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三百六十二年,在三皇子東方暮的百萬鐵驥之下,西域俯首稱臣,中間歷時兩年。自此,紫宸的疆土開始達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遼闊。
三皇子東方暮的戰神之名迅速傳至紫宸的各個角落。
戰神歸來,萬人空巷。
今日,注定將是一日狂歡,醉生夢死。
東面青龍凱旋門,都府的百姓們如潮水般蜂擁而至,翹首顧盼的等待中,欲是要一睹那戰神風采。這是一條極致的人流,如大江東去,山高走低,似有魔力,讓所有人不覺都邁開腳步跟了上去。
而偏偏,有二人二馬反其道而行。
「走西門。」一句撩音,風輕雲淡,那極致的唇角卻是上揚的。
「可是小姐……」付香愣了愣,伸出一截手指,疑惑地指了指自己的右首方,皇宮的方向不是在這邊嗎?
「怕小姐將你賣了不成。」
女子打趣,策馬當前,看著從身邊經過的人流,眯了眯眼,薄涼的粉若桃唇越發地上揚,都開始回來了嗎?可知道,我等了多久了嗎?
心聲的肺腑,透著的卻是絲絲的涼意。
有路人側目,驚嘆于女子灼日的風采,只是,他們卻都看不見那薄涼的深處,是怎樣的一片冰寒。
……
與此同時。
城外,一條林蔭大道。
一輛馬車疾馳,簡約樸素,看起來再是普通不過,只是,那護在馬車四周的十二個黑衣隨從卻讓人無法再將普通二字掛上。他們各個身姿挺拔,不苟言笑,看似隨意地策馬在馬車的四周,卻是無形中將中間的馬車護的密不透風。
馬車行過,一縷淡淡的藥香散發在空氣之中。
不輕不重,卻是恰到好聞。
忽而,一道溫潤的聲音從馬車里傳了出來。
「走西門。」
「是,主子。」沒有任何的猶豫,青山一鞭落下,馬車迅速朝著西城門而去。
一人出城,一人進城,或許……
只是或許。
命運常愛跟人開這種無聊的玩笑,不是嗎?
可是,當所有的錯過都過去之後,留下來的是完美的重逢,還是一錯再錯?
……
即使隔著大老遠,沐雲妍也一眼便看到了那不高的山丘上,一馬上人兒朝著她使勁地揮著手,那激烈的樣子,生怕她看不見她那個人似的。
沐雲妍輕笑出了聲,燦爛如陽。
身後,付香卻好像一下子被一個鵪鶉蛋卡在了咽喉里,上不去,下不來,驚的。「小,小姐,那,那是……」她不是一般的希望自己看錯了。
可惜,現實總是殘酷的。
就跟命運愛捉弄人一樣。中間的等號,讓人總是咬牙切齒,卻是又無可奈何。
「怎麼,一月不見,連高陽也認不出來了?」
就是認的出來!
付香心里悲催吶喊,艷陽的心情瞬間被烏雲蓋頂,早知道就不出來了。
一聲嘆,她心有不甘,悶騷道︰「認得。」就是化成灰,她也認得。
「還記仇呢。」沐雲妍心里了然,勾唇而道。
付香有怨,經她這麼一說,頓時怨如潮水,哼道︰「當然還記得,怎麼不記得,我做夢都記得!」
付香一下子用了三個記得,還一個比一個下的重。
「呵呵……小姐我還不知道我家香兒的怨氣這麼重,等一下,可要小姐替你出了這口氣?」
「不用了。」付香眼珠子賊溜地轉著,分明口不對心,悶悶地蹦出了幾個字,「打公主,不好。」
「打誰不好呀?」
人未到,先聞聲,再轉眼,一馬一人,一黑一紅,已是到了她們的跟前。
只見離的只有一米之遙,少女猛然提韁收馬,那座下馬兒半身昂首而立,頓時發出了一道嘹亮的嘶鳴,而這個時候,少女收直馬韁,雙腿緊夾其月復部,隨之半立而起,颯爽英姿,讓人眼前一亮。
「吁——」
陽光傾瀉,亦如少女臉上的笑靨,陽光,無痕。
「喲,付香丫頭,好久不見。」
少女咧開嘴,對第一個打招呼的人不是沐雲妍,而是付香。而此刻,可憐的丫頭已經摔趴到了地上,萬幸的是,沒有來一個狗啃泥。如此一遭,分明是剛才馬兒受到驚嚇,付香馬術不濟,再而是少女的突然襲擊,二者合一,付香是不摔,也不行了。
「呃——沒事吧?」
少女愣了愣,頓時翻身下馬,一個箭步,伸手就要去扶付香。于公主身份二字,她好像渾然沒有一絲相符的。
付香倒也不見怪,搭著少女的手腕便站了起來,只是,那小臉分明是臭的。她就知道,只要踫上這個跟她家小姐一樣多根筋的公主,她就一定準沒好事。倒霉是一定的,只是分了輕則傷皮毛,重則傷筋骨而已。
還好,這次只是傷皮毛。
「沒事。」
「呵呵,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少女樂呵了兩聲,轉而向著沐雲妍立即撲了過去,嬌道︰「四嫂,想死我了。」
沐雲妍任其熊抱,笑道︰「才一個月沒見而已。」
「什麼才一個月啊,一個月三十天,足足三十個日夜,三十個日夜啊!你不知道,這一個月我茶不思,飯不想,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著你……」
又來了。付香暗翻白眼,無語凝噎,她就知道這公主只能勉強撐著前半分鐘的正常。
「那個時候,我恨不得也飛到相果寺去,吃齋也好,念佛也罷,只要跟著四嫂你,我做什麼都願意……」
「高陽,付香的雞皮疙瘩要起來了,你說完了沒有?」
「還沒呢。」高陽靠在沐雲妍的身上拱了拱腦袋,反駁有理,「四嫂你不在,我就好像失去了人生的目標,天空失去了太陽,一片漆黑,黯淡無光。哎——有時候我就在想,為什麼我不是個男的呢?」
「這得問你母妃去。」
高陽根本就沒在听。「我要是個男的,我就能將四嫂迎回家了,四嫂,你說我是不是本來就是個男的啊,後來不知怎麼著就變成了個女的?」高陽的想象力也很豐富,事實上,待在沐雲妍身邊久了,都有這個毛病。
「……」
「四嫂你不知道這一個月我是怎麼過來的,度日如年已不足以形容我對你的思念之情,四嫂……」高陽離開沐雲妍的懷抱,目光灼灼,認真誠摯,
「我喜歡你。」
時間似乎突然靜止——
「噗——」付香正喝著水,頓時來了個天水散花,隱約間,似乎還看到了一道彩虹橋。
只是,那始作俑者全當了空氣。
沐雲妍一揚眉黛,一手輕挑起高陽的下巴,吐氣芬蘭,「那我要不要紅杏出牆,跟你來一場曠世絕戀?」高陽臉不紅,心不躁,嚴肅而認真地點了點頭。
「我正有此意。」
二人四目相接,情深切切……
「咳咳咳!小,小姐,公主,你們饒了我吧,咳咳咳!你們嘴巴說的順溜,也請顧及一下我的感受好吧。別人講話最多要錢,你們這是要命,知道嗎?」
「哪有這麼夸張?」
「就是就是,我們哪有這麼厲害。」
付香再次發誓,她再也不要跟眼前的這兩個人同時待在一起,小姐是很重要,但是,小命也很重要。
「哎——付香丫頭還是這麼無趣,怎麼在四嫂的身邊待了這麼久,還這麼不上道呢。」高陽一口一個付香丫頭,明明自己也是個丫頭,叫的卻是倍兒有長輩份。
「還是四嫂最好了,所以,我最喜歡四嫂了,四嫂,要不,我上你那當丫鬟吧?」
付香瞪大了一雙眼珠子,直對著自己小姐搖起了頭。
「付香丫頭你別搖頭,四嫂說了算。」
你後腦勺長眼楮了啊,知道我搖頭,付香再次悶騷。
「四嫂,你說好不好?」目光灼灼,高陽的眼楮里似乎都快冒出花泡泡。
「你覺得呢?」沐雲妍好笑。
高陽泄了氣,心里甚明白,剛才也不過隨意說說而已。
「不過,一月不見,你惡心人的本事倒是見長了。」
「可是,你都沒被惡心到。」高陽面上挫敗,心里還是不由得一樂。在沐雲妍的前面,她根本藏不住,也不屑藏住,很快便露了出來。
「那你還想青出于藍不成?」
「唔——」高陽笑著搖了搖頭,「這種事還是四嫂坐著第一吧,我只要老老實實坐著第二便好了。不知道為什麼,只要一見到四嫂,我的心情一下子便亮騰了,四嫂,你是不是給我下了藥了啊?」
「毒藥,還是藥?」沐雲妍勾唇反問。
高陽哈哈一笑,甚是開懷,「本來想一大早就去找四嫂的,但是,一想四嫂昨晚回來的晚,又愛睡覺,今兒個定是比往日起的還晚,我知道王府鬧騰了,我又不愛見那些脂粉里出來的女人,所以便讓人叫四嫂出來,因為,我要在這里送四嫂一件禮物。」
沐雲妍挑了挑眉,看著兩手空空的高陽,再看了看高陽的坐騎,「你不是要將你的寶貝千尋送給我吧?」
千尋,千里尋她之意,這還是沐雲妍給取的名字。
高陽拉了拉臉,「四嫂,這是我去年生辰的時候,你送給我的,哪有送來的禮物又當禮物送給回去的,你也太看的起我的臉皮了,再說了,父皇不是給你這汗血寶馬了嗎,再送馬,我這不是自找墳墓,活膩了,嫌黃瓜太長,欠拍啊。」
「那你的禮物呢?」
「禮物正在路上,你得隨我去取。」
高陽一臉神秘。
沐雲妍還真是有點猜不到,「大老遠的騎馬出來,應該不會讓我失望吧?」
「四嫂一看便知。不過,我敢打包票,這禮物,比起父皇的這匹汗血寶馬也毫不遜色。」高陽翻身上馬,燦爛如陽。
「哦——」沐雲妍知道高陽說一便一,說二便二,現在,經她如此一說,她倒是有些好奇了。鳳目星光,笑意期許,一笑彎鉤,唇際露,卻是說道︰「該不是什麼絕世美男吧?」
話落……
砰!
一重物落地的聲音。
而這次,似乎慘了些,因為,是臉先著地的。
除了一人,實在不做他人二想,哎……可憐的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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