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余暉,倦鳥歸巢,夜傍時。
有人說,那顏色如血,有些恐怖猙獰;也有人說,那顏色如畫,美麗夢幻似錦。究竟是血,是畫,說到底,終也抵不過人的心理所想,所念,
所聯系。
宮牆之內,汗血寶馬之上,女子桃唇三分笑,眸彎三分起,星光點魅,望著那血,那畫,傾城一笑。
你,已經到了嗎?
……
賢王府正門。
此刻,偌大的門庭上站滿了人,而其中,以女人最為惹眼。
女人們紅妝艷裹,高鬢飛髻,只恨不得將身上的每一個細節都做到細中之細,精中之精。那細眉盈腰,似是縴縴不及一握,卻是不知那玉帶勒
的到底有緊,為達到效果,怕是今個兒一天也沒吃飯。
雖然,嬌顏上脂粉紅飾,一層接連一層,讓人看的有些驚心動魄,但是,那慘白無力的氣感卻還是隱隱透過這道紅粉厚牆給曬了出來。
娉婷而立,笑渦內斂,女人們竭力地掩飾著自己狂躁的內心,而袖下,玉手嬌柔早已攪的絲帕不成了樣子。一雙雙巨亮的眸子錚錚地盯著門庭
下的一輛華麗馬車。
這一刻,女人們突然安靜了。
自馬車停下,管家嚴祿立即迎了上去。
車夫侍衛敬畏地掀起銀白的馬車簾子,下一秒,一冰藍矯健的身影從馬車里探了出來。
女人們瞬間沸騰,卻還是生生地將自己的腳定在了原地。
「爺,一路辛苦了。」嚴祿恭敬地候在馬車旁。
冰藍的身影從馬車里跳了下來,帶著一股無形的威壓,卻是冰寒冷意,他所望之處,人人噤若寒蟬,低頭三分。即使一年了,男人依舊是座王
府的精魂。
舉手抬足,立即讓人屏氣一分。
下一時,從馬車上又出來一抹倩麗的淺綠身影。
縴細身姿,嬌小可人,帶著江南水鄉獨有的秀氣與鐘靈,女子看得眼前的陣勢不覺一愣,而後,淺淺一笑,這一笑,臉上頓時露出了兩個小酒
窩,她對著男人輕喚而道︰「王爺。」
男人轉首,二話不說,將女子打橫抱了下來。
這一下,叫嬌艷的女人們不覺錚錚地呆了一下。
在她們的印象中,天抵般冷逸的男人絕不會干這樣的事,這到底是寵,還是愛?是改變,還是獨有?無論是哪個,這對等待了一年的她們來說
都將是一個刺激。
剎那間,女人們頓時找到了共同的敵人。
「王爺。」女人們退避兩旁,對著王府的主人微微躬身,聲音若水,嬌媚入骨。雖不及三千佳麗,卻也是一道靚麗。
然而,男人卻一眼未看,徑自走向了府內。
女人們更恨了,一身細心打扮,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翠綠的身影翩然地跟在男人的身旁,那個位子,怎麼可以是她!
「府里可還好?」男人隨意地問到。
嚴祿跟在右首,恭敬回道︰「一切無恙,爺放心。」
放心。
男人冷冰冰的臉上看不出表情,只是,其薄涼的嘴角分明是勾起的,笑,非笑。「管家辛苦了。」
「這是屬下分內的事。」
「她不在嗎?」男人似乎臨時起意。
嚴祿一愣,她?這個時候,還會有誰?心里頓然明了,嚴祿剛想回答,卻是突然,一道馬蹄濺落,女人們的驚呼聲頓時從身後傳了過來。
「王,王妃。」
「妹,妹妹。」
「你這是……?」
看著盡在咫尺的高馬鐵蹄,有些膽小的女人早已經是被嚇的暈了過去。
她,是故意的,又怎麼樣?這樣的見面才能別出心裁,不是嗎,東方弦?
赤血高昂著頎長美麗的脖子,一陣嘶鳴,嘹亮而霸氣。收韁自如,馬蹄落,馬背上,沐雲妍嫣然一笑,鳳眸掠過所有人,徑自落到了站在最後
面的那個男人。
鳳眸微微一眯,巧然成了一彎新月。
「嗨,東方弦,好久不見。」
她隨意而道,卻是話落一刻,叫眾人當即倒抽了一股腦的涼氣。眾人見鬼般地看著他們的王妃,然後,惶恐地立即又看向了他們的王爺。
直呼王爺名諱,這是何等的大不敬。
嚴祿皺眉,他以為她不會來了。沒想到,結果還是這般。這真要打起來不成?
東方弦回望著,在腦海里留著的唯一印象是那大婚當日,她扯下紅蓋頭,在手里閑然地晃著,然後,風輕雲淡地與他一左一右而去。她倒是活
得快活。
「沐雲妍。」東方弦走了出來,眾人讓道,他的聲音跟他的人一樣,沒有絲毫的溫度。
沐雲妍一笑,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原來還記得我的名字,倒是叫我安慰了一把。」
「你不也記得本王的名字。」
「掛在我頭上的男人只有你一個,我自然記得很,可是,掛在你身上的女人可是不只我一個。」笑說著,沐雲妍的目光淡淡地那淺綠身影劃過
,幾不可見,眉色很快一個微挑而起。
怎麼這麼像?
「妹妹顧輕柔見過姐姐。」女子溫順地說道。可是,沐雲妍盯著她的面龐,懷抱著高陽的禮物,一手一下慢悠悠地撫弄著它的背,卻仿佛出了
神。
她,沒有理會。
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尷尬。
當即有人善解人意地將這認為了是沐雲妍給女子的下馬威。此刻,不爽女人們的心里頓時好受多了,對她們的王妃自然是熱情的很。
顧輕柔的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而對面,沐雲妍如老僧坐定,一貫的風輕雲淡,外加慵懶風骨。就憑這,顧輕柔就已經落了下風。正待眾人期
盼著事件朝著激烈的地步發展的時候,男人狀似解圍而道︰
「柔兒在叫你呢。」
「我知道。」
女人回答的很是干脆,根本就不像想事情出了神。而末了,是慣常的淡淡懶氣。只是有一點像而已,你最好只是偶然,女人。不然,可是會有
很多人容不下你。她輕輕地勾起唇瓣,血色地有些邪魅。
「剛才在想一件事,突然走了神而已。」真假謊話,入了她的口,便也只能一個真。「你不會介意吧?」
「姐姐哪里的話,妹妹怎麼會在意。」顧輕柔乖順的像只兔子。
「那就好,看來王爺找了一個善解人意的好女人。」她和顏悅色,奈何讓旁人不自禁地又想到了四個字,笑里藏刀。嬌媚的女人們看著顧輕柔
,嘴角抹起一絲冷笑。
王妃若動手,誰還躲的過。
只是,那個人有想過出手嗎?
就在眾人無比期盼的時候,她轉身離去,瀟灑地不可方物,「既然打完了招呼,我就先走了。」以後,還有的是機會,她,不急。
才拉開的戲,還沒進入正題就被拉上了帷幕,女人們不覺有些失望,若是桿上,她們絕對相信那是一場天雷勾地火般的狀況,不死,也要烙個
半身不遂的下場。
只是,那個高高在上,似雲又霧的女人又哪一次是合了她們的心意。
「爺?」
那一人一馬高調的來,自若的走,當真是瀟灑了個徹底,只是,將他們這些人攪了個不上不下。明明自己是極討厭麻煩的一個人,卻總是愛給
別人丟麻煩,嚴祿二次皺眉,不得不為以後的日子好好算計一下。
「房間已經收拾妥當,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
「嗯。」
淡淡地應了一聲,東方弦收回冰冷的眸光,徑自便往著東院行去。顧輕柔本想跟上,可是,嚴祿在後一手將其攔了下來,「爺休息的時候不喜
歡人陪。」
「可是……」
「夫人的房間也已經安排了,夫人若是累了,現在就可以去清水閣休息。」
東方弦的習慣,顧輕柔明白,沒有人能忤逆,即使是她也一樣,點了點頭,「那就有勞管家了。」
嚴祿讓人帶著顧輕柔離開了,而嬌媚的女人們自打听到那‘清水閣’三個字的時候,一愣之下,而後明媚一笑,瞧得顧輕柔的背影,輕蔑之色
是絲毫也不加掩飾了。
「還以為對爺來說有多不同呢,原來也不過如此。」
「剛才,爺抱她下來的時候,著實是嚇了我一跳,不過現在看來,倒是我們少見多怪了,畢竟,爺在外待了近一年了,有些習慣改了自也說不
定。」
「是啊,她若是住進了那里,那就另當別論了,只可惜,她沒這個命。」
「姐姐說的那里是哪里?」
「進了王府一個月了,連那里也不知道嗎?」女子顯然的高她一等嘴臉,方下,素手一指東方弦離去的方向,「噥,就在爺的住處那塊地兒有
間閣子,依水而建,不過,具體長什麼樣那就沒人知道了……」
女人未說完,剛才的入府新人頓又好奇地插了道︰「不能進去嗎?」
「進去?」女人冷笑,「當然能,不過,能不能出來就看你的本事了。前些年,俞夫人受寵一時,可是,恃寵而驕,仰仗著這一身嬌寵進去後
又如何?到頭來,還不是被亂棍打死,最後,還被扔去了亂葬崗。那個地方可是爺為心愛的女人建的,我們怕是沒這個福氣了。」
「心愛的女人,那是誰啊?」
「誰?除了爺之外,或許沒人知道是誰吧。不過,姐姐我勸妹妹一句,莫要太好奇,這王府大院可不是你們家的後花園,若是你能做到王妃一
般的境界,莫說平安無事,就是任你橫走也無不可;只是,若是沒有她那般的手段,還是安分的吃了睡,睡了吃比較好。畢竟,比起自己的小
命,後者還是比較重要。」
女人的話就像一塊大石扔進了平靜的湖水中,撲通一聲,便被砸出了一個大洞,然後,掀起一層推一層的水浪,接連不斷地沖擊著他人的內心。
主角離去,女人們也倦了,畢竟如此盛裝打扮,早起不吃飯的誰也受不了。只是,不少人離去的時候還是情不自禁地朝著東院那神秘的閣樓看
了過去——
另一邊,離了眾人的沐雲妍牽著赤血剛回到馬房,付香便突然跳了出來,臉上是少有的凝重。
「怎麼了?」沐雲妍好似沒有看到,閑暇地將上好的草料放到了赤血的食槽中,拍了拍赤血。
「小姐,那個人來了。」付香說的有些氣憤與畏懼。
「噢——」
「不過,他現在在暖寒那里。」
「他將你趕了出來。」沐雲妍笑道。
付香很是認真的點了點頭,「嗯。」他一瞪,她就乖乖地出來了,骨氣?她當然有,可是,骨氣那個時候也不頂用啊。
「你是主,你不會趕他嗎?」
「我可不敢,小姐又不是不知道他那個人的脾氣,我逃還來不及呢,誰去惹他呀。」
「知道了,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走吧,小姐我可不想他在這里慢悠悠地勾搭走我的寶貝暖寒。」
「可是他……」
「他要來干什麼,小姐我還不清楚嗎?雖然時間到了,但是,想這麼就走掉,豈是這麼容易的。」她可沒說過,時間到了,就各走各道……
他,她留定了!
(今天是超長篇,可以分兩章了,有木有,有木有?到底有木有?抽風,可無視,直接拍飛~~注一下,每晚六點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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