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女人模樣,似擔憂焦急到了極點,甚至想也沒想便也往碼頭邊沖去。
梁奕如呆了一呆,才反應過來她也想跳入海中。
可是海水不但冰冷,更有爆炸後的碎片,非常危險。
她心中一驚,還好那女人被那一群黑西服給攔住了。肋
「雲小姐,」
她听到那些黑西服勸道︰「你不要下去,少主不會有事的!」
聞言,雲小暖看了他們一眼,眼圈忽然的就紅了。
海里的危險,她何嘗不知道?!
就是因為知道,才出于本能的想要去阻止拓跋熠;
既然已阻止不了,卻又本能的想要去保護他。
但她強忍住了淚水,目光緩緩移動,在看到司徒瀚時,臉上的擔憂陡然化為了一陣狂怒。
「司徒瀚!」
她幾乎是撲了過來,用一種近乎仇恨的力量揪住了他的衣領︰「你還是個男人嗎?」
她渾身勃發的怒氣讓人不敢阻攔,「你如果真的是個男人,為什麼三番兩次都保護不了你自己的女人?為什麼?」
司徒瀚面色蒼白的看著她,一言不發。
她不需要他出聲,她只需把憋在肚子里的話說個痛快︰「也就是孟悅歌這樣的女人才會愛你,司徒瀚,換做是我,我早就把你扔下海里喂魚了!」鑊
她越說越氣,忽地,她眉頭一皺,揪著他的衣領便往前拖。
偏偏司徒瀚那麼高大的身形,竟似一點力氣也沒有了,就任憑她這樣拖著走。
「司徒瀚,你去找,去找你自己的女人,不要再連累別人!」
眼看著她就要把他拖到碼頭邊緣,梁奕如一怔,趕緊追上前去。
「雲小姐,雲小姐!」
她一把扯住了雲小暖的胳膊,惶急的大聲道︰「你冷靜一點,現在…現在最要緊的是找到孟小姐和二少爺…」
她真害怕司徒瀚一個腳步不穩,就被推下了冰冷的海水…
「你說得對。」
終于,面無表情的司徒瀚沖雲小暖開口了。
他的眼神里,似有什麼東西在一點點破碎,讓人看了心中不忍。
「少主,我們來幫你!」
這時,但听近旁的海水一陣嘩嘩響動,是拓跋熠浮出了水面。
「不用!」
他在下面喊著,「把我拉上去!」
嘩嘩又是一陣水聲,濕漉漉的拓跋熠被拉上來了。
手下立即拿過毯子要給他,被他抬手拒絕了。
「吩咐下去,派出所有人立即在附近二公里海域尋找。任何一個小島都不能放過!」
冰冷的海水似並未對他有什麼影響,他的聲音依舊冷靜沉著。
只有羅門的人和雲小暖才知道,羅門成立一百多年以來,只有尋找失蹤的第三任堂主時,才將所有的人派了出去。
「明白了,少主!」
手下對他的決定自然沒有異議。
心情落寞的人永遠都只是—雲小暖。
她一直都知道,這一刻更加明白---孟悅歌在他心中的位置,再也無人可以替代。
也許,他終將找一個女人共同生活。
但刻骨銘心的愛情,一生只有一次。
他的,已經交予給了孟悅歌。
這樣想著,她突然就將司徒瀚放開了。
看著他好好的站在那邊,冷靜的吩咐著手下。
她突然只覺得,自己剛才做的一切,真的很可笑。
他根本不需要她為他抱不平,也不需要她的心痛。
此時此刻,他需要的…
或許,他永遠都需要的,只是孟悅歌的幸福與快樂…
*****************************************************
已至凌晨,搜索工作還在繼續。
不但拓跋熠和他的人都出海去了,司徒瀚的人和他請來的搜救隊員,也都下海去了。
雨漸漸小了,現在竟慢慢停止,像是有意方便搜救工作。
梁奕如在司徒瀚身邊站著,陣陣冷風吹過,她不禁裹緊了大衣。
但身邊的司徒瀚,像是沒有意識到寒風的冷冽,只是面對大海默默的站著。
碼頭散亂的光線里,看不清他的眼神,卻能感覺到他周身散發的靜怔。
有時候她覺得,他像是連呼吸都停止了。
轉頭小心翼翼去察看時,卻見他眼眶里,凝著一層冰冷的淚。
被寒風吹凍了,遲遲沒有滾落,反而被他就那樣生生的咽回去了。
但這一切,他似乎都毫無反應,只是怔怔的看著那片夜幕中的海。
像是望成了一具化石。
從來沒看過這樣的司徒瀚,沒有聲音、沒有表情,似也沒有…思緒。
梁奕如非常擔心,上前跟守在這里的警察要了幾根煙,「司總…」她輕聲叫著︰「抽根煙吧!」
司徒瀚沒有理會,像是沒有听見她的話。
這時,不遠處忽然一聲剎車響起。
她回頭一看,只見孟靜襄走下車來了。
「發生什麼事了?」
大老遠的,她就沖警察嚷起來。
聞聲,司徒瀚身形一震,終于有了反應。
他緩緩轉過身,陰鷙的眸光鎖住了某一個地方。
「你是…」
警察剛開口,孟靜襄已道︰「我是孟悅歌的姐姐,發生什麼事了?」
警察點頭,沖著大海道︰「孟小姐,很遺憾,你妹妹乘坐的車子掉入了海中,並且爆炸。事故的原因我們還在調查,你妹妹暫時也可能失蹤了。」
警察略微詳細的把情況給她介紹了一下,漸漸的,她的臉上現出了陣陣擔憂。
那應該是擔憂的表情吧,梁奕如不敢確定。
畢竟,警燈轉動著燈光,讓每張臉的表情都看不太清楚。
「派了很多人去找嗎?」
突然,孟靜襄拔高了聲音,終于帶了些正常的緊張。
听警察回答是的,她忽然上前,走到了碼頭的邊緣。
看她的背影左右搖晃,不知她想要從這茫茫的海面上尋找到什麼。
片刻,她又沖著警察出聲︰「你們確定剛才的爆炸把車身都給炸毀了?」
警察沉聲道︰「是啊,如果說是車子系統觸水引起爆炸的話,這可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爆炸了。」
海水里,除了那塊車牌,竟然沒再找到一個完整的車身零件!
「有什麼不可能的!」
孟靜襄哼了一聲,似有些不屑。
梁奕如正奇怪她怎麼忽然又不擔心了,卻听她輕咳兩聲,語氣又立即低了下來︰「那你們多費心,如果有消息,請立即通知我。」
見警察點點頭,她便轉身準備離開了。
梁奕如撇嘴,現在生死未卜的可是你親妹妹,怎麼沒待夠十分鐘就要走了呢?!
疑惑間,身邊的司徒瀚身形一動,卻朝她離開的方向迎去。
待到兩人的距離購近時,司徒瀚猛地跨步上前,擋住了孟靜襄的去路。
「你誰呀你讓開,你…」
聲音,在目光觸及到眼前這張臉時啞然。
孟靜襄不由地瞪大了雙眼,眼神不可置信︰「司徒瀚…」
呆呆的吐出這三個字,她不由地轉身看看那片沉沉大海。
「你…你沒在車上…」
她很快得出這個結論,目光開始飛快的在這寬廣的碼頭上搜尋。
當看到梁奕如的身影時,她愣了一下。
但片刻,可能是看清了梁奕如的臉,她才緩緩的回過了神。
「和孟悅歌在車上的人是誰?」
她有此一問不奇怪,孟悅歌不會開車。
司徒瀚冷冷的看著她,回答︰「我弟弟。」
聞言,孟靜襄的眉頭皺了一下,又立即松開。
速度快到讓人無法捕捉。
「所以,」她仰頭來看著他︰「現在的你一定非常非常痛苦吧!」
她沒有掩飾那幸災樂禍的表情,因為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恨司徒瀚!
「痛苦?」
聞言,司徒瀚的喉嚨里,忽然發出一種奇怪的聲音。
說是笑聲,卻帶了哭腔;
說是哭,臉上卻是分明的笑意。
只是這笑意,倒更像刀子,可以穿透人的心。
「孟靜襄,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痛苦嗎?」
笑過之後,他睨著她,面無表情︰「你大概還沒有嘗到過,不過你放心,終究一天會嘗到的,沒有人能逃過。」
阿修羅想要報仇的時候,沒有人逃得過地獄的折磨。
孟靜襄,更加沒有可能!
「你…」
孟靜襄被他的眼神嚇到了,恨恨的瞪回了一眼︰「你神經病,發瘋了!」
說完,她便快步離去了。
看著那漸漸隱沒黑暗的車影,司徒瀚緊緊的,緊緊的握住了拳頭。
接著這不太明亮的光線,梁奕如瞧著一道暗色的液體從他手心滑落。
一滴一滴,滲入了濕潤的泥土之中,滲入了他像是已麻木的心間。
整整一個晚上,她沒有再敢靠近他。
因為他緊繃的身子,無一處不在告訴別人,請勿靠近!
他只是一個人坐在一塊大石上,靜靜的看著那一片已平靜的大海。
到凌晨三、四點的時候,梁奕如不禁打了個盹。
醒來時卻見他不知從哪兒弄來了一煙,就那樣一根接一根,不停的抽著。
燈影下,他的整張臉時刻被圍繞在了煙霧之中。
只有那些分批回來補給的搜救隊員上岸時,他抽煙的動作才會稍停。
但那些回來的隊員,沒有一個帶來了好消息。
于是,他就這樣讓煙霧環繞著自己,直至天亮。
公司里,漸漸有人打電話過來了。
問這問那的,沒見總裁,助理也沒看到,公司里難免有點亂。
梁奕如倒想繼續陪著他這里,因為他這樣的狀態,實在讓人不放心。
可是,現在她最應該做的,卻是回公司幫他頂住一切事務。
現在的他,根本不可能有心思管公司的任何事情。
但是,現在的他,一定還需要司徒集團總裁的職位!
主意已定,梁奕如站起身來,走到了司徒瀚的身邊。
===對不起啊,各位親們,這兩天某影有點事,所以更新給耽誤了,但是明天一定可以恢復正常了~~~請大家繼續支持某影~~~大麼麼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