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師好!」我戰戰兢兢的走進去,擺出討好的笑容。如果讓教導主任和那些經常跑出來突襲我的野獸打架,估計野獸受傷的幾率比較大。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教導主任眼楮斜了斜,口氣略微尖酸。
「我……那個我……」我繳著手指,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麼開口。
「報告。」正在這時,一個幽沉的男聲響在門口,和教導主任高調的尖細聲音,形成鮮明的對比。
「安東尼?你病假結束了嗎?」教導主任望了望門口,表情忽然不再那麼苛刻的嚴厲,臉上的線條變得柔和。
「是,慕同學正是為了這件事來找您的。不過還是麻煩她白跑一趟了,我自己親自來比較好。」安東尼依舊一身黑色的襯衣,飛揚的栗色頭發,他暗粉色的眸子有點風塵僕僕的感覺。
「原來是這樣,那我知道了,沒有什麼事你們兩個就先出去吧。」教導主任揮揮手,示意我們離開。
安東尼拉著還在目瞪口呆,驚訝他突然出現的我,離開教導處。
「小安小安,你病好啦?」回過神後,我就扯著他的胳膊嘰嘰喳喳說話,好久沒有說這麼多話的痛快勁了。
「嗯。」他望了一眼被我扯皺的襯衫袖子,無所謂的轉開眼。
「你什麼病呀?你怎麼會知道我在教導處內?不過啊,還好你及時出現,不然我不知道怎麼跟教導主任開口問她你的住址了,被她攆出來都有可能。」我慶幸的拍了拍胸脯,長吁一口氣。
「你想知道我住哪?」他把臉轉向我,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是啊,你看哦,你生病了我都是最後才知道,我算什麼朋友嘛!」我點頭,一臉愧疚的盯著安東尼的面具,那金色的面具倒映出我的臉,那麼一瞬間感覺,這個面具也可以倒映出每個人的內心最深處的想法一樣,任何貪念私欲甚至是最隱晦的情感,也可以因為這個面具的倒映而被他看穿。有時候覺得安東尼的金色面具灰沉沉的,在適合的場合適合的時間自動掩蓋了金色的光芒,那樣默默的不被人注意。但有時候又感覺他的金色面具閃閃發光,那麼不容人去忽視它的存在,燦爛到想要奪去全部的目光,就像現在一樣。
男子完美的臉龐,就如金子雕刻般完美珍貴。
他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腦袋,把看的出神的我拍醒,我愣了愣。他嘴角弧度輕彎,隨即輕聲說「會有機會帶你去的。」
我眨眨眼,是我听錯嗎,他語氣里沒有厭惡的意思誒?
「真的嗎?那你要提前告訴我,我好提前準備吃的,帶過去給你品嘗哈!雖然我廚藝不咋地,嘿嘿。」我笑著模模腦袋。
安東尼像是因為我的話而想起很久以前的記憶一樣,他暗粉的眸子染上時間的灰塵。
他好像跟著自己的記憶回到了很久以前,想到一些什麼悲傷的記憶,他眸子的顏色被殘忍的撕裂成幾塊,不規則的敲打他的心,一下又一下。
「愛麗娜……」他喃喃。
「什麼?」我沒有听清他在說什麼,只是他臉色那麼沉重的傷痛忽然讓我很擔心。
「小安你怎麼了?沒事吧?」我搖著他,他到底想到什麼了這麼難受。
「沒事。」他眼神逐漸變得清明,那繚繞厚重的情緒被他自己使勁壓回記憶箱子的最深處。
「嚇死我了!小安有什麼心事可以跟我傾訴哦!」我笑著,安東尼這樣的男孩子,背後的故事一定很復雜,他有種讓人心疼的錯覺。
他看著我,眼里泛起千層記憶,良久,他苦澀著嗓音模了模我腦袋說「好。」
「九兮!快回班啦!你跑到哪里去了!快點過來我給你商量我的計劃!」遠處,小寒從班級里探出一只腦袋,夸張的向我這里大吼。
「來啦!」我沖著她那里應了一聲,免得她再繼續哇哇亂叫引得其他同學側目。
「小安,那麼就先到這里了哦,我有空來找你,多多微笑然後身體健康,拜拜!」我一邊跑一邊回頭對安東尼招手,直到我跑進班里去。
男子頭一次帶著復雜的表情注視著女生遠去的背影,鮮艷如玫瑰般的唇瓣輕輕張開「愛麗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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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兮你覺得我這個方案怎麼樣呀!」三個小腦袋擠在一張課桌前,小寒問道。
「你的意思就是,你躲到超大的禮盒箱子里面,讓我和茵姬就那麼背你背到莫里面前嗎。」我滿臉黑線的看著她,茵姬無奈的掩面痛惜。
「對,然後我從里面跳出來。最好你和茵姬還灑花在我們周圍,那樣意境很美。」小寒捧著雙手,馬上就要升天堂的幸福模樣。
「那要不要我們還幫你弄成天女下凡的樣子。」我額頭上 出一條神經。
「真的可以嗎?」小寒一把握住我的手,感動的老淚縱橫。
「我把你腦袋敲成如來佛怎麼樣!你想點符合實際的!」我蹦起來給了她腦瓜一下,她疼的烏拉拉亂叫,茵姬繼而掩面痛惜。
「人家就是想出場的完美點嘛……」她捂著紅腫的額頭,委屈的說道。
為了讓小寒有個完美的形象,第二天我和茵姬約好一大早就去她家幫她打扮,整的跟我們嫁女兒一樣。
「你要出去嗎?」正在門口穿鞋的時候,黛本的聲音懶懶的從樓梯那傳來。
「嗯。」我沒有抬頭看,淡淡的應了一聲。我可不想一大清早的好心情都被她破壞掉。
「你手上怎麼戴那麼多飾品,又是戒指又是手鏈的。」她似乎很疑惑,語氣有點急促。
「怎麼,你不知道我愛美呀。」我沖她做了個鬼臉,連忙捂著我那只手出門了。雖然我不知道手鏈到底有什麼作用,可是一想到那些怪物每次來偷襲我都會說什麼手鏈手鏈的,覺得這個手鏈一定不會簡單。況且,不管怎麼樣就是沖著女乃女乃給的遺物我也要保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