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不清楚眼下的情況,也還是撐起了身體準備下床向韜光及太後請安。
韜光先一步扶住了我,對上我不解的目光,他的眼里有一絲的掙扎,旋即放開了手,望向御醫。
四位御醫將我請回床上,輪番的把了一陣脈,然後互相耳語了一番之後,齊刷刷的跪在韜光腳下山呼道︰「恭喜萬歲,賀喜萬歲。蘇常在有喜了。」
一口氣沒喘韻,我干咳了兩聲。
不敢置信的看著眾人,又向御醫確認道︰
「你說什麼?」
老御醫回過頭來,滿臉堆笑著說︰「雖然脈象尚不時分明顯,但老臣及三位元老御醫已經會診過了,確實是喜脈。」
我撲通一下跌坐在床上,心口擰成一個死結,郁悶不解。
為什麼會是現在?為什麼偏偏是現在?
太後眉開眼笑,輕撫著我平坦的小月復道︰「芸錦啊,你可要好生的調養身子,將來誕下龍嗣,你便是我鑠金國的大功臣。」
我的目光落在韜光的臉上,他雖隱藏得極好,但我卻仍能感覺得到他眼底的掙扎和糾結。
掃向一旁的新月,他緊蹙著的眉讓我憂心。
至于太後,更是覺得不可思議。
上次的家宴我距離她和韜光最近,我分明清楚地看到,太後對韜光跟本不太上心。
此刻怎麼會因為我懷了孩子而如此高興?
隱隱的,一種陰謀感侵上我的心頭。
難道,她是故意在誘導韜光,暗示韜光我月復中胎兒是新月的種?
倒抽了一口涼氣,我突然覺得此刻的太後和藹的笑變得無比猙獰。
這就是後宮磨練出來的女人麼?
一定要如此的可怕,才能在這後宮生存下去麼?
「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太後的關心,還真是‘無微不至’。
我隨口應和了一句有些累了,搪塞了過去。
太後率著後宮眾人在新月的陪同下離開,而韜光則順了太後的意思留下來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