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再過片刻就到了晚膳時間,是端回屋里還是到正堂和女眷們一起用?」傅瑤一邊蹲在我的腳邊替我穿鞋,一邊低聲柔柔的問著。
「去正堂用吧。」
我到輔政王府算來也有一個月了,可其實幾乎是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
除了慕容澈這打不死的小強頻頻出現在我眼前以外,這輔政王府里的人幾乎沒有一個出現在過我眼前的。
雖然那些個女眷都不是慕容澈明媒正娶回來的女主人,但好歹人家也住在這院子里住得那麼久了,我這個後到的‘過客’,如何也該和大伙打個照面才是。
況且,也不知道新月那冤家究竟打算何時現身,如何現身,現身之後又要如何行動?
我在允許的範圍內把活動圈子拉得大一些,就會分薄了那些我看不見的勢力,那麼對新月來說,是不是就安全一些了呢?
傅瑤對于我的答案略有一些差異,畢竟我向來不喜歡熱鬧。可只是一瞬,便將情緒藏匿了起來,恢復如常,和蓓兒一些默默的打理著我的穿著。
大概半柱香的時間,我已經穿戴整齊。
雖然仍頂著貴嬪這個名號,但說到底此刻我是個‘嫌疑犯’,算得半個罪妃,所以那些奢華的首飾能面則免了去。況且這里又不是皇宮,也犯不上端著那惹人眼嫌的架子。
傅瑤自是巧手,替我捥了一個墜馬髻,清秀有余麗質天成,將我因近日心事繁重而消瘦成了瓜子型的臉頰襯托的別有一番楚楚動人的嫵媚。輕掃了峨眉貼了淡黃色的梨花絡,卻也雅致。
蓓兒不擅描眉捥髻,但搭配衣服倒極有一手。
瞧了瞧傅瑤給我定下的妝容,便從櫃子里拿出了一件鵝蛋黃的水雲袖漸層百蝶戲花斜襟裙,腰上系了一套福康翠玉連環扣,連環扣的餃接處都垂著大小不一的銀鈴鐺,每當我走步一動,鈴鐺便會輕搖互踫而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尤其在這萬籟俱寂的夜晚,格外引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