岡薩雷斯一死,找圓片沒了頭緒,調查人員當然不能就此便宜了托尼,他如果再不提供有用的線索,先前答應的承諾很難兌現。他們把盧迪自殺和岡薩雷斯暴尸野外的情況講給托尼听,希望他好好想想還有沒有什麼遺漏。
與圓片有關的事?托尼抱著腦袋苦思,那晚達理埃交他的圓片,他立即給了岡薩雷斯,後者叫他在家等候,如果鑒定出來是真的,岡薩雷斯將付一千萬元的酬勞。到半夜,岡薩雷斯果然通知他去取支票,第二天,他把家里的現金拿出來支付參與行動的人,由于警察來得突然,托尼順手將支票悄悄塞進沙發空隙里。托尼一直心存僥幸,還想出去享受一番,支票的事沒露半點口風,多年的積蓄統統投入到與美國人的生意中,原想穩穩當當大發一次橫財,不料栽在達理埃手里。為避免送進監獄遭罪,托尼無奈交代出支票。懶
密探們如獲至寶,立即對支票展開調查,出票人是巴黎一家大型貿易公司,一打听,當事人已于二十四日回國,他是沙特王室某成員近親,要拘捕他得費些時日。委托沙特有關部門詢問,那人承認簽過一張千萬的支票,至于為什麼簽,給了什麼人,他覺得是商業秘密無需透漏,不過他答應回巴黎後予以配合,人們自然明白,到那時,黃花菜都涼了!
商貿公司的客戶名單上有安德森,但沒有理由就此懷疑是安德森在背後指使的,而當希羅看到支票時,內心強烈地感覺到安德森魅影浮動,尤其那天晚上他家遇襲,可破案乃警察分內事,自己道不出甲乙丙丁來,人家是受害者理直氣壯,總不能把他也當成嫌疑犯吧。蟲
本疑心山口大作在其中橫插了一杠子,但他來來去去什麼把柄也沒留下,機場行李還是他希羅親自搜查的。別的法子都差不多嘗試過了,希羅認為突破口在岡薩雷斯身上,找出殺害他的凶手,圓片自會水落石出。得跟海倫談談,她接的那個電話是目前唯一重要的線索。
敲海倫辦公室的門,沒聲響,希羅皺皺眉頭,看看表,下午上班的時間已過去半個小時,海倫一貫守時,這個時候沒來還真有點稀奇。打電話她家,無人接听,希羅正想轉身,卻見海倫急急忙忙邁進大門。
「希羅先生,是不是案子有眉目了?」還未坐定,海倫便問。「呵呵,海倫,你說的是哪件案子?這幾時發生事情可多了,要板著指頭數!」海倫看出希羅內心的焦躁,身為檢察官,她應該多鼓勵鼓勵。「你別急,這才幾天,福爾摩斯先生來了還得喘喘氣!」
「海倫,昨天的那個電話真想不起來是誰打的?」希羅知道自己問的純屬廢話,海倫的偵查能力同樣出色。
「的確是陌生人打的,不過,我猜得出是哪類人!」
「噢,說說,哪類人?看樣子你已經胸有成竹了!」
「希羅,我剛才見到加沙奇了,那個打電話的人十有與他相識。」
「嗯,說下去,快說下去!」
「我曾經給加沙奇留過家里的電話號碼,打進我那里的都是熟人,唯獨這個人陌生。你想想,他到郊外荒無人煙的地方干什麼?只有一種解釋,他是尋寶人!」
希羅茅塞頓開,巴黎有許多古跡,荒廢的城堡不少,而且每座城堡都有稀奇古怪的傳說,吸引眾多探險者的目光。
「這個人發現岡薩雷斯後為何不報警,一是不願暴露身份,二可能害怕警察。加沙奇好賭,認識他的人可謂形形色色無奇不有,但還可以縮小範圍,我概括這人的特點是︰好賭,盜墓!當然,再有就是認識加沙奇!」
希羅認為找那個人不如直接找加沙奇,很奇怪海倫干嘛要兜圈子。海倫也感覺自己有點遷就加沙奇,這麼大的案子,感情用事要不得,加沙奇也是法蘭西公民,有義務保護國家的利益,更何況找的還是他家的東西,沒必要收收藏藏啊。海倫決定再找加沙奇,打他家的電話傳來的盡是」嘟嘟「聲。
希羅叫手下警察根據海倫的分析找人,他想再去勘察發現岡薩雷斯尸體的現場,海倫要求同行。
警車一路奔馳,到達埋葬岡薩雷斯的地方,還是昨晚看到的那些景象。海倫舉目遠眺,幾座古堡的輪廓依稀可見。「希羅,你看那座城堡是不是安德森家里的?」沿海倫手指的方向望去,希羅斷定海倫說的沒錯。「左手那座是他兒子亨利的。右手這座好像是哪個部長的,哦,對,蓋克爾醫生的父親!都是有錢有勢啊。」
晚上感覺陰森,白天這里卻風景迷人,海倫到處走走瞧瞧,突然眼前一塊草地上,她發現有兩根未抽的煙。「希羅,快來!」海倫撿起煙,看牌子,很眼熟。加沙奇,加沙奇愛抽這種牌子的香煙!希羅過來叫海倫將煙放回原處,扒開煙底下的草。「海倫,你看,石板!」希羅揭開石板,下面居然是個地道入口!
通過警車里的對講機,希羅召來路易和雷諾,叫他們帶來足夠的照明、食物、工具。海倫估模加沙奇無意中將香煙掉落這里,不然為何昨天電話里不提醒她呢?
路易和雷諾各匯報一條消息︰底下分局在巷子里發現疑似黑手黨殺手的尸體;美國人弗蘭克獨自溜出大樓,拉戈夫正在尋找。都是煩心事!
希羅怕下面有危險,要海倫留在車里,海倫說什麼也不同意,執意跟隨。四個人希羅打頭,路易斷後,雷諾時不時攙扶海倫,慢慢向前模索前進。中間遇到幾個岔道口,希羅根據指南針,只向安德森那個古堡的方向去,因為一切疑點無一不指往安德森!
走了兩個多小時,前面的希羅突然伏,並向後面擺手,大家屏聲斂息,緊張地等著隊長的下一個手勢。希羅過來叫他們三個關燈後撤一段距離,他轉過身弓腰躡足慢行,不久,一陣狼犬的吠聲回旋在洞里格外刺耳,還好,隊長回來了。「他們有防備,安裝了鐵門,我們根本過不去,走!」眾人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