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都到了,你們還出來做什麼?」朝著濮陽慕華盈了盈身,楚清清亦報以溫暖的笑容,略顯蒼白的臉上勾起一抹弧度,看上去不那麼呆滯與孤單。
「方才見你望著圍場的方向發呆,皇嫂是不是在思念太子哥哥呀?」濮陽惜寧俏皮的笑著,似乎很有把握說中楚清清的心思,可惜她猜錯了,楚清清不過是對那叢開得極好的紅花感興趣。
「你說是你太子哥哥好看,還是那叢花好看?」楚清清抬手指了指那叢讓細雨滋潤透底的灼紅,語氣里攜著了歡快。她是對濮陽惜寧說的,因為剛才的問題她不敢面對濮陽慕華,他太聰明,定會看出她有何不妥,眼中亂了。
「唉——。」濮陽惜寧長長嘆了口氣,拉長語調說︰「我對花啊草啊,向來不感興趣,不過對于那棵樹後面的野豬我可是興致滿滿,今天誰也不許攔著我,我一定要把他獵下來。」
她在說什麼?楚清清略微抬眼一尋,隨即定楮一瞧,果真在一棵柏樹後見到一只黝黑色的野豬,正悠閑的垂頭拱地嚼草。再回頭看濮陽惜寧時,她已牽過侍衛手中一匹馬翻身而上,揚鞭而去。
那野豬一听到鞭響,立時起了警惕,轉身就朝林子里跑去,濮陽惜寧策馬緊隨其後。濮陽慕華皺起了眉,冷著臉道了一聲︰「這個活寶貝,真是不讓人省心。」語畢後,也招手讓人牽來一匹馬翻身而上,或許是看到楚清清正揚起頭看他,那眼中有些羨慕與期待,短時間忖慮半刻,朝楚清清伸去手,「你想不想死得快些?」
這濮陽家的人說話怎麼都這麼尖酸刻薄,楚清清想說‘不用你可憐’,可是她真的很期待去圍場里轉轉,雖然圍場周圍她有參觀過,但那畢竟都不是主題呀。搭上濮陽慕華的手,借力而上,道︰「清清就將性命交到皇叔手里了。」
濮陽慕華揚鞭而去,留下牽過馬來的侍衛莫名其妙,這是個什麼情況?
林間的樹葉枝條簌簌而響,柔弱的的樹尖在風中洶涌澎湃。濮陽慕華相信自己就算帶上楚清清,亦有能力追上濮陽惜寧,可這次事情卻超出他的意料之外,到處都沒有濮陽惜寧的身影,連馬蹄聲都听聞不見,除了響在耳畔的呼呼風聲,周圍的所有都顯得異常的空蕩寂靜。
楚清清有些自責,如果不是因為她,濮陽慕華也不會錯過追尋濮陽惜寧的時間。而此時他又照顧自己的身體,不曾再繼續揚鞭馳馬,找尋濮陽惜寧的時間自然得繼續耽擱。索性半真半假開個玩笑,反正她與濮陽惜寧相比,當然是後者較為重要,「皇叔,要是公主出了事情,我想您定會心中過意不去,此刻清清不介意您將我放下,任自去找尋公主的蹤影。」
「你想留在這里喂豺狼?還是看透了世事想自生自滅呀?」濮陽慕華邊說,深幽的目光卻不忘四處周尋,林間的沒蹄草路太過精神茂盛,踏踩過一次很快便會復原如初,很難留下痕跡讓人辯別,更何況這里是圍場,踏踩過草路的不定會是濮陽惜寧騎過的那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