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
對于年逸絕突然的問題,挽歌愣了一下,張開嘴定在了那里。
繼而又反應過來,年逸絕說的「他」是指年逸寒。
挽歌又是習慣性的低下頭,目光有些躲閃。借喝茶來遮掩心里的緊張。懶
「他……對我挺好的。」
挽歌頓了下,忖度著用詞,便是這般如實的回答道。
簡短的話語,平淡的語氣。仿佛在說一個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一般。
挽歌並不是很樂意在年逸絕面前提起年逸寒,她也不知道為何不願意,就是沒有理由的不樂意。
年逸絕只覺得心里堵得慌,他這是在做什麼?!詢問她四哥對她好不好?!
那他自己又希望答案是什麼呢?!
四哥是個溫潤爾雅的人,對臣子,對百姓都是這般的慈愛,大家都非常愛戴他。
想起朝堂之上,四哥一人與眾大臣極力反駁,堅定要讓孩子們入祖藉,還要迎娶挽歌。
四哥能為挽歌做到這份上,想來他對挽歌肯定是溫柔體貼吧。
還有無邊和無憂,那麼可愛的兩個孩子。
當初在大街上,看著他們陷入危險,他甚至連考慮都沒有考慮,便是出手相救了。
連他都會發自內心去喜愛的兩個孩子,更別說四哥了,他一定會去好好的寵愛。蟲
「後天就要進宮面聖了,緊張嗎?」
年逸汐想了想,既然都問到那份上了,便把所有想說的,都沒有保留的問了出來。
挽歌倒是鎮定的笑笑,緊張還談不上,只是心里卻還是非常的矛盾。
挽歌輕輕的搖搖頭︰「皇上我見過一次了,很和藹的一個人,並沒有什麼好緊張的。」
年逸絕心里跳了一下,沒有預料到挽歌給父皇這評價會是這般,和藹的一個人?
年逸絕神情有些尷尬。但還是馬上恢復了鎮定,沒讓挽歌看出他的失常。
是的,那個人是很和藹,對誰都和藹,卻偏偏對他沒有好臉色。
年逸絕袖口下的拳頭緊緊的握著,關節因用力巨大而變得花白。
輕輕呼了口氣,平緩下情緒。「父皇的三個孩子,至今都沒有後代。大臣們都對皇家的血脈極其的看重,特別是一些歷經幾代的元老,更是嚴密又古板。到時肯定會有諸多阻礙,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助的,盡管開口便是了。」
年逸絕仿佛將這當成了自己的事了,甚至想著替挽歌打點好。
挽歌听到年逸絕的話,卻是臉色沉了下來,冷冷的說道︰「謝謝,不用了,這些逸寒會布置好的!」
看著挽歌那般自然的便是說出了四哥的名諱,年逸絕臉色有些發白。
挽歌稱四哥為「逸寒」?這可是蘭若都不能享有的權利。想來四哥是極度的寵愛著她吧。
她在王府應該過得還不錯吧,年逸絕沉著心想到。
「七爺,不早了,我還有事,便先走了。」
挽歌站起來,不再看年逸絕,便徑自離了去。
年逸絕看著挽歌離去的背影,眼底的神色復雜。
就這樣愣愣的呆坐在那里,好半天,才喃喃的吐了一句話︰「四哥的女人!」
沒有半點情緒的透露,誰也猜不到他到底在想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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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挽歌抬頭對著長空痛快的呼了一口氣,這才將在茶樓里的緊張與不快給吐出來。
「什麼人嘛!誰稀罕他的幫助了!比誰都熱心腸,就怕我沒人要一般!」
挽歌怒聲的嘟囔著,一邊生氣的踢著路邊的石子。
「可惡!可惡的家伙!」
挽歌又是一腳將擋路的石子踢得老遠,一邊又大聲的咒罵道。
石子在地上滾動著,發生清脆的聲響。
「小美人,生氣也不要這般虐待石子啊!」
一道柔媚的聲音在一旁響起,還夾雜著幸災樂禍的輕快。
挽歌凶著臉回過頭去,哪個家伙敢這個時候惹她?!
卻發現仟灕正雙手抱胸的倚在門前,看向自己的眼神還是一如以往的魅、惑。
挽歌詫異的轉頭看向門牌。碩大的「十七號」三個字映入眼簾。
「你在門口等誰啊?」
反應慢了半拍的挽歌疑惑的問著笑得一臉高深莫測的仟灕,他這麼巧便是出現在門口,難道是知道自己來了?還是只是湊巧他也在等人而已?
「當然是在等你啊!」
仟灕今天穿得是招搖的大紅,還是女兒身的打扮。腰間的玉珠依然在那里,勾動著挽歌的目光。
曼妙曲線的身材,輕輕搖曳著,惹得人也隨著這火熱的大紅搖曳起來。
挽歌都不知道他從哪里弄來那麼大的兩團棉花,塞在胸口處。
仟灕輕輕走到挽歌身旁,頭上的頭飾花枝招展的搖晃著,發出悅耳的脆響。仟灕更是有意無意的往挽歌身上揩了揩。
「啊喲!你想謀殺我啊!」仟灕抱著胸膛夸張的大聲叫喚道。
挽歌剛才毫不留情的便是對著他的胸膛狠狠的擊了一掌,要不是他閃躲得快,只怕此時胸膛上早已印上一個大大的手印了!
「哼!你怎麼知道我要來的?」
挽歌沒理會仟灕夸張的表情,神情冷峻的質問道。
如果是前幾天他說是在等自己,她或許會相信。因為那天晚上他把紙條給了自己。
可是現在都過去了好幾天了,怎麼今天這麼湊巧便是等到了自己?
她可不相信,這麼狡猾如狐狸般的仟灕,會像個傻子一樣的在門口天天等著自己。
「啊!」
挽歌大聲的痛呼了一聲,伸手捂著額頭,沒料到仟灕會在自己額頭上敲了個重重的栗子。
仟灕得意的看著皺著眉心,捂著額頭揉的樣子,一種奸計得逞的快意油然而生。
沒理會挽歌殺人般的眼神。仟灕指了指門正上方的鏡子︰「看到這個沒?」
挽歌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不就是一塊鏡子嗎?有什麼好奇怪的︰
「照妖鏡,避邪鏡,你這宅子里是不是有什麼不干淨的東西?!譬如你!」
挽歌不知道為何,一看到仟灕,便來氣,更是想要狠狠的打擊他。
卻忽視了一點,她和仟灕有著諸多相似的東西。
「有點頭腦好不好?你沒在這鏡子里看到你自己嗎?!」
仟灕無語的瞪著挽歌,他最得意的杰作,在她眼里,便成了照妖鏡,還說他是不干淨的東西。
挽歌抬頭看著上方的鏡子,雖然鏡子的角度有些奇怪,卻發現無論自己站在門的何處,都能在鏡子里發現自己。
「這又怎麼樣?你看鏡子的時候,鏡子里沒有你嗎?」
挽歌雖然有些奇怪,但並沒有把鏡子和自己的出現聯系到一起。
畢竟任何人照鏡子的時候,鏡子里自然會出現那個人的模樣。
「唉——懶得和你說了!」仟灕無語的指著對面屋頂上的一處亮光︰「看那里。」
挽歌順著仟灕手指的方向看去,發現那個閃閃發光的東西,也是一塊鏡子。
仟灕這麼一提醒,挽歌便是四下張望著,果然在多個瓦片下面都發現得有這樣的鏡子。
「哦——」挽歌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他是利用光的反射原理,正門上方的鏡子,照出來人的樣子。
然後對面的鏡子照著正門的鏡子,再多個鏡子反射,把鏡子一路鋪到仟灕的臥室,從臥室里的鏡子便能一路看到正門處。就知道是誰來了。
「行啊!看不出來,你還挺聰明的啊!」
挽歌一邊參觀著宅子里排列有序的鏡子,一邊夸獎著仟灕。
「還不是為了等你來才弄的這個。老娘我打小物理就沒及過格,現在給硬逼著把光的折射原理給分析了個透徹!」
仟灕一邊領著挽歌往書房走去,一邊粗魯的罵罵咧咧道。
「物理?光的折射原理?!」
挽歌驚喜的听著這些專屬名詞。原來她一開始的猜測並沒有錯。
挽歌瑞也顧不得仟灕忽男忽女的性別,一把將仟灕緊緊抱住!
「我就知道你也是穿越過來的!天哪!我可終于有伴了!」
仟灕也是笑著反手將挽歌抱得更緊,一邊也是發自內心的笑著︰
「同是天涯穿越人!相逢何必相識!」
說著仟灕又是奸笑著,偷偷模了下挽歌的胸,在挽歌發怒之前迅速的閃開。
挽歌氣得就要往外面走,她以為終于在古代找到熟人了。
平時小打小鬧也就算了,卻沒想到他居然對自己公然襲胸!
要知道,他雖然是女兒打扮,但到底還是男人啊!
「挽歌,別生氣嘛。」
仟灕見挽歌是真的動怒了,忙嚇得去安頓她。
「呃,這個東西……」仟灕有點不好意思的模模頭,這才說道︰
「這個東西……我以前也有的,只是穿越過來後,便是沒了。嘿嘿。」
挽歌驚訝的瞪大眼楮,他以前也是有胸部的?!
這麼說,仟灕在現代,是個女人!
「怪不得你剛才稱呼自己為老娘,原來你是一娘兒們啊!」
挽歌轉怒為笑,又一邊感慨命運的捉弄。好好的一個女人,居然被穿成了男人!
仟灕倒是灑月兌了聳聳肩,大膽的盯著挽歌的胸部說道︰「剛穿過來的時候,看著自己的身體,想死的心都有了,不過還好,都過去了。」
仟灕低垂著頭,語氣不再像剛開始的那般輕快,而是覺得沉重。
看著仟灕極力隱忍著,肩膀輕微的顫抖著。
挽歌不禁覺得心疼,這麼一個瘦小的女人,在一個男人的身體里。
在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下。卻只能輕輕安慰自己︰「都過去了。」
想著仟灕肯定曾被傷到傷痕累累。挽歌伸出手去,將仟灕攬入懷里。
「別難過了,都過去了。現在我們都不再是一個人了!」
潛意識里,挽歌將仟灕當成除了兩個孩子外,最親近的人。
因為她們來自同一個世界、仟灕緊握的拳頭悄悄的松開,有種如負釋重的感覺。
太好了,他終于不用一個人苦苦支撐了,在這個朝代,他也終于有伴了!
想到這里,仟灕便是輕松了許多,不禁心情大好。
仟灕抱著的挽歌的腰,將她順勢便壓倒在書桌上。
後背抵在桌沿上,挽歌此時和仟灕正以一種讓人浮想聯翩的姿式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