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是因為那場戰役讓他筋疲力盡,但不知道這份筋疲力盡里,有沒有一絲是因為掛念我呢?
韜光握住了我的手,呵在手心里溫暖著︰「委屈你在這里受苦了。」
「我有傅瑤照顧著,一切都好。這里很安靜,就和我住在開陽殿的時候一樣。心情平靜,很適宜安胎,怎麼算得委屈呢?」
其實,韜光今天能來看我,所有的委屈也就都不值一提了。
「手好涼,是衣服不夠,還是炭火不夠?缺少什麼,只管告訴慕容澈,他會替你想辦法的。朕……身不由己,不能常來看你。」
「我懂,我都懂。皇上真的不必擔心,臣妾在這里很好。」
韜光眼底滿是憐惜,似是看穿了我的逞強。
我回以微笑,希望可以讓他安心。
「說到慕容大人,我倒想起了那一方硯和一對鎮紙,不知道大人究竟是賠了沒有?」
我目光一轉,落在慕容澈的臉上。
昨兒本想打劫他一點好茶葉,他竟然賣著關子給我糊弄過去了。
不敲他一筆我怎麼甘心呢?
「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慕容澈從袖子里拿出兩個銀錠子敲在桌子上,然後說︰「皇上,當著貴嬪的面您就收了吧。省得貴嬪一天到晚的老跟臣追債。」
韜光一笑,將那兩個銀錠子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然後笑道︰「這點銀兩,就想買我的白玉鎮紙和天瞻硯?」
慕容澈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韜光,搖搖頭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我得意的笑著,因為我知道韜光自然不會真的跟慕容澈去計較那區區一點玩意,此刻的刁難不過是為了哄我開心罷了。
至于慕容澈,堂堂一品輔政王,若真心想賠,又豈會只拿出兩個銀錠子來?
慕容澈從桌子低下拿出三個大紙包重重的撂在了桌上︰「上好的大紅袍三大包,能抵了那硯和鎮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