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于‘我’和新月之間的事情,我這個後來者還並不能完全掌握,可從蓓兒那里听來的只言片語至少讓我知道,新月將我送入宮中並非不愛,而是深愛。愛到為了保我性命不惜揮劍自刎般將我從他的生命中割除,而我卻一直冤枉了他,辜負了他。
事到如今,縱是我已經無法再重新抉擇,卻至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再為我跳進這十面埋伏里。
正猶豫著,傅瑤輕輕推了側門進來,看我正趴在床上和蓓兒說話,不禁遲疑了一下。
我看見了傅瑤,便對蓓兒使了一個眼色。蓓兒會意,趕緊擦干了眼淚站了起來,然後慢慢退到了一旁靜站著不語。
「傅瑤以為娘娘睡著了,所以……」
見到我和蓓兒剛才一個趴著嘆氣,一個跪著垂淚,估模著傅瑤是以為我責罵蓓兒了,所以此刻她看起來有些愧疚,畢竟若我責罵了蓓兒,定然是和她月兌不了關系,偏偏又讓她看見了這一幕,所以尷尬也是在所難免的。
而我則順水推舟一嘆,輕輕搖頭道︰「何時能叫我省下些心思呢?」
蓓兒雖是年少,但畢竟也在宮里這麼多年,察言觀色總是會的。尤其我們之前才談到要避諱傅瑤,所以蓓兒只輕咬著薄唇垂著頭,緩緩道了一句︰「蓓兒知道了,以後會仔細著的。」
初春的時節,人真的格外容易困乏。本是借著午睡的由子回避慕容澈跟我說宮里的事情,誰想趴著趴著竟真的睡著了。
再醒來時,蓓兒仍站在原處不曾動過,只是她的身邊多了一個傅瑤。
兩個丫頭如泥塑的女圭女圭,美得清秀卻少了靈魂似地,動也不動。
直到見我睜了眼爬了起來,兩人才很有默契的一個替我披衣,一個替我捥鞋。
「娘娘,再過片刻就到了晚膳時間,是端回屋里還是到正堂和女眷們一起用?」傅瑤一邊蹲在我的腳邊替我穿鞋,一邊低聲柔柔的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