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修遠和袁妍在柏湖玩得不亦樂乎,整個游玩過程中,袁妍銀鈴般的笑聲幾乎沒有停過,不時喊修遠哥哥看大魚沖浪,不時喊修遠哥哥看青蛙捕蟲,或者喊他用荷葉編制帽子,或者問他她站在荷花邊好看不、……
等太陽落山的時候,兩人這才意猶未盡地回到了鄉政府,鄉政府早已經下班,院子里沒幾個人。一個青年男子看到張修遠進來,笑著招呼道︰「張主任,回來了?」
張修遠開始以為他喊別人,正思考著鄉政府里哪個主任姓張時,那個青年走過來說道︰「張主任,喊你呢,升了官就不記得哥們了?呵呵,不會這麼快吧?」
張修遠自認和他的關系並不熟,也不相信僅僅幾個小時自己就升了主任,他故著鎮靜地問道︰「你說我是主任?」
青年看了從自行車衣架上下來的袁妍一眼,笑道︰「那可不?現在都知道了,書記踫頭會議定下來的。你升為企管辦副主任了,好部門啊,你還專門負責柏湖罐頭廠的事務,打交道的都是高官,哥們真羨慕你,你上班才幾天?」說著,他又看了袁妍一眼,這才慢慢悠悠地走了,臨走時還留下一個哼聲,小聲嘀咕道︰不就是靠女人爬上來的嗎?小白臉!
當然這嘀咕聲說的很小,沒有人听見。
袁妍轉頭厭惡地看了那個青年的背影,問道︰「修遠哥,他是你朋友?他的目光好討厭。」
「朋友?他認識我,我可不認識他。」張修遠將自行車推進車棚里,問道,「肚子餓不餓?」
實際上張修遠不但認識他而且還很熟,只是那是前世的記憶,現在的他與這個人結識不多,也就見幾面而已。在前世的時候這個人小肚雞腸,總抱怨上天對他不公,張修遠不喜歡跟他來往。
袁妍沒有回答他,而是擔心的問道︰「哥,我看他說的陰陽怪氣的,是不是你這個副主任位置不好?是不是我反而害了你?」
看她委屈、可憐地看著自己,張修遠心里一動,忍不住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說道︰「怎麼會呢?有了官還怕沒轎子坐?目光放遠一點就行了。你不知道,在我們國家,當官的只有上沒有下的,我現在佔了這個位置,也就是說我的起點就到了這個位置。這家伙純粹是嫉妒而已,你明白了嗎?哼,那個舒安民算無遺策啊,就怕這次還是讓他失望。」
前世過來的張修遠怎麼能不知道罐頭廠的那些破事?自然也一下就看出了舒安民的用心。
袁妍似懂非懂,說道︰「哥,我發現你比以前成熟……,應該是陰險多了。你負責罐頭廠的事很麻煩嗎?舒安民是不是用了什麼詭計?」
張修遠笑道︰「是你太純潔,不是我陰險。其實,舒安民也就是心胸狹隘了一點,心里有點不服氣,又想給自己找一個台階下。于是給我升了官,也派了一個麻煩的差事給我。讓其他人心里平衡許多。」
袁妍不關心舒安民是什麼樣的目的,她只關心張修遠工作和心情,追問道︰「罐頭廠的事到底怎麼回事?」