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布爾城的很多居民注意到了向那團火球,殺出包圍圈的山口雄男親眼看見李益躍上直升機,不光是他,參與圍堵的其他直升機里面的特戰隊員都認為那架爆炸的直升機不可能有生還者!正在邊境小鎮捷爾梅茲指揮的伊萬諾夫將軍獲悉詳情,下令清真寺的軍隊撤回營房。美國人炸了商船使伊萬諾夫暗生殺機,從貝娜口里知道弗蘭克他們前往喀布爾,雖然貝娜說不出具體干什麼,但十九號這個日期還是幫了伊萬諾夫不少忙,他命令在紐約的克格勃找到弗蘭克的照片,傳到喀布爾暗探手中,果然有人在清真寺送葬人群里認出弗蘭克,于是爆發一場混戰。懶
山口雄男找到卡尼亞,將看到的一五一十說給後者听,卡尼亞悲傷不已,不管危險不危險,架起電台分別向阿曼基地和大阪報告,基地很快回電,要她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藏,並打開衛星定位儀,好讓派出去的人員確認方向。扎馬勒建議還是回到山谷里,那里進退自如。
軍隊撤出後,哈桑趕緊去辨認尸體,發現肖涵胸口血肉模糊地躺在清真寺廣場中央,阿匐是熟人,哈桑打听出肖涵和另一個手中抱著《古蘭經》的人死于後山,是幾個穆斯林青年抬下來的,傷口還沒有清洗,因為像中國人,又不知他生前是否信奉穆斯林,所以將尸體單獨放在一邊。來了很多部落長老,他們決定找政府討說法。蟲
哈桑忙出去給鄭超打電話,告知這邊發生的重大災禍,等他再回到廣場,卻見幾個中國人圍在肖涵身邊。「請問你們是肖涵的朋友?」哈桑問起蹲子去整理肖涵衣服的人。「你是誰?」那人抬頭反問,一臉的哀傷。「我是肖先生的朋友,我叫哈桑。」「哈桑先生,你好!」那人站起來,自我介紹道︰「我是肖涵的戰友劉錦州。先生的中國話說得很地道啊。」哈桑忙說︰「哪里,哪里!都是肖先生教的。劉先生,你是肖先生的戰友,那你認識不認識一位李先生?」劉錦州握住哈桑的手,激動地問道︰「李先生?他叫什麼名字?」「我沒問,但他的頭特別大,身高比肖先生長這麼多。」哈桑抽出雙手,兩根食指比劃著。「李益,李益!」旁邊的人也跟著興奮起來,「李先生在哪里,哈桑先生?」哈桑講述從昨晚到現在他的所見所聞,看來清真寺發生的事情他並不熟悉,還好,哈桑找來那位阿匐,照阿匐的說法,進到大殿的五個人除了兩名死者,其他人要麼被抓走,要麼在直升機里被炮彈擊毀!幾個人漸感失望,他們抬起肖涵的尸體,向大使館走去。
消息傳到聯合國四人小組那里,眾人不知該喜還是該憂,世界就這麼抽搐了幾下後重新歸于原有的軌道,圓片帶來的沖擊波隨著弗蘭克三人的離去,已經喪失它們的威力,因為山口大作和李清的兩塊圓片根本構不成殺傷力,而弗蘭克加沙奇即便留下後人,也不可能知道圓片的秘密,他們的父親把一切帶到天國去了!這樣也好,大國還是大國,人類還是人類,該干嘛干嘛去!
取出弗蘭克左手臂的子彈倒不費力,縫上幾針包扎,再吊個繃帶就沒事兒了,而加沙奇的大腿被彈片擊傷,似乎鑽進骨頭里,李益小心翼翼撥開傷口,叫弗蘭克右手箍住加沙奇身子,免得他受不了疼痛亂動。為轉移加沙奇的注意力,弗蘭克講了他父親格里曼受車傷的經過,李益和加沙奇從小到大沒病沒災,當然不知道自己身體里這些秘密。「我不相信,上午做的手術下午就能走路,太神奇了吧。」弗蘭克干脆吐出嘴里的毛巾,忍住鑽心的疼痛說道︰「何況你爸爸還是六十多歲的老頭!」「不相信?等會你就知道了。」「好啦,彈片取出來了。加沙奇,感覺怎麼樣?」李益邊縫合傷口邊問。「比剛才強多了,李益,你哪里學的會做手術?」「看過幾回醫生動手術的過程,照他們那樣做的。」李益答道。「你,你居然不懂醫學?」兩個人異口同聲地問。「不懂,真的不懂!不過這種皮外傷沒大不了,只要消好毒就行!包好了,試試能不能動?」「能動,能動!」加沙奇抱著李益,連聲謝謝。「這里不能久留,我估計會有人來搜查,我們得找個安全的窩,你兩個都需要休息,來,加沙奇,我背你。弗蘭克,帶上箱子,那可是我們生存下去的希望,等會還要砍樹搭棚子!」走之前,李益把地上留的所有零零碎碎的東西集中埋進挖出的坑內。
搭好樹棚,已過了子夜,李益又收集來枯枝藤蔓,升起一堆火,棚內暖和多了,他做手術時早月兌下棉長袍裹在加沙奇身上,這會兒看他們睡得沉沉的,李益不敢大意,四下巡視,生怕有人來搞個突然襲擊。這里的地形相比藏南當兵時差不多,高原氣候,晝夜溫差極大,海拔均在三四千米以上,初來乍到很難適應,好在他們都是外星人後裔,體質奇佳,李益模了模幾次加沙奇的頭,沒有發燒的跡象,弗蘭克說的血型有別于常人,看來還真是那麼回事,明天加沙奇要是能下地走路,那就太神妙了︰一萬多年祖先的生物密碼竟通過遺傳方式保存,為何僅僅只是代代單傳呢?難道祖先設計好了不成?李益胡思亂想,再加上老戰友肖涵的死本就傷心難過,更沒有半點睡意!
大清早李益敦促肖涵早點回賈拉拉巴德,感謝他這一路的護送,並說事情辦完要上門再好好地喝個一醉方休,不想肖涵軍人素質非常過硬,聞出李益此行有硝煙的味道,全身毛孔都放大了,竟纏著李益不離左右。挨到晚上,兩人在清真寺附近蹲守,李益沒有發現弗蘭克他們,就借肖涵懂點普什圖語的優勢,混進送葬隊伍里,李益確實沒料到將會遇到如此凶險的情況,否則,唉,李益黯然神傷,以為後山安全點,奪下武器馬上給了肖涵,叫他和那個代表先走,沒料想就此殞命他鄉。對不起,老戰友!李益默默起身,向著肖涵犧牲的方位,莊重地敬個軍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