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惜寧似懂非懂的笑了笑,言道︰「還好我很健康,不過我也希望皇嫂能活久點兒。」
她好像與濮陽惜寧才認識兩天,不是很熟吧,不過有人希望自己平安倒也是件好事,「為什麼?」
「哼——。」濮陽惜寧徒然斂下臉上的笑意,換作一副想著什麼生厭的面孔,說︰「只有你活久點兒,才能把太子哥哥帳子里的苡妃的寵愛給奪過來,我一點兒都不喜歡那個北晉女人,說不定她是北晉安排在太子哥哥身邊的奸細呢。」
「哈哈哈——。」楚清清忍不住笑起來,「你可別胡說,仔細你哥哥听到罰你。」濮陽瑾在北晉遭受了太多特殊待遇,怎麼可能將一個奸細隨時帶在身邊?楚清清笑著笑著,臉頰上的弧度徒然變得有些僵硬起來。
「哎呀,皇嫂,這里一點兒都不好玩,要不咱們去皇叔帳里,听他講江湖上的故事好不好?」
濮陽慕華留在營地?難怪濮陽惜寧今日如此乖巧,「皇叔知道很多江湖上的事情麼?」于楚清清而言,濮陽慕華始終是個謎,直覺他身上有個無底洞,那里埋藏著許多許多她感興趣卻又無從得知的事情。
說到江湖上的事情,濮陽惜寧雙眼直亮,騰一下站起身來,夸張的比劃著說︰「那是當然,皇叔在江湖上游歷了十幾年呢,那麼長的時間他定會經歷很多有趣之事,咱們去找他講講吧,我一個人去找他,他總是搪塞我,我們一起去找他,他一定會給皇嫂面子的。」
她還知道‘搪塞’這個詞,這個濮陽惜寧真是個古靈精兒,知道一個人去沒有收獲,主意直打到她這兒了,「好,不過已經中午了,你先回去用膳去,我服了藥湯找你同去皇叔那里。」
「好,那我先走了。」濮陽惜寧站在帳簾前還不忘回眸交待,「皇嫂,你快點兒呀。」
濮陽惜寧,蕭後的寶貝公主,雲王的嫡親妹妹,她似乎對自己很有好感,至少比昨日有好感,因為她沒有自己面前再以‘本公主’自居,而改用‘我’了。楚清清兀自勾唇,掀起被角起身……。
本以為能見到林間細雨朦朦的景色,站在帳外的楚清清此刻失望的搖搖頭,只因天空雖仍是陰霾沉沉,伸手卻是感受不到一丁點兒雨星兒。
哪個帳中傳來些許笑音,仔細一辯皆是女聲,眼及處有四個篷帳,該是中間靠左那個傳來的罷。邁步朝濮陽慕華的篷帳走去,雨後的風拂過肩頭,柔柔的掀起耳畔墜下的青絲,很舒服。
不遠處有侍衛牽著馬匹走過,馬扣下方的弓箭一顫一顫的輕拍著馬肚,長長的鬃毛掩下一半箭身。一匹馬走過後,現出一樹大紅色的花叢,不知其名,卻綻放得灼華嬌艷。
「皇嫂,你怎麼才來呀,我和皇叔要去找你呢。」
楚清清依舊保持那個站姿,只是螓首微偏,見著濮陽慕華叔佷徒步向她走來,臉上皆帶著和悅的笑意。除去濮陽惜寧,濮陽慕華或許只有此時此刻未有生算計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