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1979年9月30日(星期天)
煮熟的鴨子飛了!驚慌逃出地下室的喬西亞諾心魂稍定,尋思如何彌補損失,他一面向老板陳述詳情,一面布置部下打听巴黎最富有的那些人,他要祭出家族的殺手 ——敲詐勒索!懶
「先生,你看報紙上的這個人就是現成的。」部下指著法國人安德森和日本人山口大作出席簽字儀式的照片︰「他叫安德森,目前是巴黎商界紅得發紫的人物,據說資產已超過十億!」喬西亞諾接過報紙,仔細看了看,問部下︰「搞清楚他的情況嗎?」「先生,他有一兒一女,兒子是雜志社的主編,女兒開了家大型化妝品公司。平時他住在郊外一座戒備森嚴的古堡內。」的確是條大魚,喬西亞諾招招手,兩個得力干將湊近身,點頭哈腰地听從二老板一番吩咐。
每逢星期六,蓋克爾總要攜妻子索菲到父母那里與親人們共聚晚餐。席間,部長大人對強力部門的某些作法頗有微詞,法國是歐洲經濟繁榮的窗口,怎麼能動不動就搜查客人的行李呢?搞得人人自危惶惶不安,長此以往,人家還誤以為法國專橫霸道。索菲趁機向公公訴苦,說她們學校出國訪問的教授經常抱怨邊檢太嚴。
「孩子們,你們大概不知道,就是那個叫加沙奇的人據說是外星人後裔,他把家里的寶貝拿去換人質,結果寶貝弄丟了。內外部認為那是件強大的武器,不能讓外國人帶出去,所以才有這次大檢查。你們千萬不可外傳,各人心里有數就行了。」部長自認是很開明的政治家,公開場合他主張權力在陽光下運行,尤其不願意對家里孩子們裝神弄鬼!蟲
「爸爸,報紙上說有幾個日本和我國的人在飛機上被劫持,究竟怎麼回事?他們是如何月兌險的?」蓋克爾飯後瀏覽晚報,像是很不經意地問起頭版報角邊那則新聞。
「哦,我倒是听說過。警察問下來的旅客,他們根本搞不清當時發生什麼事,但肯定劫匪是被山口大作父子干掉的。劫匪要三個先出來的日本人帶釋放人質的條件給日本政府,具體哪些條件,日本人沒有吐露。我國有人根據旅客的描述猜測,劫匪一開始搜查過行李,後又扣留山口大作父子,很可能是想得到傳說中日本人那塊太空圓片。」
蓋克爾送妻子回家,上樓時推說醫院有個特重病人需要他親自檢查,索菲倒沒疑心什麼,只是叮囑丈夫早點回來。蓋克爾在街邊迅速撥通馬法蘭的電話!
接連損兵折將,馬法蘭像只受重創的老狼,躲在角落里自舌忝傷口。莫斯科嚴令匯報細節,可從公開的報道中無法找到他需要的答案,只得發動情報網收集。蓋克爾首先有了回應,馬法蘭深感欣慰,小伙子實在不錯,這使教授更加思念慧眼識珠的米高寧同志!
「五個人拿著槍還對付不了老少兩個日本人?他們可都是經過九死一生的高手啊。」馬法蘭听蓋克爾說是日本人消滅了他的愛將,百思難解,就算山口父子是外星人後裔,也不會有什麼超能力吧。
蓋克爾肯定地說︰「真的,但當時在現場的旅客也看不清發生的具體過程,兩人的手法神鬼莫測!」馬法蘭一生閱歷非凡,可像這樣詭異的事情還是頭一次听聞,他有氣無力地擺擺手,示意蓋克爾停止說下去,搞情報工作的最忌諱把對手描繪得神乎其神,那樣意志不堅定者很容易被別人拖下水。
「博士,他們搜查了山口大作的全部包裹,沒有發現我們要找的東西。」「你認為日本人並沒有帶出圓片?」「是的,博士!」馬法蘭眼楮來了神采,這可是重要的線索,至少說明圓片還在法國,莫非安德森準備把它當成寶貝傳之萬代?
岡薩雷斯初到巴黎履職時,根基未穩,為了籠絡幾個大客戶,他頻頻登門拜訪,許諾優惠條件,就在那時他認識了安德森的公子亨利。年輕的亨利談吐不凡,舉止儒雅,岡薩雷斯大為欣賞。由于亨利對歷史哲學文藝感興趣,安德森也不強求他跟著自己,倒找了個關系安排兒子到雜志社工作,想不到亨利還真把它當回事,向這個約稿找那個求墨,連岡薩雷斯平素不怎麼寫文章的人,也被他撩起了興致,經常就經濟領域方面的話題發表高論,時間長了。兩人私下成為要好的朋友,彼此有什麼為難的事都願意為對方排憂解難。說實話,當亨利從盧迪那里听到托尼招供後,他約出岡薩雷斯並把他藏到父親的古堡時,還沒有想要他的命,原計劃送出國再作打算,可各個關口守衛極嚴,亨利考慮到父親的安全,還是選擇舍車保帥!令亨利始料不及的是,岡薩雷斯前腳埋的地兒,後腳就叫警察給發覺了,他不明白哪里出現漏洞,內部應該鐵板一塊,誰敢在那麼短的時間出賣他和他父親呢?亨利不動聲色考察了兩天,覺得不是手下的問題。今天休息,亨利下午得放松一下太勞累的神經!
「先生,請你幫我鑒別一下,這幅畫是不是文森特•梵高的手筆?」離盧浮宮大門不遠,一個意大利人問路過這里的亨利。
印象派大畫家梵高可是亨利十分崇拜的人物,他描繪的那些美麗田園風光令人如痴如醉,雖說生前默默無聞,死後畫家的作品賣價節節攀升,其聲譽直逼世界頂級藝術大師之列!亨利展開畫卷,從筆法看,很像梵高的素描小品,形象逼真卻無一例外帶有某種難以意會的神秘色彩。亨利愛不釋手,旁邊又鑽出另一個人來搶走畫,嘴里不斷念叨︰「不要,不要就算了,我到別處賣!」亨利正沉浸梵高的藝術想象中,情不自禁地攆上去問︰「喂,先生,請問你這幅畫怎麼賣?」「先生,你想要嗎?」搶畫的人問。「對不起,先生,這幅畫我先看的,我要了!」先前的那人掏出錢來。
「先生,我那里還有一幅梵高的教堂畫,要不要去欣賞欣賞?不遠,就在前面的酒店里。」亨利跟那人進入酒店,許久許久也沒有看見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