,落在一處紅杏乍開的園林小徑上面,輕輕走來輕輕地帶起滿地落紅。
仿佛這花木遍地園林中一切都只為裝點她傾城絕世之美。蟲
賀天看到眾人見他笑掛于嘴角,都露出三分不信七分震驚不禁呵呵一笑︰「以前被心結困擾,這幾天我已打開心結。」
陽光落在臉上,眼簾間瓣瓣杏紅裊如薄夢颯颯落在賀天衣衫上隨之輕輕滑落在腳下,風拂起蓬亂的頭發,心間一念放開之後連他也覺得整個人出塵之外,超然物外了,一瓣九天杏紅從飄逸起頭發間滑過像是往昔般。
他知道,他已經由「我」漸漸向「無我」進入了。
「呵呵,既是如此可要恭喜小兄弟了!看來我幾人可得努力了,否則又被小兄弟摔在後面——」小邪神道。
好說道長在一旁輕聲咳嗽,怕小邪神言語又沖撞賀天往昔記憶,賀天當初功力可是在九天真王只是現在困在飛仙一階躑躅不前。
賀天豈會不知好說道長之意隨即將目光投向好說道長宛然輕笑。
好說道長看賀天,只覺得賀天現在被一種清新氣質縈繞,竟使他看的如痴如醉,可是心間卻有一道聲音在說︰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卻生一種近而迷蒙之感——好說道長不敢多看,急忙收回靈識。
現在的賀天早已超凡入聖,臻入一種極高境界心心已有合一跡象,此乃一種大象無形之跡,但這也只是估測。
好似賀天功力並未曾又半點恢復之象,難道這三天賀天在淬煉心神?好說道長心中不住嘀咕。
賀天看好說道長臉上閃過一絲神情,道︰「道長不必驚訝,這三天我一直在修行心神,自從經過人魔一戰後我發現我心神還依存不定之象,這三天來只能是努力克服心魔了,不想也是小有成效。」
「小兄弟不愧是天人,資質超凡,短短三天就可以看破世情,厲害——厲害!」好說道長連說兩個厲害印證心間猜測,但與以前賀天判若雲泥足見對賀天三千世界三天修行甚是滿意。好說道長之所以不能取得更高修為,其中以極其重要原因就在于領悟不夠,一面自艾。
「呵呵,我小邪神一生佩服的人物沒幾個,不過小兄弟就對算一個,居然闖入聖界,而且能活著回來——」小邪神呵呵道。
帶山二神以及好說道長不由輕聲咳嗽示意小邪神言語欠考慮,這小邪神言語太過直白,和他相處五百年依是為改掉其坦率性子,無怪會有「小邪神」之名,可賀天與其相處不過三四個月怕是觸撞他。眾人此時已是踏著彩色鵝卵石走上長廊,與賀天站在長廊走道上。
「厲害,厲害,不愧是我看中的人物——」小邪神一記重白眼拋過去,隨即繼續道。這句話倒似自己比賀天更厲害一樣,意思是說只有賀天這樣的人物才能被瞧在眼中,至于他人只是其眼中草芥。
賀天眉頭一顫,「聖界」嗎,不由觸動心中往事,心中輕念道不知哥哥怎樣了,想到此時心頭不免多了幾分煩惱,但看眾人因為他出關滿是欣喜不想拂了他們好意隨即一笑,道︰「晚輩只是僥幸而已,聖級不可窺測!前輩有心的話,晚輩倒是可以將聖界中所見所聞講述一遍——」
「甚好——」四值陰陽陣四陣陣主齊聲道。
「我也要听听,究竟這聖界是怎麼回事?」小龍拽著賀天衣服一角,道。
賀天漆眸如星看紫霓一下,模了一下小龍圓乎乎的腦殼,小家伙個頭又高了一截,微微一笑,賀天點了一下頭說︰「小龍又長高了。」。隨之賀天將聖界所見所聞盡數講了一遍。
可是,他與哥哥樂天一戰更是牽扯出了一段七界大亂,便將這段省略——無數聖界高手逃躥到其余六界之中,這是他始料不及的。
于是賀天、小龍、紫霓、好說等四位一起前往人界。
只是賀天再次出走驚動了妖界萬妖之族,甚至連泰阿、泰逢、神武羅、昔日龍尊都驚動了,眾妖族之祖急慌趕來生怕這位甩手掌櫃又要不理妖界事事,苦口婆心大勸一番,賀天身旁好說道長自是斲輪老手游走在眾族族長間好好游說讓眾人放心說明緣由這才了事。
這些老家伙如今能找到賀天這樣能夠戰敗妖尊的強者,怎能讓賀天從眼前飛走!
萬人一路仰望賀天又從三千世界走出後又暗下相互間談論一番,暗自一嘆,眾人心中凜然這位新妖尊雖說功力堪絕,但是自從復醒伊始便是對妖界之事只字不提,將妖界之事全部委托給和山二神,妖界若是由這甩手掌櫃來經營前途堪憂啊,不禁喜憂參半。
神武羅暗自立在峭壁上,一聲輕嘆幽幽而起,便是沖著眾人行了拜別禮彩衣一動,紅羅紗練飄飄做聲,帶領蚩尤七十二兄弟朝青要山踏空而行已然遠去後來消失在一片蔥蘢間。
眾人也是相互拜別便是各自回族了。只剩下泰逢泰阿兩兄弟立在一岩石上面,雲氣滾卷,只剩下兩人如同兩塊千年屹立之磐石立在山岩上。
當初泰逢看在賀天是伏羲看重之人再加上修為天賦著實太高這才相邀到和山比擂,哪料到賀天會在十一月突破仙級直接進入仙級很高的級別三天真皇境界,兩兄弟設局想要賀天等幫助其降住妖尊,哪料妖族提前復出卻被賀天用聖技打敗妖尊,而且到緊要關頭居然使出三千世界拯救了妖界,一件件驚詫動天的震撼了帶山二神,加上拯救人界,兩兄弟自此對賀天敬若祖神,衷心歸于賀天所屬妖界門下。
「哥,小兄——妖尊他真的不管妖界事事了嗎?」
「我不知道,可我想小兄弟既然是妖尊看重的人,自是天造之才,他撒手不理妖界怕不是說墮于萬機,只是他想一切按照先前按部就班下去,平穩轉變,無為而治——這或許才是他真正意圖吧。」
「誒,或許是吧——但願這次從外界來不要像上次一樣遍體鱗傷……」泰逢壓低聲音道。
「但願吧——妖尊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轉危為安的,何況他還有聖技加身——而且,聖界出現了!這件事尊者只向我等數人提及顯是尊者不想讓族人擔心,還是不要向外透露才是!」說道後一件事,泰逢不由聲音一壓就連眉頭也是皺得十二分緊,真正的大難題才從出現,恐怕聖界出現六界之中也會引起軒然大波,妖界是六界中最為虛弱的一界,福禍難測,但是一旦聖界向其余幾界開戰那麼妖界將是首當其沖,涂炭再所難免希望全部縻系在那位少年身上,估計也是唯一的希望。
而他們正是在少年身上找到那種希望,雖然冰冷如斯的他,可總是會給人帶來希望,從化蛇國一族將滅亦或是妖界六百年之劫,都在他冷漠下化險為夷,僅是這點就值得他們兩兄弟為之賣命,這就是王者的魅力吧,在無言冷漠下難以湮滅之魅力。
泰阿一听聖界出現一事,眉頭一皺心中一震,可是他們兩兄弟也知道賀天似乎沒有表面這麼簡單能拿出只有傳說中聖級高手才能創造的三千世界這種稀世珍寶的主,再加上能從聖級高手手中月兌得性命,又怎能簡單論之,只是一想起聖級高手的可怕,他心中就越發多的一絲寒意,喉嚨一咕咚想要說什麼,泰逢看了一眼泰阿明知他有什麼話要說就但泰阿回眼一看萬千終是化成無語,只將目光鎖向賀天居處,那兒翠竹一片,似乎要翠滴了,一抹陽光從竹屋上面緩緩流淌下來,落在地上墜地無聲。
兩人對視一眼目光中萬端情感閃動只是過了片刻兩人幻成虛無。只剩下一聲輕嘆隨即被山岫間拂過清風帶走,成為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