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1979年10月25日
擅離職守近九天卻沒有招來一句怨言,李益心里忐忑不安,回想從三號接受追查張蒙生的任務開始,上級處處給予便利,完全把他當成共和國的寵兒,山口大作擔心的那些事更是捕風捉影,什麼叫寬宏大量?李益這時有深刻體會。弗蘭克也喜笑顏開,上司盛贊他出色地完成了使命,回去要大大地獎賞一番,加上加沙奇還活著的喜信,除了貝娜這件事還像塊石頭壓住,所有人都覺得天寬地闊!懶
吃罷早飯,消息接踵而至,加沙奇已被法國委托美軍派出的飛機接去威克島,不日將轉往巴黎,他留在大阪的護照行李法方會來人取走;中國駐大阪領事館,美國駐大阪領事館分別來電話,要李益弗蘭克準備準備,有專車在株式會社大門外等候,接他們各自回所在國領事館。眾人又覺得心里空蕩蕩的,加沙奇怎麼不來大阪與他們會合?難道貝娜的事兒就這麼算了?臨別時,弗蘭克獨自拉著李益,說他爭取早點赴中國旅游,相互留下所有的聯系方式;山口大作也表示要尋機再去趟中國,希望能見見李老先生。就這樣各奔東西,大家都有些戀戀不舍,無奈催促得緊,只能互道珍重了!
領事同志告訴李益,有關領導獲悉李清同志二十七日六十大壽,考慮到李益是他的獨子,應該盡點孝道,特批示李益同志先回國耽擱幾天,操辦父親的壽辰!蟲
「可是,首長,伊斯蘭堡那邊怎麼辦?」李益問。
領事親熱地拍拍李益的手臂︰「李益同志,我們都安排好了,劉錦州同志正陪同哈里斯博士及助手飛往卡拉奇,當地官員會精心照料他們的,直到你趕去為止!」李益本想問問肖涵的事,轉念還是忍住了。
貝娜沒在潛艇里?加沙奇心如刀絞,恨不得馬上趕到大阪會同兄弟們殺奔莫斯科,可是國內來了電文,要求他在船中安心等待,有飛機接他回國,至于貝娜,政府正在制定營救措施。加沙奇想到貝娜已進入蘇聯基地,單靠他們四個人模石頭過河,指不定遇到什麼難測的後果,政府的力量畢竟強大,話說得那麼好,豈敢不領情!加沙奇要把船上發生的情況通報大阪眾兄弟,船長不知在報務員耳邊咕噥什麼,過後說電台出了故障,需要修理,加沙奇無可奈何!
到巴黎家中的第一件事情加沙奇就是給弗蘭克山口大作他們打電話,奇怪,不是無法接通就是嘟嘟嘟的忙音,在街道找公用電話,同樣如此,什麼東西作怪?加沙奇百思難解,他找到海倫,海倫正和別人談案子,瞅空示意加沙奇晚上再去她家里會面。
「你好,加沙奇,和貝娜旅途愉快吧?」海倫沖好咖啡端到加沙奇手里。「貝娜?海倫,你不知道我們發生的事?」加沙奇甚覺奇怪,原以為海倫什麼都知道。「發生什麼事?加沙奇?貝娜怎麼啦?」加沙奇難過地低下頭︰「貝娜被蘇聯人劫持了!」海倫過去撫模加沙奇的頭,安慰道︰「加沙奇,振著點,說說究竟怎麼回事。」加沙奇意識到他一路的行蹤已被法國高層封鎖住消息,連海倫這類官員毫不知情!他從五號出國起,把事情的大致經過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海倫很感激加沙奇的信任,也為他和他的兄弟們勇敢精神拍手叫好。
「你不會游泳能在水里漂浮半個小時?真不簡單!」海倫由衷贊嘆。
加沙奇怕她誤解自己吹牛皮,辯解道︰「我也納悶,當我沉進水里,只要停住呼吸,身體能自動上浮,有個漩渦把我卷入十幾分鐘,身子像皮球似的拋來拋去,露出頭吸口氣,又可以任憑水流的沖擊!當時就擔心踫上暗礁,撞上去非粉身碎骨不可。」
真神奇!海倫暗暗驚嘆,尤其那個中國人李益躍上直升機救他們的一刻堪稱經典,世界最著名的體操運動員未必做得出來!這些外星人後裔太出色了,太出色的人必定引人注目,各國政府恐怕都要好好研究他們,那麼,他們的危險也就悄然而至。海倫認識加沙奇就喜歡他的豪爽,這時更覺得有義務保護他。
「海倫,白天我到處用電話和他們聯系,但一個也沒有打通。」加沙奇氣惱地說出這件怪事。海倫馬上想到是偵听部門做了手腳,為何要隔斷加沙奇與外界的聯系呢?或許不光加沙奇,那幾個人怕也成了籠中的鳥。海倫驀然憶起那塊存放在圖書館的寶貝,如果是圓片,交出去當真害了加沙奇,各國政府可能懼怕圓片的威力,一旦他們得手,不把這些外星人後裔從里到外研究個底朝天決不罷休!
「加沙奇,你打的那些電話號碼國際長途已經封閉。等會你出去用街頭電話打往紐約的賓館酒店,肯定通暢!」海倫說出這番話已經把自己和加沙奇捆綁在一起了,按道理她是不該泄露機密的︰「你暫時別急著和他們聯系,估計你的兄弟們也會發現同樣的問題,辦法總會有的。」
「海倫,你用你家里的電話試試。」加沙奇幾乎沒有一點反偵察意識。「不行,加沙奇,我一打出去,偵听部門立即會查到我這里來,到時候我也會被人監視,懂嗎?」海倫索性把話挑明︰「你可能時刻都有人跟蹤,最好和平時一樣,不要做過激的舉動,呆在家里或到以前的朋友那里走動,政府不是要幫助解救貝娜嗎?他們會主動找你的。」「那,海倫,你這里我也不能隨便來嗎?」加沙奇著急地問,突然感覺自己像個小孩子,貝娜就是因為他身處逆境,再害海倫這樣的好女人,豈不罪加一等!「可以,加沙奇!」海倫柔聲說。加沙奇迷惑起來,「不過,你得像追求我的樣子!」加沙奇明白了,抬頭看見女人眼里亮晶晶的,非常迷人!
加沙奇轉到街頭依照海倫的吩咐打在紐約住過的酒店電話,當真有人接听,香港日本依舊有效,他心里頓時火冒三丈,真想沖進愛麗舍宮找總統討說法!忍,女人告訴他的,要忍!不就是想那塊圓片嗎,偏不給你們,看能把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