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口,淡紫色的身影淡漠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你的藥。」
暖寒的聲音仿佛永遠是一條直線,淡的如水一般,不起一絲波瀾。
「多謝姑娘了。」邪雲接過,掃過手里的藥包時,不由得微微動容。
「你要明白,你臉上的傷疤已經太久了,久到即使有了這些藥,也不見得能完全去除,或許留有淡淡的痕跡也說不定。」
「可比現在這樣好些?」他自嘲,牽扯著表情越發地怖人。
然而,暖寒卻是依舊面無表情,「去疤長肉,其中的痛苦不是尋常人能忍受的了的,這三個月,若是受不了的話,再來找我。」
「你不會等到的。」
「希望如此。」
暖寒淡漠地擦肩而過邪雲,五步開外,忽然停了下來,她未轉身,卻道︰「小姐從不在意這些。」
「我知道。」可是,他在意。
「是嗎,那就祝你好自為之。」
話落,頓下來的二人頓時又邁開各自的身影朝著各自的方向離了去,一左一右,于偏僻的後院如是一道別樣的風景。
這天,開始要起風了,不是嗎?
……
東院,此時此刻,刮著幾抹清徐的竹林風,依稀間,還能聞到竹林下濕潤的泥土氣息。春的感覺,帶來些許的寧靜。
竹亭中,東方弦褪去了一身風塵僕僕的冰藍錦袍,著一襲白色的綢緞長裳,正閑適地躺在竹椅上。竹椅輕輕搖擺,輕語的吱呀聲不絕,然而,卻沒有絲毫突兀的感覺,相反,仿佛是與那盡在咫尺的竹林融在了一起。
發絲無束,似瀑布而落,卻是散而不亂,冰絕飄逸,他微合雙眸,似睡,非醒,然如此,那渾然天成的冰寒氣息還是將這一方寸境蓋的唇齒霜降。嚴祿,靜默不語。
「她,如何?」
「亦正亦邪。」嚴祿敬畏回道,末了,似還覺得不妥,他又加了一句,「其實,屬下也看不懂。」
「是嗎?能得你這樣的評價,這倒是奇了。」
東方弦這話倒像是說給他自己听的,話落,他翻了個身,支起腦袋面對向了嚴祿,但是,冷俊的臉上,一雙冷眸依舊沒有睜開半分,「今日,如何看?」
嚴祿暗忖,復認真說道︰「恐怕是一時玩心大起。」
「玩?」
聲音透著一股玩味,但是,又冷的似乎沒有絲毫的玩味。東方弦忽然微微啟開冷目,流露的鋒芒,突如寒霜驟降,「這一年,整個王府都在她的玩股之中,她玩的還不夠嗎?」
夠?怎麼算夠?
嚴祿心中暗聲嘆息,只有接觸了才會知道這夠與不夠之間到底相差幾許。若真是亦正亦邪,那麼今日,多半就是邪了。只是,沒想到的卻是單單地過了個場,這倒是讓人吃驚了不小。
玩與不玩,玩大玩小,看來,這何止是要看她的心情。
他們的王妃,看來是要玩大的。
想到此,嚴祿不禁又想到了那‘見鬼’的式句,這一直是她的口頭禪。‘你該去見鬼了。’‘現在見鬼還不晚,本王妃來送你一程,如何?’‘那麼,就讓沐家見鬼去吧。’‘你家王爺也一同見鬼去吧。’……
每一次,她都說的很溫柔。
溫柔地仿佛要滴出水來,然而,每一次溫柔的背後都無例外的是死神的勾魂。
笑里藏刀,她百試不厭,也百試不敗,也因此,後院的女人們才會怕了她。怕她的人,怕她的手段,更怕她魔鬼般的溫柔。
說到底,一年前,他們到底迎來了怎樣的一個人?
可是,爺似乎還沒有清晰地認識到。這是幸,還是不幸?如果當年,他們兩個人不把那場結親當成一場兒戲,瀟灑地在大婚當日一人往左,一人往右徑自離去,留下他們這些人愕然當場,今日的局還會是一樣的嗎?
恐怕還得看爺能否收的住這位王妃的心才行,可是,爺的心早已在兩年前丟了,如果那位人兒還在的話……在的話又如何?大錯已成,再見,也不過是拔刀相向,你死我活。
爺後悔了吧,所以,才會在听到她的消息的大婚當晚決絕地趕赴江南,可是,找尋了一年之後,還不是無果而返。
就憑那位小姐的手段,若是她想藏起來,當今,誰還能找的到呢?再說,這世上,想找她的人又何止是爺一個人。爺,也是擔心了吧。可是,那刺出的一劍已經覆水難收,再說那虛無縹緲的未來,也早已不切實際了。
而眼前,收住這王府的名義女主人才是當務之急,即使收不住,也不能再任其隨心而事。她的身份太敏感了。上有聖上,下有沐相,而她,記得的時候,她便是王妃,不記得的時候,她何時理過人。
王妃之位,或許早已被她溫柔地一句‘見鬼去吧’,而不知丟向了何地。
玩,她玩的起,可是如今,王府已經玩不起,也沒空玩了。
「爺要如何辦?」
「父皇那邊不是已經給答案了嗎?」冰冷的聲音突又降了幾分寒意,沐雲妍,原本,他只是以為有些小聰明,但是,顯然是他想的太簡單了。一度的懦弱再到橫走于相府,沒有些能耐又怎麼會讓沐相那老狐狸也刮目相看起來。現在,那老狐狸一定很以她為傲吧。
不過,既然有這等能耐,以前又為何忍氣吞聲?
心,倒是深的很。
冰蟬的嘴角忽而牽起,極致中的果決冰寒,如道雪絨花綻放。
嚴祿明白,是那匹汗血寶馬。可是,就這樣可以嗎?他可不信,那個人會乖乖地待著干著後院女人們平日的事,刺繡,彈琴,養花……到現在,他可一次也沒看她做過這些事!
她,似乎更喜歡看那些女人們做這些事。
「父皇一向防著沐相,這一次,對他的女兒如此上心,倒是叫我好奇了。父皇可不像做這麼無聊事的人,這其中,應該有什麼吧?她,倒是又給他驚喜了。」
「爺,那麼……」听得,嚴祿以為是轉機。奈何,東方弦的後半句還未說出來,只見,他冷目剎那芒光掃過,再說出來的話亦如從冰天雪地里拿出來一般。
「找到機會,將她趕出王府。」似是散發著冰冷的審判。
「爺?」嚴祿一震。既為東方弦的話,也為那‘機會’二字,這王府趕誰都好趕,可是,趕她,真的這般容易嗎?
東方弦冷笑,「本王可不想在府里留一個有二心的人。不管她是父皇的人,還是沐相的人,既然她不能乖乖地待著,那麼,就只好本王送她出去了。」
果然。
嚴祿已猜其六七分,「爺,那聖上那兒……」
「父皇若是真在意她,自會出手,只是,這其中的關聯可不是正叫我們看的明白。沐雲妍到底在扮演著什麼,應該不止本王這麼在意吧?」
父皇,你倒是又下了一招什麼棋,可是叫兒子分外好奇的很呢!
冷目瞬間狹長,但是,卻是寒到了眼底……(前因後果,有點眉目了吧?我相信,你們懂的~~~(╯﹏╰)下章繼續揭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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