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我打听清楚了，法利萊臨死前就說了兩個字。」自發現古斯納爾跟蹤，盧迪不敢用辦公室的電話和任何人談與公事無關的話題，包括托尼也不例外。好在岡薩雷斯是巴黎金融界的名人，舉辦私人酒會誰也不會在意，政府官員社會名流都開著各色各樣的愛車來別墅品嘗美酒，盧迪和托尼出現在這里並說些悄悄話，滿屋的客人又有哪個覺得不正常？交往是人類的自由，而陰謀陽謀時時產生于交往中，所以全世界的統治者為長治久安計，應該制定一條新法律︰閉上你的臭嘴！「別賣關子了，盧迪先生！快說說，哪兩個字？」「你的名字，托尼！」托尼臉色大變，心想法利萊是不是招供了。「不過單憑兩個字，警察也不能把你怎麼樣。他們還去搜查了你剛買的老宅，詢問鄰居你平時的動向。你真厲害，什麼都沒留下，連房主的名字還是原來的，叫加沙奇，對不對？」托尼點點頭，他只和加沙奇辦了個簡單的移交手續，對方說好有錢要再贖回去的，不想因此躲過一劫。盧迪給兩個人的杯子加點酒，突然直視著托尼的眼楮︰「你可知道，古斯納爾是誰救走的？就是這個加沙奇！」「莫非加沙奇也攪合進來了？他盯著我想干什麼？」「我能坐下了喝一杯嗎？」岡薩雷斯走過來，笑嘻嘻的。盧迪起身，揚揚手中的酒杯︰「你們聊，我去和那些高貴的朋友們說說話。」岡薩雷斯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打量下周圍，低頭小聲問︰「托尼，我要求你辦的那件事情怎麼沒有一點回音？」「我們到處找過，就是沒發現德國人的線索，是不是他離開巴黎了？」「不會！」岡薩雷斯如此肯定，是亨利告訴他的，而亨利只願意透露消息來源非常可靠，但卻不說出具體的對象。岡薩雷斯知道托尼和這個盧迪的關系不錯，究竟到哪種層面，大家都是朋友，你不說穿，他不說破，人人保留著一份秘密，盡管他認識盧迪比托尼早，卻始終結不成厲害同盟。岡薩雷斯也不清楚亨利已買通盧迪。人們就是這樣在種種光怪陸離的利益鏈條上相互借用傾軋，以至于侵入骨髓而習以為常，到頭來不得不求助法律的手段去打破表面光鮮內在虛假的平衡！人情如此，商場官場亦如此，東方如此，西方亦如此，正所謂盤根錯節，枝椏互纏，看似零零碎碎，實則都在一個林子里打轉呢。感覺托尼有些萎靡不振，岡薩雷斯坐到他對面︰「是不是怪我剛才打斷你們的談話？來，干一杯！」托尼擺擺手，其實心里的確在想加沙奇的事。喝完後，岡薩雷斯湊過臉去︰「跟美國人談得怎麼樣？」「不錯！不錯！你那個朋友很爽快，他只要求我們幫忙把貨裝上船，其他的與我無關！」說起即將要做的大生意，托尼來了勁。「想不想見見中間人？今後你要仰仗他的可很多呢！」岡薩雷斯眯起眼楮，裝得特神秘。「哦！見！見！」托尼看看人群密集的地方，有個美國人正朝他們張望。見岡薩雷斯舉舉酒杯，那人似乎一路哼著小曲兒走來。「墨菲！」岡薩雷斯站起身，托尼也跟著站直身子︰「這就是和你提到過的托尼先生！」「你好！墨菲先生！」「你好！托尼先生！」岡薩雷斯和他們兩個踫杯︰「你們好好談談，有什麼需要我效勞的，請吩咐！我到那邊招待迷人的夫人小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