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子一軟,剛才硬撐著的一口氣從身體里抽離以後,我整個人如被拆了骨頭一樣癱軟在了床上。
「原來,我才是那個真凶。是我害死了我的孩子……」
麝香在景悠然的藥里,因為混合了其他的藥材所以麝香的味道被蓋住了,傅瑤和我才會沒能發現。
冷宮攏共也才巴掌大一點的地方,景似畫每天在院子里煮藥,我都在不知不覺中嗅著味道,所以才會有麝香沉積在了體內……
怪不得,我的肚子一天比一天疼的更厲害。
現在想想,可不就是從景悠然開始吃藥以後,我才開始肚子痛的麼。
「呵,哈……哈哈哈……」
真應了《步步驚心》里李德全的一句話「這宮里容不下那麼多心好人。」
「如今,我竟為了我的好心遭了報應。」
除夕的煙火照亮了整個皇宮,那一聲的震耳欲聾之後,這冷宮里竟也有一瞬間恍若白晝。
隱約傳來宮人為那璀璨煙火的嬉笑,如一把利刃封喉之後又刺穿了我的心髒。
我緩緩的向下滑落,翻了個身側躺在床上,背對著所有人說了一句︰「我想靜一靜。」
「是我們景家姐妹對不起錦兒,錦兒你起來打我罵我都好。可別憋著,傷了身子。」
景似畫匍匐著到我身邊,在我身後輕輕拉著我的手臂央求著。
「娘娘,是傅瑤失職,沒有察覺到那藥里含了麝香。您要懲罰就懲罰傅瑤吧,別這樣不聲不響的折磨自己啊。」
傅瑤素來冷靜,卻此刻的聲音也在微微的顫抖,怒力的抑制著哭腔。
「御醫是我請來了,沒有掌握好藥的成份是我的疏忽。若說要罰,我責無旁貸。」慕容澈難得的嚴肅,我卻也已經無心再去取笑他。
累,好累。
若說景似畫熬藥有錯,若說傅瑤失查有錯,若說慕容澈請來御醫有錯。
那主導這一切的我呢?
是不是錯上加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