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庚十分無奈的揪她的兔子尾巴,「倪如畫,你在干什麼?」
「嗚嗚,你,你對我這麼好。」
他黑線齊刷刷的如同劉海覆蓋腦門。
「那你也不至于把鼻涕都抹在我的頭上吧?」他剛染回來的黑發短而順,此刻成了她的手帕。肋
「嗚嗚,景庚,從來沒有人說過這種話,我一直都是可有可無的人,嗚嗚,竟然有人說沒有我就不做節目。嗚嗚,我好感動。」
他翻身抱著她的縴腰,「女人,別哭了,我以後都會這樣對你的,你如果每次都這樣哭,我可受不了。」
她低下頭拱進他的懷抱,頭頂著地,「景庚,景庚。」叫了名字,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抱著他的頭繼續哭,積蓄了多天的所有委屈此刻都化為泡影。
兩人坐在飯桌上吃飯的時候,炒飯已經涼了,她紅著臉抱怨。「死景庚,我和你說過等吃完再,你非要,看看,我辛苦做的炒飯都涼了。」
他好笑眯起眼楮,「再什麼?非要什麼?你說話這麼隱晦我可听不懂。」
一個叉子飛過去,「閉嘴吃飯。」
桌底下的兩只手卻是緊緊交握,我可以把我心拆封,交由你手麼?
「兩條內褲,睡衣,還有洗漱用具,對了,我還給你放了巧克力糖在夾層里面。」第二天又要踏上征程,她興致勃勃的準備著,「看看有沒有什麼忘記的。」鑊
他抱頭側躺在床上,盯著行李箱里面的東西,修長手指挑出其中的兩條內褲之一,「倪如畫,這是什麼東西?」一只女敕黃色小鴨子在平角內褲上洪波浮綠水,她輕快的腳步聲從廚房跑過來,「呵呵,別謝我,我給你特地買了兩只特別可愛的內褲,另一只是櫻桃小丸子的圖案,上面還有藍色的蕾絲。」
他俊臉一沉,深思熟慮了一下才說,「其實,我想問,如果我牛仔褲腰太低,露出了里面的蕾絲邊,別人會怎麼想我,所以。」
「所以,我這里還有一條丁字褲,更好看,我是怕你接受不了,那個圖案更無敵,是superman的。」被陶樂樂拽去內衣店shopping,看到這些可愛的內褲,她怎麼能夠忍心把它們留在內衣店呢,于是她就全部買了回來,其實這只是一部分,還有更加勁爆的內褲,她自己私藏了。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把行李箱蓋上,「不用了,我穿這兩條就好。」
她滿意的笑笑,然後又屁顛屁顛的輕快的小跑去了廚房,哼著小調刷著碗筷。
他不由得把視線重新投到行李箱上,打開,翻翻,所有的衣服都疊的很整齊,還有那個塞在夾縫里面的巧克力,再看看地上她巨大的行李箱,終于明白為什麼她要把她愛吃的巧克力塞進他的行李箱里面,敢情是她成功的把自己的箱子塞滿了,所以把東西搬到了自己的箱子里。
想著她這些無傷大雅的小伎倆,彎彎的勾唇。倪如畫,你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送機的粉絲已經阻塞了交通,汪導不由得十分欣慰,在候機廳里,點著煙拍拍景庚的肩膀。「台里傳言我也听說了,都是多虧了你的堅定,不然副台一定會找到各種理由把如畫頂替了,唉,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弱肉強食。」
景庚揚眉搜索著那個女人的身影,果然玻璃窗外免稅店里面的她笑的一如不曾受過傷害一樣,盡管其實他知道她明明很多傷痕,明明很多脆弱,卻是掩飾的如同女金剛,這樣的她,他怎麼忍心棄她于水深火熱。
「因為我覺得,她最合適這個節目,而且我越來越肯定這個想法,沒有人比她更適合。」他笑起來,是自己都不知道的一種寵溺。
「的確,台里像是如畫這樣的女孩子不多見了,其實很多女孩子生來都是善良的,可是這個社會太殘忍把她們逼得走投無路只能變壞,只能在別人傷害自己之前傷害別人,而如畫一直這麼堅強樂觀,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黎台長把她保護的很好,不讓她去看到那些污濁的世界,只給她一片明淨。」汪導當初是和彭媛媛一起合作節目,自然知道那些過去,而如畫進台時也是黎天宇安排她來跟著自己實習,這幾人的情感糾葛,他也明明白白的。
出乎意料是這樣的情況下听到那個男人的名字,不由得腦海之中浮出那人的臉,過分的英俊,也是一種罪惡,誘得人犯罪,自己卻置身事外,景庚這樣想著,卻不知道自己也是同樣的那種人,永遠不留情,也永遠的明哲保身。
「他和如畫是什麼樣的關系?」
汪導深吸一口煙,意味深長的呼出,「嘴上說著不喜歡,可是你說一個男人十多年來這麼認真執著的守護一個女人是為了什麼?其實,他早就愛上她了,所以才會喜歡上和她一樣明亮爽朗的媛媛,以為自己可以把情感轉移到媛媛身上,可是,不過是害了兩個女人,媛媛那天心情特別不好,所以也沒有認真檢查設備,天氣狀況也不好,不適宜跳級,可是黎台長因為吵架一言不發也不管她,她一時氣惱就賭氣的縱身一躍,沒有想到,再也沒有回來。最新最快的無錯更新就在:」
景庚沉默的凝望著他靜靜的聆听,汪導這才發現自己多言了,這些事情本不該由自己的嘴吐露,相信黎台自然會給如畫一個交代。
于是匆忙起身,「飛機到了,咱們走吧。」
飛機落地總會掀起一陣轟鳴,她抬頭望藍天,十天之期已經到了,黎天宇,你在哪里?會給我怎麼樣一個結果,可是,我再也無法回到你身邊,無法做你的搖頭擺尾的小哈巴狗,無法任性,無法再全神貫注在你身上。
我這里一切都變了。
我開始收起你所有照片。
我開始選擇忘記了。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