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新月突然釜底抽薪,有琴家和顏家必然會在這個時候吸收更多的勢力以和對方抗衡,所以才不得閑來找我的麻煩罷。
沒了新月,太後的計劃也就徹底的崩盤了,從此以後,斷了沒了再生二心的由頭,安心的享受榮華頤養天年,也算不辜負了新月一番孝心。
至于韜光,雖是輸了那一場所謂的「志在必得」,但起碼從今起他已經再無內憂,不必再擔心母親和弟弟在背後捅他一刀,也可以撂開手來大刀闊斧的施行他的抱負了。
似乎,一切都很圓滿,卻唯獨——苦了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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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慕容澈隔三差五的就來開陽殿報道,講的都是些春花秋月不著邊幅的事情,確也讓我的心情漸漸走出了陰霾,此刻的我比起兩個月前,已經是大有起色。
雖然胃口仍是不太好,但已經可以多少吃點東西了。
至于韜光,正如他那日的警告一般,從未來找我,也從未差人傳來一言半語。但是該有的例奉從未少過。
只是我屋里的丫頭奴才們比旁人都要待遇豐厚一些,這是我始終不能明白的事情。
後宮的一切都由恩寵二字主宰著,我與韜光已經兩月未見,我又足不出戶的把自己關在開陽殿里無心爭寵。按說那幫子奴才不欺負我屋里的人就已經算是厚道,怎麼還會處處禮遇,從不怠慢呢?
以前還有新月這個王爺在那撐著的時候,最多也就是少克扣我一些罷了,現在連新月也不在了,我才真正成了浮萍無依,怎麼反倒好似比上次好過一些了?
「娘娘,敬事房按列送來了開春了給各宮添置的新衣裳。」
寶琴手里端著一疊的衣裳,我隨手翻了翻,最上邊是一件淡湖綠色的杭紡對襟水袖褂,下邊是月白綢百褶裙,還有什麼翡翠玉簪,珠鳳雙股步搖釵之類的。
「收起來吧。」
每日閉門而居,著實用不著這些東西。可敬事房還是按時按點的不住往開陽殿里送,現下的櫃子里隨便翻翻還有許多一次未穿過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