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什麼也靠不住,只有自己靠自己,簡稱︰我……靠!╮(╯▽╰)╭——今天你靠了嗎?
「怎麼了?」
馬車停下來的聲音顯而易見,車內,鋪著一張軟底冰絲雪融塌,塌上還擺了一張小方桌,桌上,則擺上了一些干果茶點,分量很少,但是,卻是各個精致,萬里挑一。
女子懶懶地側臥,手肘撐地,手心微攏成花瓣形懶懶地托住自己的下巴,然後,另一手,則百無聊賴地掀開目光下的一張書頁,淡淡一掃,隨即又是掀開了一頁。走馬觀花,她,根本就沒在看。
「好像有個人攔住了我們。」付香挑起車簾子的一角,往外瞅了瞅。
「打發他。」她說的隨意,付香‘哦’了一聲,走出了馬車,這種事,向來也只有她去做,就跟打發院子里的女人一樣。
過了一會兒,付香並沒有進來,只是站在了馬車外,貼著簾子說了道︰「小姐,他說他要找暖寒姑娘。」末了,還能听見付香賊笑般的笑聲。
書頁剛掀至一半,頓然停了住,她挑眉,再勾唇,淡笑道︰「暖寒不是勾了人家的心,現在,人家要來拿人了吧。」
「咯吱咯吱——」
「小姐莫要亂說。」暖寒亦如雷打不動的淡漠。若是哪一日見到她像付香一樣活蹦亂跳,那就是世界之大奇了。
「香兒,听到了嗎,人家暖寒姑娘說了,莫要亂說。」她將掀了一半的書頁重又翻了過去。
「我還沒說呢,那人說要見小姐您。」
「見我?呵呵——他這是要找暖寒,還是小姐我啊。」
付香想了想,「應該是找暖寒的,他可是一開頭就點名的,而且,看他很著急的樣子。小姐我看那人——打起來了?」語氣突然一轉,付香立馬肅色了幾分,「小姐,要不要——?」
「隨他們,也好看看夫人的誠意。」要與她和好嗎?她,也正有此意。如果做不了朋友,最好,也不要變成敵人。
「是。」
過了一段時間——
「小姐,那個漢子的身手很不錯,夫人的人怕是撐不住了。」付香干脆坐到了車駕上,悠悠蕩起了雙腳,而本在這里的車夫,卻早已經不知所蹤。
手里隨意地甩了甩馬鞭子,看著那人,淺淺一笑,她這一鞭子下去,馬兒可就要四蹄飛濺,消失在這長街之上了。
但是,說時遲,那時快,付香只覺得那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人竟然已經到了她的眼前。
好快。
瞳孔當即一緊,付香心中一驚,身體已先反應做出了反射,手里的馬鞭子頃刻朝著來人掃了過去。
她不能冒險,而且,他們至今還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敵,還是友。
啪——
結結實實的一鞭子,付香可說是用上了全力。
他,沒躲?!
付香怔怔地看著跪在地上,生生接了她一鞭子的男子,一時間,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看的分明,這個人,是先她出手就朝著地上跪下去的。那寬實的肩膀,一條紅鞭血印無比的惹眼,皮開肉綻,又怎麼不會皮開肉綻,她剛才可是用上全力甩出的那一鞭,她自信沒有幾人能挨的住。
而男子自始自終,吭都不吭一聲。
「你是笨蛋嗎?」付香忽然覺得很不爽,用力拽了拽手中的馬鞭。
「小人求見賢王妃。」肩上火辣辣地生疼,分明,那額頭已冒出了些許的冷汗,青山卻恭敬地朝著馬車里低著頭,不卑不亢地一字一字而道。他必須見王妃。
「大膽,小姐也是你想見就能見的!」付香無顧冒火,目光卻不自在地掃過那肩上的鞭傷,然後,不爽地將目光要又給撇了過去。是他自己挨的,她可沒做錯。
「小人求見王妃。」青山不卑不亢地又重復了一遍。
久久,馬車里一點響動都沒有。
額頭上的冷汗已如密珠,青山咬了咬牙,是他魯莽了嗎?果然——可是,今早路過東街時,看到一處圍觀人群,他無意間便走了過去,而那讓他激動萬分的一幕,現在,他還記得分明。
那個姑娘信手隨意地將跪在地上男子的腿上的兩根銀針拔了出來,然後,他看到那個男子便能走路了,可是,當他看到那個男子得意地又笑又蹦地剛走了兩步的時候,卻是突然又給撲通一聲給摔趴在了地上。
他,瘸了。
不對,應該說他是瘸了,但是,又沒瘸。
他記得很清楚,當時,那個姑娘很是淡漠地說,‘想恢復,那就幫那位老人家義務做一年的事,若是做的好,到時候,我自然會將正常的雙腿地還給你’。
他沒有听錯!
一年後,她會將一雙正常的雙腿還給他!
他看的出來,那位姑娘絕沒有說大話。
只是扎了幾根銀針而已,既然如此,那主子的腳……那個時候,他真的很高興,或許,這就是不經意的希望。然而,就在他想要上前求那位姑娘的時候,突然闖入的捕快卻是沖亂了人群,等他再看,那姑娘已經不知去向。
幸好,他問了之前圍觀的人,這才打听出了那姑娘的身份。
——賢王妃的貼身侍女,暖寒。
那個時候,他是驚訝了好半會兒,一個侍女竟然有這分能耐,可是,再一想到她的主子,他也就釋然了很多。
雖然,剛回京不久,但是,這位王妃的大名可是如雷貫耳,到哪是都能听的到一二的主。
可是,那個時候,他只想著盡快讓這暖寒姑娘給主子瞧病,所以才會如此欠佳考慮,魯莽半路攔駕,但是,他真的沒有半分惡意!都說這個王妃喜怒看不出來,性格怪異,他這一次,會不會好心給辦了壞事?!
可惡,他不該這樣魯莽才是!
越想,青山越是覺得自己做錯了,自責不已,肩膀上的刺疼似乎也一下子感覺不到了。
「為什麼要見我?」
青山怔了怔,他抬起了頭,王妃應他了。而這看似懶慢的一句,與一般的女人便是天然之別,雙眼迅速清明,他頓時又恭敬地低下了頭,答道︰
「今早在市集偶然看到王妃的侍女暖寒姑娘醫術了得,所以,小人便想請暖寒姑娘為我家主子瞧上一瞧。小人因為一時心急,太過魯莽沖動,才會驚擾了王妃,為此,小人願意領受一切責罰,只希望王妃能答應小人的這個請求。」
被看到了嗎?
果然,還是應該低調一點。
都怪蘭雅那個笨蛋。
懶慢地翻過書頁,已經到最後一頁了,百無聊賴的幡然合上,她閉起了雙眸,「你怎麼知道暖寒就能治好你家主子的病,天府名醫遍是,你,是不是找錯了呢?」
隱然拒絕的味道。
青山眸間一暗,咬牙道︰「不管結果究竟如何,小人只希望暖寒姑娘能給我家主子瞧上一瞧,就算一個希望也好,幻想也罷,只希望王妃能成全。」
他說的鏗鏘震地,話了,頓時將頭朝著地上重重地磕了下去。
一聲重響,青山再抬頭,額頭上已是印一個血窟窿,血肉模糊。
付香大驚,「你瘋啦!」
「求王妃成全!」青山二次磕頭,毫不猶豫,又是一道沉重的聲音。
真是麻煩——
她,最見不得這樣的人了,還真是被點到死穴了。這年頭,這種人也快死絕了吧。
「你的主子還真幸福,遇到了你這麼一個人,不過,既然要給你家主子瞧病的人是暖寒,是否,也該問一下她的意思?」
青山抬起頭,猛然的高興,點了點頭,「是!」
「暖寒?」閉著雙眸依然假寐,若是暖寒不想去,她就不會讓她去,比起他人,自然是自己身邊的人最重要。「不想去,可以不用去哦。」
青山听得一驚,緊張地盯著馬車簾子,雙手已經緊緊握成了拳頭。
等待的時候,總是分外地折磨人,可是,卻又不得不等。
一分鐘的時間過去,青山終于等到了回應。
「準備診金吧。」
他一愣,半晌回不過神來。付香罵道︰「傻子,暖寒答應了,讓暖寒給你家主子瞧病,可是你家主子的福氣,不過,暖寒的診金可是很高的。」
「呵呵,呵呵,沒問題,沒問題,只要能治好我家主子的病,多少錢,我們都能給。」青山高興地沒有注意到付香話中的不敬,只是一直傻傻地笑著,與剛才那固執擔當的樣子簡直是判若兩人。
「切,到時候再看吧,暖寒要的可不一定都是錢,駕!」付香甩鞭,馬兒四蹄落開,揚長而去,「一群廢物。」最後四個字,付香毫不客氣地丟給了躺在地上哀聲痛呼的人們。
青山看著馬車離去,高興地一時間忘記了站起來。主子,有希望了。
一場半路的意外,就此墜下了帷幕。
而,沐雲妍的馬車剛離去,後面,一輛馬車緊接徐徐走了過來,墨古策馬隨駕。既然是墨古跟在旁,那麼,不用想也知道,這馬車里坐的人會是誰?
「主子,怎麼了?」
東方弦的目光停在一處,那里正是跪在地上傻笑的青山,「那可是老五的人。」不是疑問,而是陳述。
墨古循著東方弦的視線看去,點了點頭,「是,雖然,兩年不見,可確實是,只是不知道,他為何會——跪在那里?而且,主子……」墨古突然一頓,面色略顯吃驚,「那躺在地上的人好像是紅薇夫人的人,這些人應該是送王妃回府的。」墨古再望前方,隱隱一輛馬車,「王妃好像無恙。主子,要不要——?」
如此詭異的場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墨古暗暗驚奇,那跪在地上的人,他可是識得很,可是膝蓋鐵打,不輕易跪人的一個人,但是現在……莫不是王妃又做了什麼事?
墨古能想到的自然只是他家王妃使詐時的樣子。
「查!」
或許,嚴祿沒有說錯,他這個王妃真的很了不得,就跟她一樣。
腦海無意識的一句,嘴角剛蕩漾開來的笑弧卻瞬間冷了下來——一樣?
有點苗頭了吧,這廝喜歡的人是誰,應該早就有苗頭了,是爺的錯,爺錯了,寫的如此雲里飛,霧里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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